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甚至連不遠處的那副荷花圖都看不清楚了。
這樣下去別說是完成繡圖,估計連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都堅持不了了。
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完全就是靠着一股毅力和慣性在繡。
突然放在繡佈下面的指尖,一陣鑽心的刺痛。
大腦瞬間清醒了一些。
抽回手指,看着食指上冒出的鮮紅的血珠。
因爲疼痛連眼神都清楚了。
初夏愣了片刻,一個念頭升上腦海。
手裡的繡針,尖銳的針尖泛着寒光。
“你們看初繡掌到底在幹嘛?”
人羣裡聲音雜亂,所有目光的焦點全都落在了初夏的身上。
孫枝彤譏諷的撇撇嘴,她現在可是巴不得初夏出事,最好直接退賽。
打定了念頭的初夏,把心一橫。
針尖用力的紮在自己的手指上。
“嘶……”
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的神色。
大廳裡一片譁然。
初夏她剛剛是在用針扎自己的手指嗎?
韓巡猛的站起身,眼神劇烈的晃動着。
“韓巡,給我坐下!”
王生聲音無比的嚴厲,臉色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師傅你難道沒看到初夏她在……”
“她沒有終止比賽,就說明她還可以!”
韓巡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握緊成拳頭。
初夏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緊接着第二根手指……
“那個女人在做什麼?爲什麼要用針去刺自己的手指?難道這又是一種什麼新的繡法嗎?”
“簡直就是愚蠢至極,手指傷了,接下來的比賽,要怎麼進行?!”
k國繡師議論紛紛,對於初夏的做法,態度的各不相同。
約翰尼一臉的震驚,他當然知道初夏在做什麼。
她是想要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十指連心,這個女人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對自己下了手。
太狠了!
傑西僵在座位上,顯然也被現在初夏“瘋狂”的舉動,給驚到了。
這個瘋子!
當初夏刺破第四根手指的時候,暈眩的感覺終於完全消失了。
呼!
心底的煩躁也全部消失不見。
“初繡師,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個時候,高高在上的喬安娜王后開口關心一句。
她剛剛的做法實在是太反常了,她也沒看明白。
初夏擡起頭,因爲疼痛嘴脣都微微泛白。
“沒有,可以繼續比賽了。”
“可是你的手……”
“沒問題。”
初夏不着痕跡的把沾滿血跡的手帕,放回到一旁的托盤裡,拿起繡針。
喬安娜王后沒有在說什麼。
史密斯看着初夏的眼神從未有過的複雜。
愧疚而又震驚。
初夏重新恢復了速度。
大廳裡鴉雀無聲。
韓巡僵硬的重現坐下,一張臉陰森恐怖。
孫枝彤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壓低了嗓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說道:“韓師兄,你心疼了?”
韓巡很明顯的脊樑僵硬,帶着冰碴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這個女人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種不着邊的話,她是在試探他的底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