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梅原本一點也不想聽陸少東當初是如何糾纏藺婷婷得,但是藺敦如這麼提起來了,她順道就勢下坡向藺敦如訴苦,“其實我哥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哥哥從小就沒有媽媽,他能長大不容易,哥哥也並不是什麼壞人,但當初婷婷姐住在我們家,表面上是推拒的,但是其實心裡還是喜歡他。”
陸少梅非要把藺婷婷說成是一個欲拒還迎的賤貨不可,藺敦如居然信了她的話,“是嗎?原來婷婷也喜歡他,怪不得……怪不得後面鬧出這麼多事兒,可憐了志平了。”
陸少梅點頭,“可不是嗎,就說現在,我哥哥被那個文工團的一個女人給迷惑住了,居然要跟她結婚,那個女人出身又不高,怎麼樣看着也只是還湊活,不像是我哥哥以前的做法,不知道她到底是施什麼法術把我哥哥迷呈這個樣子。”
“少梅,你哥哥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容易左右的人,他一旦下了決心,便是經過認真考慮的吧,少梅……我看你是多心了,你哥哥心裡對他的那個未婚妻的瞭解,大約還比你深一些。”
藺敦如並沒有完全昏聵過頭,他還保持着自己的思考和理智。
可是陸少梅有完全不買賬,她搖頭,“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說話做事都是一副心機頗深的樣子。”
“我曾經也跟她接觸過,發現她心思根本就不在我哥哥身上,都是對我們家的人脈往來,對我父母的一些朋友比較感興趣,她總是問我,以後會嫁什麼樣的人,好像她關心我的,就是我以後能嫁到多大的,然後給她帶來多大的好處,你說他是不是心機很重。”
“這……”
藺敦如遲疑了一下,這樣一說的話,大約那個女孩子還真有幾分心機了。
陸少梅這個孩子腔調反倒說的話比較可信。
他不知道,陸少梅只能在他面前黑一下朱欽蘭,因爲她幾乎沒有接觸到朱欽蘭的機會。
陸少東曾經警告過她,只要她敢有什麼小動作,就馬上把她嫁出去。
今時不同往日,自從陸少東從東北迴來,頂得是師長的身份,威風八面地,他在家裡的地位,徹底把陸少梅和陸少梅她媽給比下去了。
要說當初陸振華娶樑玉還有樑玉孃家的家世考慮在裡面,可是現如今,陸振華自己已經爬到了實力的位置,樑玉的家世根本就已經不夠看了,反倒是自己前妻生的兒子,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的地位重新回來了!
他現在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要給自己的兒子陸少東謀出一個遠大的前程,誰妨礙的誰就得掃地出門!
所以陸少東那個話絕對不是說着玩的。他要是想讓陸少梅嫁出去,三兩下陸振華就得把陸少梅給嫁出去
哪兒路上沒到底是卑微寫出了
這會兒不過是編出來騙藺敦如的,但藺敦如還是信了。
“你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下次如果有機會見到那個女人的話,我會幫你好好觀察打量一下。”
這話其實也是權宜之計,首先藺敦如哪有什麼機會能見到那個女的,其次,就算他見到了。他也只能觀察打點一下,還能幹什麼?
當初他管不了陸少東,現在就更管不住陸少東的女人
雖然是安慰自己的話,然而陸少梅還是聽着好聽就過去了,她擦乾了眼淚,破涕爲笑,“敦如,還是你好。”
實際上她想說的,如果他是陸少東多好!
藺敦如完全不曉得陸少梅的心思,還以爲自己真的把人家給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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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陸少東摟着朱欽蘭春風得意。
“少東,我真的怕你的家人不接受我。”
朱欽蘭憂心忡忡的?。
陸少東擺手,“別說什麼接受不接受的話,只要我接受,誰不接受你,都不中,我的事情向來由不得別人做主!”
陸少東一隻手死死摟住朱欽蘭的腰,彷彿是認定了要跟她綁在一起似的。
朱欽蘭嘴角浮起一絲滿意的笑,她跟這個男人在情場上鬥來鬥去的,也大半年了,終於修成正果了不容易。
陸少東嘴角掛着一絲痞痞的笑,他手指上還夾着一根菸,朱欽蘭並不牴觸他抽菸,因爲她見過的大多數男人都抽菸。
並且陸少東夾着煙壞笑的時候,別有一番味道。
雖然知道他是一個壞男人,可是這樣的他不能不讓人心動。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另外一個女人面前幾乎從來不抽菸,他可以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改頭換面變成一個好男人,哪怕是披上一層羊皮,對於一隻孤狼也是極其難得了。
“少東,那婚期是什麼時候定呢?”
朱欽蘭追問道。
陸少東砸了砸嘴,眼睛裡浮現出算計的光芒,“婚期早也不早,遲也不遲,但是我手頭上應該還有一個秘密任務,等會兒這個任務完成了,我們乾脆就把婚事給辦了,最不濟先去民政局把戶口結婚證給領了,然後婚禮的話回去問問我家老頭子,看看他說怎麼辦。”
他說的詳細妥帖,一本正經,一點也不想說假話,朱欽蘭竟然真的信了。
“這麼匆忙會不會不太好?”
陸少東摩挲着下巴,“誰叫家裡的老頭子一直催……頭疼,怎麼,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女人臉上浮起兩朵紅雲,“難道你以爲我很想嫁給你了?”
陸少東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那滑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然而他也僅僅只是一種對玩具的感情,跟喜歡一隻阿貓阿狗沒有分別
“想不想,由不得你,我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他依舊無比自信!
朱欽蘭就喜歡他這個霸氣凜然的樣子,那桀驁的眼神是這個時代找不出來的驚豔!
其實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逃脫的陸少東的情網。
他就一下罌粟花一樣美麗,卻能讓人上癮。
等那個秘密任務完成,他們就可以結婚了!
朱欽蘭記住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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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紅抱着外甥女兒一路從文工團回來,一張臉上依舊堆着笑,可是眼神卻空洞,明顯是走神兒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