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瞪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臉色蒼白一片。
“爸,別說了!”
楚鋒猛然起身,那個之前堅決想要知道的原因,突然就變的不重要了!
楚父的聲音依然沒有停下,眼淚唰唰的往下流着。
“是連長,用他的血救活了我和小光蛋。
我哭着推開他血流不止的手腕,問他,連長這是爲什麼?與其這樣活下來,不如讓我死了。
連長早已經虛弱的站不起身,他扒開自己滿是乾枯血漬的軍裝,我纔看見原來他早就已經中了槍,可是我根本就沒發現,我以爲他身上的血是那些死去的戰友的!
連長衝着我笑,他跟我說,小楚你別哭了,反正我已經活不了了,咱們連需要……有人活着,需要有人記得,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媳婦兒纔剛給你寄了兒子的照片吧?
小光蛋是咱們連裡最小的戰士,以前我只是……把他當成孩子,從今往後……他也是個老兵了,答應我,你們兩個要活着回去……
等我死了,哪怕是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們兩個……也要活着……這是命令!
楚父說到這裡在也說不去,抱着腦袋嚎啕大哭……
楚鋒赤紅着雙目,眼神劇烈的晃動着。
他知道連長最後的那個命令意味着什麼,他的父親活了下來!
“你,你不是問我,爲什麼一定要是初夏?因爲,她就是我們連長唯一的骨肉!”
後來敵軍搜查無果,在封山半個月之後終於撤離了。
楚父掩埋了連長的屍體,從他軍裝口袋裡找到一張染血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他知道連長也已經結婚了,照片上的女人應該就是她的愛人。
他揹着虛弱的小光蛋從山洞裡出來,整整走了兩天,可是在最後要出山的時候,卻碰到了狼羣,他腿上的傷就是爲了保護小光蛋被狼咬得,如果後來不是接應他們的人正好趕到,擊退了狼羣,他也就死在了狼的嘴裡。
回到部隊之後,雖然進行了治療,可是被狼咬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了,直接傷到了肌腱,他成了殘疾。
不久部隊就給他辦理了退伍手續,他四處打聽連長的老家,輾轉反側終於找到了照片上的女人,連長的愛人,初梨花!
可是讓楚父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時候她已經身懷有孕將近八個月了。
他給她帶去了連長的死訊,當天晚上她悲慟欲絕之下,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
楚父那個時候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要照顧她們母女一輩子,直接在隔壁村買下了一處宅子,把老婆和兒子都遷了過來,在這裡安家落戶。
這一過就是十幾年,他隔三差五的就會過去接濟她們娘倆,幫她們幹農活,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初梨花又結了婚,嫁給了同村的王厚發。
可是沒想到有一天初梨花哭着來找到他,讓他一定要救救初夏,讓初夏脫離那對禽獸一樣的父子。
楚父幾乎是瞬間就決定了楚鋒和初夏的婚事,他欠連長一條命,那就讓他的兒子照顧他女兒一輩子!
d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