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振平,這樣害我是不是想讓我跟你同歸於盡?”?當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許佳的臉色慢慢從呆滯變成憤怒,最後瘋了似的衝到大字報前,掃了一眼就用雙手一陣亂抓。
她的動作不成章法,嘴裡也歇斯底里的亂吼亂叫,牆上的大字報很快被撕得粉碎,那樣子真的快要瘋了。
“廖振平,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死,想讓我去死……”
許佳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此刻也哭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舉着巴掌就要去打面前這個男人。
“不要臉的東西。”廖振平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直接扇了許佳一巴掌。
之前他當她是未婚妻,對她有感情纔會一味的討好跟呵護。現在那些感情早已經轉換成了背叛的恥辱和憤怒,她還不要臉的在面前撒潑,那就只能不客氣了。
廖振平下手不輕,許佳的腦子嗡了一下,腳步不穩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一個巴掌讓原本有些沸騰的學校變得鴉雀無聲。
剛剛安定好學生的胡山走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作爲六小的校長,他也不可能就這樣幹看着,上前幾步攔着廖振平相勸,怕他正在氣頭上一會對人拳打腳踢。
從昨天沉靜到現在,廖振平已經渡過最瘋狂的時候了,理智尚在,儘管氣眼前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還有臉上來打人,被校長勸了一下,他也不想跟這個瘋婆子在裡糾纏,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廖振平,你個不怕死的,你知道他是誰嗎?非得撕破臉面,你也得不到好處。”
許佳捂着臉,眼淚順着指縫,心不甘卻只能指着那個大步離開的男人撕吼。
可不管她嘴上說得多要強,此刻也無法擋住內心的恐懼。
廖振平能將溫仁遠寫給她的信一字不漏的抄出來,擺明那些情信就落在他手裡了,想來是他昨天下午去她家時偷的吧。
平時看着對自己一片癡心,想不到卻是一個陰險狠毒的男人,可不管那個男人如何這下子都完了,真的完了。
背上一個水性楊花名聲,她以後不光見不了人,還會連累仁遠。
想到那個自己好不容易套到手的男人,許佳牙關咬得死緊,心裡正盤算着要如何將影響力降到最小,耳中就傳來了一聲輕笑。
“許老師,剛剛我還說你有辱師表呢,沒想到你不光如此,人品也堪憂啊,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麼當上老師的。”
林冉站在幾步之外的地方樂得不行,鄙視完地上的女人她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事,繞了半圈去了辦公室,找到正在犯愁的校長,將弟弟被體罰,被冤枉的事情說了。
胡山現在正犯着愁,滿腦子都在想剛剛的事情要如何打報告,根本沒有將林冉的話聽進去,只是不停的點頭。
他這個樣子林冉也不好再說下去了,原本要走,後面又重新轉過身,對着在桌前發呆的胡山道,“胡校長,有些事情我既然遇見了就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你。剛剛的事情你可別裝着沒事發生啊!那種被女人背叛的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是恥辱,別說廖振平是生產隊隊長的兒子,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村民,手上捏着證據也會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想你都爲無產階級事業奉獻了大半生,過不了幾年就要退休了,可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栽了跟頭留下污點……”
林冉輕輕敲着桌子寓意有指,看見胡山不可思議的皺眉望着她,笑了一下又道,“報告的事,你只要如實寫上去,不帶任何個人的猜測和情緒,誰又能挑出一個錯來。”
十來歲的小姑娘,心思即通透又縝密,自己所想半句未透露,她居然猜出來了。
胡山苦笑一聲,對着林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之前他就在想今天的事情要怎樣向上面打報告,現在這個年代,別以爲這些傷風敗族的事情只是個人之間的糾紛,一個普通人亂搞三角戀都有可能扣上一個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更別說許佳還是人民教師。
報告他是要打的,可是想着信中那個叫仁遠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纔好。
那個溫仁遠是誰他清楚,不想將溫校長得罪了,事情擺在眼前又不能不報,心中左右爲難,好在眼前這個小姑娘點醒了他。
要知道這件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別人的事,可要是處理不好,他這個校長都會受到牽連。
林冉從辦公室裡出來,外面已經沒有許佳的身影,她班上的學生也全部圍在教室門口,看樣子她也並非在教室裡,而是人跑了。
想來她現在不是回家去躲着不敢見人,就是去鎮上找她的野男人想辦法解決事情去了吧!
可這次,有廖振平的故意鬧大,跟自己暗地裡的舉報,別說你那個野男人,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了。
許佳,我林冉不出手還好,一出手就會讓你無法翻身。
許佳正如林冉所想,課已經顧不得上,一路小跑着回家去了。
不過她可不是要窩在家裡不見外人,而是將書桌裡面的鐵盒子翻了出來,查看自己收起來的那十幾封信。
昨天晚上她沒有動這個盒子,今天一看瞬間傻眼。
這裡面別說是信,連她寫的兩封早稿紙都一起不見了。
廖振平啊廖振平……
許佳猛地將手上的鐵盒子摔在了地上,人跌坐在椅子上雙眼氣得冒火。
這時,江荷掀開布簾子探了一個腦袋進來,看見摔在地上的東西心裡吃了一驚,跨進門檻對着低頭的許佳擔心問道,“佳佳,你這是咋了?”
江荷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小姑子爲啥會在上課時間回來,還在房間發脾氣,她一概不知。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許佳擡頭,看着眼前的人猛地發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擡手就給了江荷一個巴掌。
“昨天廖振平來家裡,你爲啥不好好看着他。”
現在的許佳已經氣瘋了,不管誰出現在她的現前都會成爲臨時發泄的對象,別看江荷是她的大嫂,以她這種飛楊跋扈的性格,根本沒有將人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