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佳樂把錢交了,摔斷腿的劉一鳴被推進手術室,那一刻她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看着緊閉的手術室的門,心情從來都沒有過的複雜。
以前她從來都沒有太爲錢發過愁。
不是因爲她有錢,而是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有人幫她撐着。
小時候家裡的日子雖然過的緊巴巴的,但是楚父,楚母吃喝上從沒虧待過她。
後來楚鋒當了兵,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她更是吃穿不愁,除了偶爾幫忙料理一些家務之外,就什麼都沒做過了。
在後來,她早早的結了婚,跟劉一鳴過日子。
雖然兩人總是在磕磕絆絆的,但是在外面辛苦掙錢的都是他。
直到上一次她去費城做手術,看到繁華的大城市,看到大街上那些光鮮亮麗的人羣,更看到錦繡閣的繁華,她才突然發現,錢真的是個好東西。
如果不是因爲初夏有錢,她有了病也治不起。
回家之後,她的體會越來越深。
當她看到家裡桌上的粗茶淡飯,還有集市上想買卻買不起的棉布衣裳,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沒用。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依靠自己的一雙手去掙過錢。
原本打算過完年,開了春,她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就出去跟劉一鳴一起找個事幹,可是沒想到他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故。
劉一鳴在兩個小時之前就被送來了醫院,可是就是因爲交不出這筆手術費,所以一直託到了現在。
如果她孃家也沒有這筆錢呢?
楚佳樂的心情從未有過的沉重。
不知道爲什麼,腦子一直不停的閃過,錦繡閣裡的繁華,還有那條定價188的手帕。
她擡起雙手。
自己的這雙手沒有做過任何粗活,白嫩細膩的不像是莊稼人。
爲什麼同樣都是兩隻手,初夏就可以用它們繡出一片錦繡前程,而她卻要伸出去跟父母要錢?!
她真的不能在這麼渾渾噩噩的活着了。
楚鋒,初夏吃過晚飯,家裡的電話響了。
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家裡的,不用聽也知道肯定是老家了。
楚鋒把電話接了起來。
楚母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
“小鋒,一鳴從房頂上摔下來了,腿摔折了。”
按着楚父的意思,楚鋒他們離着遠,說了除了讓他們跟着擔心之外,也沒辦法。
可是楚母還是忍不住想跟兒子唸叨,唸叨。
“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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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着小輝寫作業的初夏,聽到楚鋒說話的語氣,擡起頭看向他。
“上午已經做完手術了,說是至少得休養上五六個月,以後走路有沒有影響還不一定。”
楚母愁容滿面。
老劉家就劉一鳴這麼一個勞動力,現在他要休養上半年,恐怕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以後可是苦了自家閨女了。
“這麼嚴重?”
楚鋒的表情也嚴肅了,劉一鳴家裡的情況,他也很清楚。
“媽家裡還有錢嗎?我明天就寄些回去,你給佳樂,讓她一定照顧好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