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儀來到醫院,從後來拍住白薇薇肩膀,嚇了女人一跳。
他皺眉,“你又把我當成了誰?”
自己上回不過是從後面摟了她一把,她居然把自己當成了潘書峰。
這一回,又是鬧哪樣?
白薇薇撅起嘴,“什麼把你當成誰嘛,你幹嘛從後面搭我肩膀,這裡是醫院,有太平間的,你想嚇死我?”
她總有道理。
高峰儀捏了她臉蛋子一下,“這麼膽小,那我留下來陪你?”
白薇薇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人經過,她一把抱住高峰儀的腰,“峰儀,我不怕,你有你自己的事情忙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高峰儀玩味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這麼懂事?”
白薇薇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就是這麼懂事。”
男人被她惹得心猿意馬起來,這都在醫院困了大半個月了,他每回回家,她就困得要死,裹着被子就睡,理也不理人。
“今晚跟我回去?”
這話暗示意味明顯。
白薇薇卻果斷搖頭,“不行,婷婷流產了,現在心情不好,我要在這裡守着她。”
順便看看唐秋月那個女人有沒有什麼動向,血債血償,哪有讓壞人逍遙法外的道理。
高峰儀這才挑起眉毛,“她流產了?”
不是來醫院靜養的嗎?
“可不是麼?”
白薇薇嘆息了一聲,“不知道咋地就流產了,還說是意外流產。”
高峰儀犯了愁,“這下完了,陸少東又要掀了天!”
千萬不能讓他這時候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慌,更別告訴陸少東,他必須留在m城,不能因爲林婷婷額的事情離開。”
高峰儀言辭果決。
白薇薇翹起腦袋,“爲啥呀?”
男人低頭看着懷裡的傻閨女,翹起脣角,“有人想把他從m城挪走!”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但是藺婷婷幾次被暗殺,矛頭都指向了陸少東。
不僅如此,還有陸少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獲文物走私的案件。
後面一件可以說是白薇薇使壞跟他倆人合謀。
前面一件可就怪事了,誰這麼好,讓他撿這麼大一便宜?
說來說去,就是有人在圍着他打轉。
“這……”
上升到敵我鬥爭上面來,白薇薇就失言了。
這下該怎麼辦纔好?
藺婷婷大約還在盼着陸少東過來吧?
畢竟這個男人都沒有跟她過過一個團圓年,怎麼着,新的一年也該過來看一看。
夫妻倆商量來去都沒得辦法去安慰藺婷婷,總不能說,“婷婷,m城有人想把他弄走,你千萬不能告訴他。”
這樣一說,人家剛剛傷了身子的女人估計被嚇得憂心忡忡,氣血失調吧?
“薇薇,你去跟她說。”
男人吩咐道。
白薇薇身子一扭,“哼,憑什麼是我?我不去……”
就知道讓她唱紅臉。
“薇薇,聽話……”
高峰儀耐着性子哄她,大手包着她的腦袋瓜子,頭俯下來要與她碰到一起去的時候,一聲抽冷氣的聲音突兀地冒出來。
這個點換班,又是個天窗邊上,根本沒人,白薇薇捂着臉,小心翼翼地從巴掌縫裡看過去。
好丟人啊……怎麼就被別人給看見了呢?
她羞答答的躲在高峰儀高大的身軀下面,視線一掃過去就瞧見一身護士服的女人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手裡的托盤上擺着冰冷的藥瓶,裡面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蘇茉莉!”
白薇薇脫口而出,高峰儀當即反應過來轉過身去,只見蘇茉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解開的口罩還飄搖在耳邊,一張俏臉又驚又羞。
“峰……峰儀……哥!”
白薇薇從高峰儀身後鑽出來,“你沒看見我啊!”
就知道峰儀哥,好像她是空氣一樣。
蘇茉莉顫抖着嘴脣,“白薇薇!”
“咳咳!真沒禮貌,是嫂子!”
白薇薇故意糾正她。
蘇茉莉不悅地抿脣,“嫂子。”
“嗯,真巧,在這裡遇見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就在這裡當護士吧?”
白薇薇有點懷疑人生,她忽然想起自己跟母親胡侃的那些話。
居然被母親給一語中的,蘇茉莉出現在了深圳,自己來深圳的真實目的就是來防範她的。
“是。”
蘇茉莉腰桿子挺得筆直。
一點也不想在白薇薇面前露怯。
可是白薇薇卻被高峰儀的大手牽着,跟他閨女一樣地上下打量她,就差問一句,“爸爸,這個女人是誰呀?”
峰儀哥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蘇茉莉心裡有點酸澀。
“真是巧,居然在這裡遇見了。”
“可不是麼,真是巧死了。”白薇薇撅着嘴,滿臉不高興。
高峰儀皺了眉頭,她這又該想七想八了,想想當初爲了蘇茉莉吵了多少架,就連他抱盆茉莉花回去哄她高興,她也能鎖了門躲在枕頭裡哭。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茉莉,原來你在深圳軍醫院當護士,他呢?他在深圳軍區嗎?”
高峰儀忽然問候出聲。
蘇茉莉點頭,“嗯,他就在這個軍區一個營裡當營長。”
雖然軍銜不高,但是也不低。
她輕易還是不願意讓白薇薇小瞧了去。
可是白薇薇卻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她都已經讀完大學去京城見過世面的人了,再牛掰也就是個海歸在她面前傲一傲。
“很好,你們過得好就行。”
高峰儀思忖了一陣,“有沒有多跟你媽媽聯繫,她應該很擔心你。”
他這麼關心蘇茉莉,白薇薇心裡馬上就不是個滋味兒了。
哼,要不要改天去看看她,真是口氣肉麻得噁心!
“我媽媽收了彩禮錢就舒服了,不用給她打電話。”
蘇茉莉眼裡滿是輕蔑,她當初就對自己的母親失望了。
她嫁給後爸的時候,蘇茉莉就瘋狂的反抗過,絕食,痛哭,甚至還要尋死。
可是母親一點都沒有動搖,後來她說是爲了給她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
蘇茉莉就相信了,也不是說相信吧,只是她長久地瘋狂用這句話麻痹自己。
儘量對高淑惠好,給她自己的舊衣服,吃食啥的,就是爲了安慰自己,母親讓自己不用跟淑惠這樣過得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