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到底爲什麼要去深圳?”
陸少東好奇起來。
高峰儀眼神微沉,忽然嘆了一口氣,“爲了一個電話。”
“什麼電話?”
陸少東好奇道。
高峰儀聲音哀傷起來,“我在軍校的室友死前的一個電話。”
一時間,室內陷入寂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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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和高峰儀的年還是在白薇薇家那邊過得,這回高淑惠裝病說不去,白薇薇親自去勸她,“你便是下不來路,我也把你找人擡過去,一家子人的團圓飯,少了你怎麼行。”
高淑惠沒轍,只能跟着去,但實際上心裡多多少少是膈應得慌的。
白薇薇曉得她那點心思,不過就是在想着自己對她有意見,不過她倒是挺尊重自己母親的,去了自己母親招待她,也不算太尷尬。
年夜飯吃得氣氛怪異,江春紅跟高淑惠有說有笑的,高峰儀跟白建國喝酒,白薇薇只得跟婆婆文秀談兩個孩子的事兒。
一家子人明顯地貌合神離,隱隱有散的趨勢。
只是這會兒誰都沉醉其中,沒有察覺。
江春紅聽高淑惠湊到自己耳邊,講了這段時間,那個熊樹城對她的騷擾。
她放下筷子,“既然如此,你不妨多跟他接觸接觸,這個世道,女人單純的不依靠男人想要幹成什麼事情難,借力打力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江春紅一說完,高淑惠立即點頭,“嗯,好,您說的對!”
白薇薇一口菜快吐出來了,她咋在自己媽媽面前跟小學生似的。
再說高峰儀,正跟岳父白建國談論之前在深圳的事兒呢。
“深圳那邊,馬上有一個大規劃,經濟建設是一方面,部隊那邊也有一個大的指令要下來,目前還沒有外宣,大約也是秘密進行。”
江春紅眼皮子微挑,耳朵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年夜飯吃完,一家人收聽了幾個節目,文秀跟高淑惠母女倆要回去,高峰儀和白薇薇留下來就在這裡住。
夫妻倆躺在牀上,之前冷戰的事兒拋到腦後了,因爲……他們的女兒現在也躺在他們的被窩裡。
“爸爸……媽媽……”白富美怯生生地喊,是奶奶讓她過來睡的,她說這是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白富美雖然不懂爸爸媽媽和哥哥的定義,但是出於熱鬧,還是沒有哭鬧。
“楚楚喜歡吃糖糖不?”
白薇薇從枕頭下來拿出一顆大白兔。
白富美笑呵呵地接過來,“楚楚稀飯……”
“明天早上吃,現在吃嘴巴里面要長蟲子。”
高峰儀輕手輕腳地扶住女兒,他對女兒的感覺跟對兒子不一樣。
可是白富美卻把糖往自己口袋裡收,“楚楚的……”
“對,都是楚楚的。”白薇薇剛想再給她一顆,兒子不樂意了,鑽出來用嘴搶咬過來。
小姑娘皺起眉頭,“粑粑……髒……”
高富帥完全不管什麼髒不髒,用嘴叼着連紙咬。
白薇薇從他嘴巴里奪出來,“口水直流的,這真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差別好大。”
她雖然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她沒母親會帶孩子。
看閨女這麼小已經曉得整潔了,過幾年禮貌談吐肯定也不差。
高峰儀撫摸着閨女的背,若有所思……
十四歲……
那個女人想幹什麼?
讓女兒跟他們離心離德?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
白薇薇此刻沒空管高峰儀在想些什麼,她心滿意足地抱着自己的一對兒女,甜蜜蜜地哄着她們睡覺。
“誰先睡着誰明天早上可以吃兩顆糖糖哦。”
兩個人孩子就跟得令一樣,噌地閉上眼。
等他們睡着了,白薇薇眼淚都快要落下來,這倆孩子就這麼互相環抱着,以他們在母體裡面孕育的姿勢進入了夢鄉。
果然是雙胞胎,哪怕是強行分開,最後也還是會本能的親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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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花回家過年,沒去王鐵柱家,去的自己孃家。
歡不歡迎是一回事,她拎的大包小包又是另外一回事。
先前她走之時孟老叮囑過,切不可把自己的收入等等近況暴露出來,不然讓家裡人知道了,難免會覬覦。
以後她父母親裝病來幫着哥哥嫂嫂榨取她的錢財,也不是不可能。
李翠花心知師傅考慮得有道理。
她沒有告訴父母自己在m城過得咋樣,只說是做苦活,勉強餬口,過年了老闆多發了一點,她多買點年貨回來看看。
嫂嫂冷言冷語的,“翠花你這就是自己找苦頭吃,當初好好跟鐵柱過日子,現在公婆還幫着你帶孩子,你在家享清福多好,非要把男人的差事給端掉了,前途也沒得,再離婚,孩子也不管,自己過得又不像個人。”
李翠花滿臉不高興,“嫂子,我自己過得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就是回來過個年,初一看完兒子我就走,不在這裡礙你的眼。”
她嫂子聽她這麼說了,自討了個沒趣,“得,那你就這麼苦着吧,好心當做驢肝肺,我也不管了,誰愛管誰管去。”
李翠花被自己爹孃一頓數落,沒多說啥。
他們要是曉得自己在m城掙了錢,還不巴結死,哼,師傅說的沒錯,都是這副嘴臉。
吃完年飯第二天,李翠花就去看自個兒兒子。
誰知道呀,不看還好,一看,氣炸了。
自己兒子瘦了不少,看見自己也不叫人了。
“耗子,滾進來!”
王鐵柱酒氣熏天地喊。
等李翠花跟着自己兒子一起進門,擡眼就看見羅桂芬那個女人在一邊罵罵咧咧,“真是有媽生沒媽教的東西,大年初一拜個年都不會,嘴巴笨,該打!”
“打什麼打!不是你生的,輪得到你來打!”
李翠花怒吼道。
王鐵柱一看是李翠花,酒醒了大半,“翠花,你回來了?”
他還以爲李翠花不會回來。
去年就沒有回來過年的,先前有老鄉在m城看到她了,說是她嫁了什麼當地人,是個老頭子,兩個人親熱得不得了,她還扶着人家往家走。
怪不得……那麼大手筆原來是找了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