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找到機會,王東風天一亮就跟媳婦兒找了個藉口出門了,他跳牆躲進了方家。
自從方明蘭自殺,方老太太也死了之後,方父極少在家裡呆着,幾乎都是在鄰村的兄弟家住着,方家就成了無人宅。
他從五點不到就躲在方家破木頭門後頭,六點多看見楚父和楚鋒父子?z出了門,他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後來上了方家的屋頂,趴在屋頂看着楚家的院子。
初夏在屋裡進進出出,他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越看越興奮。
當他看到初夏拎着醋筒,從伙房裡出來,他就知道他要找的機會來了。
可是現在纔跟了兩條多衚衕怎麼就把人給跟丟了呢?
王東風自然不死心,朝着四周圍看看,直接奔着不遠處的那個衚衕就去了。
他前腳纔剛跨進衚衕,迎面呼的一陣風聲響起。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塊大板磚直接呼在他的大臉上。
尖銳的疼痛,讓他“嗷”的一聲嘶吼。
整個臉好像瞬間就不是他的了,眼冒金星,腦子懵的厲害,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兩個鼻孔唰的一下流下來。
“呀,怎麼是你啊?”
初夏詫異的聲音從他的身側傳來。
疼的差點兒就失去理智的王東風總算是回了神,一隻大手堵着流血的鼻子和發出痛苦呻吟的嘴。
千萬不能驚動了衚衕裡的村民!
初夏的眼底一抹幸災樂禍轉瞬即逝,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王哥,真是對不起啊!我感覺後面有人跟着我,我還以爲是壞人呢!”
打一巴掌,在給個甜棗,剩下的事情纔好辦。
一聲王哥,喊得王東風骨頭都酥了,臉上的疼都頓時少了許多。
“初夏,我早上……起來跑跑步,鍛鍊身體,正好看見你從家裡出來,這麼多年沒見了,就想跟你打聲招呼。”
王東風用力的吸溜着鼻子,好不容易纔把鼻血給止住了。
鼻血雖然不流了,可是剛剛流的那些卻被他蹭的到處都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樣跟她見面,實在是算不上好,可是機會卻是稍縱即逝。
只得用衣服的袖子把臉上的血先擦乾淨了。
初夏看着整個又紅又腫,成了豬頭一樣的王東風,突然有點兒惋惜。
她這雙手這兩年光拿繡針了,連力氣都沒什麼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的話,怎麼一板磚下去,也得把他的鼻子給“呼”平了。
要不現在在補一磚頭?
“王哥,你說你也是,怎麼不早點兒出聲呢,不然我也不會誤會了。”
初夏滿臉的歉意,手裡的磚頭這才扔到了一邊兒。
王東風覺得自己的腦門兒,眼,鼻子,嘴,臉蛋子就沒有不疼的地方,難受的厲害。
“初夏,其實我昨天就看見你了,就想跟你打招呼。可是當時楚鋒就坐在你旁邊,我害怕他誤會,連累你,這才裝成了沒看見。”
初夏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昨天楚鋒開車帶着她,從他家門口經過的時候。
當時他可是差點兒都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現在怎麼就變成假裝沒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