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元將人送到最近的一所醫院,方琪是大齡產婦,現在流產孩子肯定保不住。
醫院要第一時間做手術,李博元簽字之後人坐在手術室外等着。
可沒有坐一會他又站起來走了,現在這種時候還坐在這裡,完全就是在等死。
方琪在手術的時候醒過一次,知道孩子沒了心裡又酸又痛,很快又暈睡過去。
這裡是一間職工醫院,病房裡住院的人不多,晚上值班的人員有限。
李博元走後方琪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牀上,她的牀頭掛着吊瓶,前不久護士才放上去的。
方琪一直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邊有人她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是護士在給她換吊瓶裡的藥水,可剛剛那瓶纔打上,怎麼又換。
方琪想問,張開嘴嗓子卻幹得說不出話來,後面也只能算了。
這一夜的事情方家那邊沒人知道,直到醫院打電話過去,他們才清楚方琪出事。
醫院裡的電話來得很早,方小蕾正要去學校上班,知道母親進醫院,啥也顧不上,只能匆匆打個電話給同事,讓人幫她請假。
聽醫院那邊的口氣方琪的情況還很嚴重,方小蕾跟方忠一起過去,昨天方琪回軍政大院他們都知道,可是怎麼會在醫院裡,還要是這麼偏的地方。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你們就是病人家屬啊,跟我來吧。”
年老的醫生帶着兩人去二樓的病房,順便將情況說了一下。
“病人流產大出血,頭部還受到創傷,昨天晚上做完手術之後到現在還沒有醒,情況不樂觀。”
“什麼?流產?”
方琪懷孕的事情方家沒有人知情,方小蕾跟方忠聽得一臉震驚,相互看着對方兩人都沒有說話。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醫生也很驚訝,想了下又道,“昨天一個男的將病人送過來的,是她丈夫。說是病人會流產也是不小心摔倒在石階上,現在流產還是小事,撞壞了腦子就算人會醒過來,估計也不好了……”
“醫生,昨天送我媽過來的男人是什麼樣的?頭髮是白的還是黑的,身邊有沒有帶警衛,是不是穿軍裝?”
方小蕾還抱着一絲希望,只可惜醫生一臉怪異看着她道,“黑頭髮的啊,看着四十幾的樣子吧。什麼警衛跟軍裝,難不成那不是你爸?”
這麼奇葩的問題,連醫生都搞懵了。
季淮軍裝不離身,頭髮全白,出行必有警衛,這些事情方小蕾跟方忠都知道。
聽完醫生的描述這事情還需要說麼,昨天來的不是季淮,而是別的男人。
只不過方小蕾清楚那男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李博元,方忠不知道,在想是不是方琪在外面找的情人。
兩人看着暈迷在病牀上的方琪,真不知道要說她活該還是自找。
“舅舅,我們報警吧。”
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方小蕾也不想放過。
“你瘋了。”
方忠趕緊制止她這個瘋狂的想法,探頭在病房門口看了眼,確認沒人在外面,又輕輕的將門關上。
“你媽懷孕的事情不能泄漏出去,不然給季淮知道了,大家都得死。”
方琪跟季淮的關係方忠很清楚,而且自己這個妹子已經在家裡住了近三個月,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季家的,這真是荒唐。
“舅舅,原來連你也知道媽媽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季家的,而是我那個狼心狗肺的親生父親。”
方小蕾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方忠驚得說不出話來,抓住方小蕾問道,“你爸李博元回來了?”
“是啊,媽肯定是被他害的。”
方小蕾堅信母親現在這個樣子是李博元所害,不然她想不出第二個人。她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白眼狼。
“小蕾,這件事情你不要聲張,我們先將你媽轉院,有什麼事情都等她人醒來再說,不要妄下結論。”
方忠說完去外面找醫生辦轉院的事,方小蕾現在哭得傷心,腦子很亂,根本沒有判斷能力,看見方琪面如死灰的樣子,只能趴在牀沿上面抽泣。
轉院的事情很快就處理好了,醫院開車送方琪去市醫院。
方忠不敢將人送到軍醫院去,怕被季淮發現。
安排轉院的車子離開後,之前接待方忠跟方小蕾的醫生回到服務檯,支走了裡面的人,打了一通電話。
軍區。
林冉下午結束完訓練去野戰部那麼找季少涵,來到辦公室樓卻看見他跟一個小警衛在說話。
那位小警衛林冉有些眼熟,應該是季淮的人吧,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季淮過來了。
林冉沒有湊過去,等兩人聊完。
季少涵看見媳婦站在不遠處,說了幾句便讓警衛離開。
“你爸來了?”
“沒有,只是讓人給我帶了幾句話。”
兩人並肩回家屬院那邊,季少涵見林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很隨意的笑道,“沒什麼事,讓我最近注意一些,不要單獨外出,你也一樣。”
單獨外出都不允許,這還叫沒什麼事啊!
“少涵,這……”
“真沒什麼,而且有些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情,瞭解得越少越好。”
“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林冉還能說啥,只是心裡沒底的事情她有些不安罷了。季淮專程安排自己的小警衛過來提醒,肯定是有什麼事,還要是大事。
方小蕾這幾天學校下課就往醫院跑,方琪還沒有醒,她過去幫忙擦一下身子,照顧一下。
方忠前二天還在醫院打理,這幾天也沒有過來了,不敢對季家那邊聲張,全部都是方家這邊扛着。
“醫生,我媽頭上的傷應該不嚴重吧,怎麼現在還沒有醒?”
診室裡,方小蕾正在向醫生問情況,她檢查過母親的頭部,並沒有看到什麼傷,可是診斷書上卻寫着暈迷不醒是頭部創傷所致。
“她那是腦子內部的問題,你表面看着沒什麼,裡面已經大出血了。醒肯定會醒,什麼時候不好說。”
這話好像說了也是白說,方小蕾離開會診室,緊鎖着眉頭去樓上的病房。
她拐進上面的樓梯,古月出現在一樓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