上輩子高家雖待自己也好,可沒有這待遇啊,每回吃飯都是單獨給她蒸一碗雞蛋羹,偶爾往她碗邊放碗魚,蒸肉啥的。
她也不稀罕這些個好東西,高家仨人也自己吃自己的,誰也不理誰,好像把她伺候好了,別苛瘦了,他們家的義務也就盡到了。
“薇薇,洗手吃飯。”
婆婆出身不低,知道城裡人那些個習慣,她教的一雙子女也知道講衛生。
白薇薇跟着高峰儀去竈屋外頭打盆水洗手。大冬天的,井裡打起來的水冰冷刺骨,高峰儀自個兒洗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把那盆水倒了。
“咦,你幹嘛呀?我還洗呢。”
白薇薇錯愕。
“等等。”
男人轉眼進了屋,再出來的時候,手上端了盆熱水,還在冒煙兒。
白薇薇轉眼噗嗤笑了,這男人,好起來還真好,上輩子咋就沒發現呢。
吃完飯,高峰儀把柴火劈了,又把門口那堆草垛子給絞完了,小姑子幫着婆婆去竈屋洗碗。
白薇薇知道他們是不會讓自個兒插上手的,乖乖回屋,熱水瓶裡還有點水,洗把臉睡午覺。
她也佩服自己的,昨晚被折騰得那麼狠,今天就敢跟高峰儀上城。
這會兒閒下來,才知道累。
腰疼死了,她揉了揉,拉開被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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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完,白薇薇起來鋪好被褥,把弄回來的毛線扯清楚了,開幹。
這一干,就忘了時間。
傍晚,太陽落了山,光線黯淡下去,白薇薇才發覺不早了,這時,高峰儀推門進來,喊她:“薇薇,出來吃飯。”
“噯,好。”
白薇薇趕忙把織了一半兒的毛衣偷偷藏起來。
蕎頭村大小不小,有四十多戶人家,東邊還有個張家村,西邊有個樓廟灣,算是人多了,所以南邊設了個農場。
常年有下放人員在裡面勞動,高峰儀全家以前就在裡邊兒勞動改造,後來慢慢地,情況好了,才搬出來有了自己家。
母親有教養,做人做得地道,鄉里鄉親交口稱讚,高家名聲也就格外的好。
高峰儀十五歲那一年,初中畢業,村長愣是把那個當兵進部隊的名額給了他,全村人也沒誰說不服氣。
算起來,高峰儀在部隊也呆了十年,要不是成分不好,早該調進城了。
吃飯的時候有鄉親端着碗來家裡串門,白薇薇趕忙去搬凳子給人坐,惹得人咧嘴笑:“王家倆口子說得真沒錯,你家城裡來的媳婦是個懂事的娃。”
“王嬸王叔人才好呢!”
白薇薇得了誇,傻樂呵,一點兒也不害羞,大方得狠。
高峰儀今晚喝了點小酒,俊臉醉紅,嘴角也是翹着的。
鄉里人直來直去,沒幾句就說到生娃,“峰儀在部隊,個把月才一次假,這小倆口子剛結婚,可苦了媳婦兒了。”
“峰儀你趕緊加把勁兒,生個孩子,這女人生了孩子,日子就好過多了。”
鄉親這也是好心話。
婆婆文秀明白意思,沒作聲,只笑。
白薇薇聽着,心下有些涼,這是怕自個兒受不了苦,跑回城裡去呢,生了孩子定了性,就捨不得走了。
人家心是好的,只是這意思就是讓她不舒服。
到了晚上,高峰儀藉着幾分酒勁兒,關上房門就抱她上炕。
白薇薇不樂意了,按着他胸口,腦袋別過去,一副鬧彆扭的小模樣。
“別碰我。”
“怎麼了?薇薇,哪裡不高興了?”
高峰儀犯了愁,把她放在牀沿坐着,還真不碰她。
白薇薇眼皮一翹,瞧着這男人還是知道尊重自己意願的,不是把她當發泄工具,心裡舒坦了點,但心裡還是膈應。
“你是不是急着讓我懷孩子呀?”
高峰儀俊臉上掛着兩抹醉人的酡紅:“傻妞兒,老問傻話,咱們是夫妻,生孩子是天經地義,哪家夫妻不想要孩子?”
白薇薇還是不依:“那你想要孩子,是喜歡孩子,還是怕……”
“怕什麼?”
高峰儀握住她兩隻小嫩手放在嘴裡啃了一下。
白薇薇被啃得一酥,心下一咯噔,忽然想起前世受的那些苦頭來,高峰儀自尊心強,自己何必找不痛快,安安分分過日子比什麼都好。
要求多了,也是徒勞。
“怕你喜歡孩子不喜歡我。”
她往他懷裡一鑽,小爪子在他耳朵上拽了一下,耳垂就跟過電流似的,一層層一層層地往心臟裡傳。
“傻丫頭,我真是服了你了。”
男人興奮將她推倒,沒急着扒衣裳,倒俯身好好打量着她的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乃至身上每一處,好奇道:“你這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怎麼總跟別的女人家想得不一樣?”
白薇薇吐了吐舌頭,“因爲我是狐狸精變的!專門勾你魂來了!哈哈”
高峰儀小腹裡的小火苗噌一下躥起來渾身燒,跟雄獅似的猛撲上來。
沒一會兒,白薇薇銷/魂的蘿莉音就響起來了,屋裡戰況火熱,時不時,男人粗重的低喘聲也響起來。
屋外,高淑惠原是打算送個親手繡的枕巾來還白薇薇的人情,這會兒聽到哥嫂親熱的聲音,不由得面紅耳赤,想走腳下跟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子。
原來這就是夫妻倆乾的事?
好……羞人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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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白薇薇實在是受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饒,這男人太纏人了,每回剛完事馬上又纏上來了,她兩輩子也沒經歷過這麼大的陣仗。
說起來,白薇薇也就經歷過高峰儀這麼一個男人,倆人前世新婚夜沒圓過房,後來有一次,有個戰友家生了兒子,高峰儀去喝了滿月酒,喝高興了,回來在房裡說胡話,說什麼女人懷了孕就溫存了老實了。
她坐在牀上往臉上抹雪花膏,壓根兒沒將他話放在心上,誰知猛不丁一個餓狼捕食,就被他撲倒。
第二天早上,白薇薇癱在牀上渾身印子,沒一塊好皮兒,眼睛腫得像核桃,嘴脣也破了,恢復過來把屋子東西全砸了。
高峰儀自知理虧,大氣也不敢吭一聲,由着她罵。
自那以後,白薇薇更看不上高峰儀,簡直被他當成臭流氓了,夫妻生活就沒一次和諧過,要不是高峰儀後來被提拔,升了幾級,帶她回了m城,她壓根兒都不會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