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的話趙榮華沒有懷疑,因爲她在這些事件中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她有對象了,又跟羅擁民是一個地方的,肖亦梅會在村子裡當過知青她知道很正常。
“林冉,謝謝你啊!”
趙榮華覺得林冉並沒有大家說的那樣高冷,至少自己跟她接觸的時候她都沒有拒絕過。
眼前的女人開口謝她,林冉含笑,“你太客氣了,以後要是有事,可以再找我。”
兩人一起出了水房,在趙榮華心裡,她跟林冉的關係又近了一步,雖然不想再看見王睿,但這個朋友是可以交的。
聽了林冉的話,趙榮華當天晚上就寫了一封告白信,沒有親自送出去,而是以寄信的方式寄給同軍區的羅擁民。
只可惜羅擁民出訓練任務去了,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收到。
趙榮華也知道他不在,專程去打聽過。
人不在,她也沒急,有時間就將視線轉在肖亦梅的身生,現在她潛意識裡已經將這個女人當成了競爭對手。
而此時的肖亦梅同樣有些緊張,羅擁民回軍區之後成了大家討論的對象,她時刻警惕着周圍那些女人,將那兩個對羅擁民有意思的默默記在心中,知道她們表白失敗又暗自高興。
週末,羅擁民帶隊歸來,收拾一下之後在傳達室拿到兩封信。
一封是家裡發過來要錢的,一封是表白信。
同在一個軍區居然用這種方式將情書送過來,羅擁哼笑了一聲,正打算將信撕了,同宿舍的指導員湊過來,制止住他的動作道,“撕什麼撕,給我看看吧。”
指導員臉上帶着調笑,雖然他在老家已經有對象了,可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想看看那些大姑娘臉皮有多厚。
這不是指導員第一次看他的情信了,羅擁民很隨意的甩給他,自己去到桌前倒水喝。
他這個態度擺明就是對這次的人也沒什麼興趣,指導員癟了下嘴,一邊看着信,一邊暗咕嚕,文工團的女兵他都看不上,也不知道想找個啥樣的。
“趙榮華?哎,連長,這次這個應該不錯噢。這姑娘去年新進的兵,我聽人說過她有背景,是文工團副團長的親戚。”
文工團剛進新兵的時候大家幾乎都打聽過,沒辦法,在部隊難得遇上幾個女人,相對於回老家讓家裡人安排,自己能找一個當然最好。
指導員將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羅擁民端着茶缸的手頓了下,後面繼續喝完那些水才伸手將那封信重新拿了回來。
“連長,她即然是副團長的親戚,應該會一直留在部隊,這條件算起來是很不錯的了。”
指導員看見羅擁民來了興趣又勸慰了一句,軍區的兵成千上萬,文工團就那麼百來個人,在他們眼中其實那些女兵都是香脖脖。
羅擁民沒說話,盯着那封信腦子裡卻出現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羅擁民收到信的第三天,趙榮華主動找到了他。
早上出完操的時候,操場上的人流還沒有完全散盡,趙榮華叫上羅擁民,叫他一起去吃飯。
她這種表現已經非常明顯了,原本圍在羅擁民身邊的幾個兵很識趣的走了,只不過臨走時忍不住調笑了幾句。
“羅連長,反正都是要去食堂的,一起走吧。”
趙榮華現在是真有點喜歡他,鼓起勇氣過來邀請,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不是她不夠矜持,是她心急,見羅擁民看了信後沒啥反應,就想要個結果。
羅擁民手裡提着一個水壺,看着眼前的女人沉默了一瞬,最後點點頭道,“走吧。”
他同意了,趙榮華激動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抿脣儘量讓自己顯得鎮靜。
兩人一前一後去食堂,剛開始相互之間差了半步的距離,後面快到食堂門口的時候,趙榮華看見肖亦梅在不遠處,藉着跟羅擁民說話的機會與他並肩而行。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進了食堂,遠遠的看着還真像是一對正處對象的小年青。
“班長,你看那是趙榮華吧。”
肖亦梅身邊的人推了她一下,兩人原本也是要去吃飯的,結果還沒有進去,先看見趙榮華跟羅擁民了。
“看樣子她好像跟羅教官走在一起了。”
她說這話時帶着八卦的笑意,肖亦梅轉頭看着她,恨恨的眼神直接將人嚇懵。
“班長,你咋了?”
肖亦梅現在雖然去了話劇組,但她的班長職務還在,平時大家叫習慣了,都還是這麼叫她。
“沒什麼。”肖亦梅察覺到自己失態,收起臉上那些神情對身邊的人笑了一下,又道,“那兩人說不準只是碰在一起吃個飯,我們可不要隨便亂想這些事情。”
她嘴裡這樣說着,可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指尖都在泛白。
剛剛走進食堂的那兩個身影越想越刺眼,她知道趙榮華對羅擁民有意思,卻沒有想到這次羅擁民居然沒有拒絕。
他什麼意思?
同意了嗎?
後面兩天,肖亦梅總能看見趙榮華跟羅擁民一起吃飯,要麼早上,要麼中午,剛開始是兩個人,後面跟在一起的還有連隊指導員。
這種情況下再能忍的肖亦梅也壓抑不住了,晚上直接找到羅擁民的宿舍樓下。
“有什麼事情,週末出去再說。”
羅擁民下樓看見是她,直接甩了一句,本想上樓,結果卻被肖亦梅衝上去拉住。
“就問幾句話,我們去操場那邊說。”
肖亦梅不敢惹怒他,很快放開,轉身先去了操場那邊。
羅擁民的眉頭皺了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操場那邊的路燈有限,環境有些暗,除籃球場那邊有人,別的地方都空曠着。
肖亦梅在邊沿的臺階上站着,雙手抱臂,樣子又生氣又落寞。
“你,你跟趙榮華之間是什麼關係?”
肖亦梅問了自己最想知道,又最不想知道的問題,這是她今天叫他出來的目的,可要是有什麼不好的結果,她又寧願自己沒有問。
她關心起自己的事,羅擁民的口氣有些不耐煩,“你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