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女沒有隔夜仇。”
高峰儀說話要多客套有多客套,甚至多一個字都不願意再說。
可是白薇薇一點都沒有聽出來他的疏離,她就覺得高峰儀多管閒事關心這個關心那個,哼,就不知道多關心一下自己,她都在醫院操勞這麼久了。
“她說的又沒錯,你在這兒瞎教個啥呢。”白薇薇大大咧咧地打斷他。
高峰儀皺眉,“薇薇,別胡說。”
她咋瞎說話。
蘇茉莉卻沒有在意,她知道,白薇薇說的纔是對的。
高峰儀只是說點人情話罷了。
“哼,誰胡說了,你不是看見了,大半夜跑來找咱們,實際上就是爲了勸她跳火坑,還不鬆彩禮出來。”
白薇薇完全是講耿直話,對於蘇茉莉的母親,她看法一點也改不了。
“你……”高峰儀不悅皺起眉頭,他不喜歡說話不看場合的人。
“”峰儀哥,別說了,嫂子說的一點都沒錯,再遮掩也是沒用的。”
蘇茉莉清麗的臉煞白,眉眼低垂着,看上去楚楚可憐。
白薇薇只覺得刺眼,她總是這麼一副清純無害的模樣。
自己說什麼話都顯得刁難傲慢。
“不樂意聽我走啦!”
白薇薇甩手要走人。
高峰儀爲難地看了蘇茉莉一眼,終是不忍心,囑咐道,“有事就來找,千萬別客氣,我在羅湖區的軍區大院兒。”
說完,男人追上去。
“白薇薇……別孩子氣!”
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焦急的步伐。
蘇茉莉眼角劃過一滴眼淚,“峰儀哥……”
她沒有奢望,看他這失魂落魄的焦急樣子,什麼時候有過?
他這是徹底陷進去了,自己根本沒有希望,以前沒有,現在嫁了人更加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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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氣憤地跑到藺婷婷病房外面,差點推門進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情緒不好,人家是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女人,哪裡受得了這麼鬧。
她又停住了,躊躇在門邊,最後坐到長椅上發呆。
男人很快就追上來,陪在她身邊坐着,白薇薇木有挪一點,他也跟着挪一點。
“薇薇,別跟我鬧脾氣了,我只是礙於情面。”
他是咋樣,白薇薇心裡一清二楚,可是她就是不高興。
“你着實不該說那樣的話,再怎麼不喜歡,面上還是要過得去。”
高峰儀耐着性子教她做人。
可是白薇薇忽然別過頭來,抖了抖眉毛,威懾似的,“你以後該不會也對我厭了煩了,然後說這種假惺惺的場面話吧?”
高峰儀失言了,他不曉得她咋能總扯到她自己身上去,明明她跟蘇茉莉就是兩種人。
“你不說話就是以後會!”白薇薇無理取鬧起來。
高峰儀頭疼地捂着她的腦袋瓜子,“傻妞兒,你饒了我行不行?你是不是死蠢!”
他真是有點生無可戀了,娶了這麼一鬧心的小媳婦兒。
到現在當了母親還像沒有斷奶。
白薇薇腦袋甩得像個撥浪鼓,“不……就不……”
男人沒好氣地捧住她的腦袋瓜子,用自己的腦袋撞了一下。
白薇薇捂着自己的腦袋吃痛,“嘶……你幹嘛?”
高峰儀滿不在乎,“以後你再犯蠢,我就這麼對你,不想痛就學聰明一點。”
白薇薇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當然,男人紋絲不動。
“哼,你再敢這麼對我,我就跟你離婚!”
高峰儀逼近,對準她眯了眯眸子,“白薇薇,你要是再敢隨便提離婚,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她還敢胡說八道,每次都能隨便把他們的婚姻拿出來隨便踐踏。
白薇薇沒有把男人的話當回事,因爲他始終沒有對她流露出什麼兇狠的神色,他始終保留着溫柔。
她太忘乎所以了。
“哼,就知道欺負我。”白薇薇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高峰儀心軟了片刻,伸出手去幫着她揉,白薇薇卻拍掉他的手,“打一巴掌揉三揉,別碰我!”
高峰儀沒好氣地笑了一下,“嬌氣。”
白薇薇撅起嘴,“誰嬌氣了?”
“就撞一下,疼成這個樣子,不是嬌氣是什麼?”
男人一本正經。
白薇薇忍住疼,“也沒說很疼呀。”
高峰儀的手伸過去,“我看看,紅了沒有。”
這一回,白薇薇沒有拒絕。
藺婷婷躺在病牀上,她並沒有睡着,外面說話的聲音依稀聽得見。
認識他們倆這麼久了,始終這麼恩愛。
彷彿歲月沒有在他們的感情裡面留下什麼痕跡似的。
她心涼了一截,關於自己,也關於她和一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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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軍區總醫院,另外一棟樓。
唐秋月被秦向前帶到精神科診斷了一會兒,人家直接先給她打了鎮定劑,然後開了穩定情緒的一些西藥。
秦向前沒有想到唐秋月已經這麼嚴重了。
他頗有點錯愕,還以爲她是裝的,沒有想到,她居然嚇成這個樣子,十有**是做了虧心事。
“唐秋月,藺婷婷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他直接了當地問出口。
唐秋月只覺得懵,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向前……向前你在說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秦向前揮手,“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指望她自己承認,那不是好笑?
問這種話,秦向前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走到這邊一棟樓前,站在藺婷婷病房門口,一邊的長椅上,白薇薇躺在高峰儀懷裡睡着了。
他無心去打擾別人的寧靜,可是病房裡面那個女人的寧靜,他似乎
更加沒有資格打擾。
如果不是他糾纏藺婷婷,唐秋月不會下次此毒手。
他有什麼資格去打擾她?
“峰儀,幫我向她道歉,告訴她,秦向前以後不會再來騷擾她!”
男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一步一步離開長廊。
他的背影挺拔落拓,像極了一個國家軍官。
高峰儀眼裡流露出一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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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藺婷婷是在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喚醒的。
白薇薇特地跑到醫院食堂買的,她跟高峰儀倆人都吃過了,估摸着藺婷婷這個點兒該醒了,纔拿過來。
“婷婷,我給你弄盆,你先刷牙。”
藺婷婷摸了摸肚子,“薇薇,我覺得我肚子還是有點疼,下面一直在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