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着寫着方明蘭的臉色就變了。
低垂着眼皮底下一抹嫉妒掠過。
手上的筆也不自覺的停下來。
楚母說了很多,見方明蘭突然不寫了,以爲是自己說的太快跟不上了,又重複了一遍。
“大娘,夏夏本來就是楚家的媳婦兒,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吧?”
方明蘭的聲音有些冷。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份情也得讓你楚大哥知道。”
楚母這一輩子楚父是她的天,楚鋒是她的命。????初夏救了楚父,足夠讓她對她的態度改變不少了。
方明蘭咬了咬嘴脣,筆尖用力的劃在紙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蘭蘭,剛纔我說的那些你一定要給你楚大哥全都寫上。”
楚母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遍。
“好。”
方明蘭幾乎是咬着後槽牙才吐出一個字來。
楚母給楚鋒把信寄走了,覺的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
晚上吃飯的時候,楚母從櫃裡拿出30塊錢遞到初夏的跟前。
初夏沒動。
“初夏,這眼看着就要過年了,這些錢你拿着,去扯塊花布做身新衣裳吧。”
楚父生病花了那麼多錢,可是初夏卻一分錢都沒跟家裡要。
楚父心裡過意不去,特意讓楚母拿些錢給她。
“我衣裳夠穿。”
說句實話,這兩天楚母對她的態度好的過分,初夏有些接受不了。
老太太越是對她好,上一世她對她做的那些就越是在她眼前晃。
她寧願她像上一世一樣。
“夏夏,你還是拿着吧,不然我跟你媽心裡也過意不去。”
楚父滿臉慈祥的笑。
他確實沒看錯她。
初夏拗不過,最後只得把錢揣在了口袋裡。
夜色下滿臉迷彩的楚鋒坐在小山峰下,有些出神。
“老鷹,西面已經全都偵查完畢,沒問題。”
灰狼一屁股坐在楚鋒身邊,摘掉頭頂的草帽,喘了口氣。
“老鷹,最近這段日子演習的這麼勤,我聽說上面是要……”
灰狼壓低了嗓子,衝着楚鋒比劃了一下落地的手勢。
楚鋒撇了他一眼。
“我都還沒聽說,你們倒是聽說了?”
灰狼嘿嘿笑笑。
是他多話了。
“老鷹,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楚鋒又是一記眼神殺。
“你又知道了?”
“你手上拿着的那個是嫂子給你的吧?”
他要是沒看錯,那是手絹?
他還不瞭解他們隊長嘛,糙漢子一個,以前擦汗連手紙都少用,自從前些日子回了家,回來手絹都隨身帶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睹物思人?
對,就是這個詞。
楚鋒這纔看見手上“突然”多出來的東西,臉不紅氣不喘的把手絹放進軍裝口袋。
“你要是把你現在的觀察力,用在演習上,上次也不會被幾個大頭兵給俘虜了!”
明明臉上畫滿了迷彩,可是灰狼的臉還是肉眼可見的“綠”了。
隊長,你的嘴巴還能在毒嗎?
因爲這件事他已經被隊裡的人,嘲笑了將近一個月了。
在這麼下去,他非得“羞愧”自殺了。
“隊長,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哦,我有戰友就好,朋友什麼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