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初夏睜開眼,看着頭頂橫着的房樑,一時間回不過神。
她重生了,回到了19歲她最美好,也是最悲慘的年華。
坐起身,看着白紙糊着窗戶上掛着半截花洋布的窗簾,才終於找回到了現實的感覺。
嬌嫩的臉上漾起一抹淺笑,整個屋子彷彿都跟着變得的明媚了起來。
白灰抹過的牆面,褪了色的大紅喜字,還有光屁股娃娃抱金魚的貼畫,格外的喜慶。
一條長長的土炕,從屋子東頭到西頭,炕上兩寸開了一扇大窗,即便是冬天也會顯得格外的亮。
這個屋子是她跟楚鋒的新房,一年前她過門的時候才特意的拾掇過,當時羨慕壞了不少村裡沒嫁人的小閨女!
不過這所謂的新房,自始至終也只有她一個人住而已。
初夏下了炕,搬了小凳子走到大紅喜字的跟前。
撕拉!
大紅喜字從中間被撕成兩半。
她嫌棄的把另一半也撕下來,扔在地上。
這麼礙眼的東西,她以前竟然留了一年,真是腦子進水了!
把窗簾摘下來,初夏才發現原來昨天晚上下雪了,白皚皚的大雪厚厚的一層,她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初夏,早上飯做好了,你拾掇拾掇趕緊出來吃飯。”
楚母站在屋子門口招呼着,打斷了初夏的思緒。
人上了年紀,覺也少了,他們老兩口每天天一亮就醒了,等着初夏睡醒了,飯也差不多做熟了。
“我這會兒還不餓,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初夏不冷不熱的回了楚母一句。
楚母愣了一下,以爲她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不痛快,也沒好在說什麼。
初夏下了炕,從櫃子裡翻出兩張信紙,把鋼筆吸滿了墨水,唰唰的寫了起來。
事要一件一件做,計劃要一步一步走,而她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跟楚鋒離婚。
她已經算計過了,楚鋒的部隊在南方,要是寄信過去的話路上要五六天,他收到在回信,來回搞不好也要十天半個月了,她正好可以利用這空下來的半個月,琢磨個能養活自己的事兒。
信的內容簡短意賅,大致的意思就是他自從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沒回來,她也實在不想爲他獨守空房,虛耗人生,所以倒不如給彼此一個痛快,離婚!
寫完最後一個字,初夏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當看到最後的時候,她的眼神一頓,神色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
沒錯!從這裡寄信過去至少要五六天才能到,更別提一來一回了,可是上一世楚母只用了兩天,就把有楚鋒簽字,摁手印的離婚協議書扔到了她的跟前,那又是怎麼回事?
初夏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這件事不管怎麼都解釋不通,可是偏偏現在她就算是想要追究,求證都沒有辦法,畢竟已經是不存在的事情了。
“大娘,大爺,夏夏,你們都在家嗎?”
還沒等初夏理出一個頭緒來,大門一響,方明蘭脆生生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d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