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的醫院要接少涵過去!
“醫生,你們這的情況現在對他很不利嗎?”
“只要他的情況不惡化,我們也有能力處理。當然去市裡最好,那邊的醫療條件和設備都比我們這兒要好,要是有個緊急情況也能及時處理。”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林冉想了下,又問,“這事情是誰安排的?除了少涵,別的傷員呢?”
“我聽院長說是你們營長親自打電話安排的,別的傷員情況不嚴重就不需要跟着去了。”
“黃營長啊!”
林冉坐在小凳子上,手放在病牀邊一遍遍輕輕拍着。
去市裡的醫院當然最好,可是事情又跟那位黃營長有關,這事情怎麼想也讓人心裡不安。
查房的醫生很快走了,林冉在牀頭坐了一會,後面去前面找王昌榮。
王昌榮的傷主要是在手上,成爲俘虜的時候受到對方的虐待,腳跟身體基本沒事,林冉過去的時候,他正坐牀上發呆。
“嫂子,你有什麼吩咐。”
王昌榮見林冉來了,趕緊從牀上下來,跟他同病牀的三個兵也很快圍到門口,大家都看着林冉,等她說話。
“沒什麼,大家別緊張。剛剛有醫生過來說下午要送少涵跟你們去市裡的醫院,你們準備一下,要時來人了咱們就一起過去。”
“要去市裡的醫院啊,這樣好,可以給連長一個好的環境。”
王昌榮第一個同意,林冉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這也是黃營長專程安排的,表達對大家的慰問。”
“仗都打完了,他慰問個屁。”
王昌榮現在也是極度不爽,廖雲回來沒有隱瞞他在營區遇到的情況,大家都對營長那種不管不顧的態度感到心寒。
“哎,王連長,你少說兩句吧,人家怎麼樣都是上級,你這種態度不正確。”
林冉還在勸他,王昌榮急道,“不是我態度問題,是他……,算了嫂子,跟你說這些沒有意義,改明兒我見到團長,會跟他將事情好好說清楚。”
王昌榮下定決心,這次的委屈不能白受,一定要向上面打報告。
林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王連長,我一個女人,太深奧的東西也不懂,現在只希望少涵可以儘快醒來,平安渡過這一劫,也希望你們可以早日康復。”
“嫂子,連長會的,嗚嗚嗚……”嫂子人太好了,不光關心着連長,還關心他們。
王昌榮又忍不住哭了,林冉對這人真是無語,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臨近中午,拿着膠捲出去的廖雲回來了,交給林冉一疊照片。
這些都是林冉在山上的營地跟下面的村子拍的,有人有物,連風景照也有幾張。
“廖雲,一會我得出去一趟,少涵這裡就要交給你了。”
林冉在小桌子上寫紙條,爲照片編號。
“嫂子,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廖雲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嫂子雖然沒有受傷,但昨天都暈倒了。
連長在任務之前交給大家的三張紙條他都看過了,其中就有一條照顧好嫂子的留言,雖然接到任務的不是他,但這種任務不分你我,需要大家一起去完成。
“沒事的,在這裡剛好有一個認識的朋友,過去找找他,下午就要走了。”
林冉要去送信跟照片,不能讓廖雲跟着。
“嫂子,你一人去我不放心,讓我送你過去吧。”
這小夥子單純又執作,林冉笑了一下,收好自己的東西道,“廖雲,不想讓你跟着去是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林冉看着他,“這次的事情雖然我們打了勝仗,但本來就不需要失去的人還是失去了。這件事情少涵醒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他會做的事上面的人也猜得到,所以趁他現在還沒有醒來,我擔心會有人對他不利。”
林冉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但是她並沒有提季少涵的身份跟那些恩怨,這些事情跟不相干的人談多了無疑,她需要換個說法,達到相同的目的就可以了。
“嫂子……”
廖雲極爲震驚,因爲沒有接觸過這些事,完全想像不到。
可想想嫂子的話又有道理,官場上的那些事他不懂,但他要保證連長的安全,最少不能讓他因爲這些事情丟了性命。
“廖雲,你去找王連長,私底下跟他將這件事情說了。醫院的人早上說下午要送少涵去市醫院,那邊有人專門過來接,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別急着走。先別讓那邊的醫生碰少涵,一切等我回來,咱們再看情況。”
林冉這趟必須出去,她交待完坐在牀邊看了看男人,後面附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出去一會,別擔心,會照顧好自己。”
林冉說完,感覺季少涵的眼睫動了下,又握着他的手在脣邊親了親。
季少涵的傷主要是失血問題,如今昏迷,只要傷口不惡化很快就會再醒過來。
林冉提着自己的包離開,廖雲送她到樓梯口,後面去將王昌榮叫了過來,兩人在房間門口低聲說着話。
剛開始王昌榮很激動,給廖雲勸了勸暫時忍住,後面兩人將醫院裡的人都招集過來了,大家左右兩排將病房走廊上的椅子全部坐滿。
其實除了廖雲跟王昌榮,別的人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副連長跟排長都說要守着連長的病房,他們就守着,這是命令。
有護士過來換藥,看到這羣當兵的全部守在走廊上,又無語又有些感動,只不過當她去到門口就感動不起來了,兩個滿臉正氣的傢伙不給她進去,說是要護士長帶着來纔可以。
“唉,你們咱回事?我早上來才換過藥呢。”
“早上是早上,現在不同了,我們在執行命令,還請你配合。”
林冉只是讓他們注意點下午市裡來的醫生,結果王昌榮直接將事件升級,人人都在防。
護士聽聞是在執行命令也不敢隨便來,只得去找護士長,在登記本上簽字,驗藥,全程還要給人死死的盯着,跟看犯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