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淮未回，一桌子菜都放得快要涼了，一個小警衛才帶着他的話匆匆而來。
臨時出差開會，不光今天晚上回不來，明天中午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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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衛帶來了季淮的話，同時也帶來一本書，是季淮送給兒子的生日禮物。
小警衛還要開車趕到季淮那邊去，話跟東西帶到很快就走了。
季少涵將手裡的書放到沙發上，看了眼站在大廳裡的幾人道，“吃飯吧。”
雖然一開始並不確定季淮會不會回，但大家的內心都是當他會回來一樣準備的，現在事情有變多少都有些失落。
飯桌上，商媽一個勁的用公筷幫季少涵夾菜。
坐在對面的方琪看見季少涵沉默，試探着道，“少涵啊，即然你爸不回來，明天家裡也沒有多少人，你看下有沒有要好的朋友，不如叫過來一起吃飯好了，到時也熱鬧些。”
季少涵悶頭吃飯沒有說話，他旁邊的商媽卻是癟了下嘴道，“你這提意是不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明天那種日子又不是周未，誰人不得上學上班，那陳頌跟王睿不都在外面特訓麼。”
商媽跟方琪簡直就是相互剋星，真是說什麼堵什麼。
方琪笑着點了下頭，後面想了想又道，“商媽，你說得也是，不過古月那丫頭不是還在麼，我想她明天多半會從學校回來，要不叫她過來一起熱鬧下？”最後這句話問的是季少涵。
見她的視線轉過來，季少涵扒下碗裡的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道，“不需要了，家裡人的聚餐，不要叫上一些不相干的人。”
從進門到現在難得說兩句話，可每一句都讓方琪感覺不太舒服。
她點點頭，附和道，“說得也是。”
晚飯後，商媽繼續留下來待到明天跟季少涵一起走。
方小蕾拿着做好的題去找她哥，敲門的時候季少涵剛剛洗完澡正在換衣服。
“拿到下面去看吧。”季少涵穿着件灰色的羊絨大衣開門，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方小蕾對着她道。
“哥，幹嘛要到樓下去，多冷啊，去你房間不好麼，剛好有暖氣。”
方小蕾說着已經進去了，可季少涵卻沒有跟上，而是堅持道，“你也不是小姑娘了，以後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不要進我的房間。”
小半年沒見，方小蕾覺得哥哥又高了些，站在房間門口都快要捱上門頂框了，可他此刻卻是在訓自己，嚴肅着一張臉看得她的心都快要酸死了。
“哥……”方小蕾忍住眼淚人慢慢走了出去，來到門口道，“那我們去下面吧。”
季少涵應了一聲，率先走在前面。
方小蕾咬脣緊跟其後，看着季少涵的背影心裡很委屈。
不知道從何時起，原本關係很好的哥哥突然變了，沉默寡言，對母親冷淡對自己疏離。
她不知道原因，也專程問過母親，不過在母親那也得不到答案，只是讓她乖乖聽話，去討好哥哥。
她本來就很喜歡哥哥，這還需要故意去討好麼。
次日早上，軍醫院。
林冉起牀後拿了毛巾跟牙刷輕手輕腳的出門，等她在廁所的洗水臺上洗溂完回來，林敏也起牀了，正用開水給兒子泡昨天晚上留下的冷饅頭。
“姐，你怎麼不多睡會，現在還早。”
林冉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又有想要下雪的意味。
“小強子都醒了，我那裡還能睡得着。”
林敏將兒子抱在懷，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感覺到還有一點點低燒。
昨天晚上驗血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是病毒感染，多嚴重說不上，就是來勢兇猛，恢復也慢。
一會帶去複診之後要是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只是回到去也要好好養着。
“姐，即然都起來了，我去食堂買早飯，這冷饅頭別給小強子吃了，一會吃新鮮的。”
林冉拿了圍巾跟手套，手上沒有梳子就用手抓了幾下頭髮準備出門。
“小冉，買你跟小強子的就好了，我不用了。”
臨出門時林敏叫住她，林冉皺了一下眉頭，“姐，你幹嘛？不吃早飯啊？”
“沒有，我吃這個就可以了。”林敏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杯子，即然不給兒子吃，她自己吃。
“這一點怎麼夠啊！”
林冉說完直接就出門了，林敏看着她的背影張了下嘴，最後還是算了。
從昨天到現在，住院拿藥的事都是妹妹在打理，她雖然不知道花了多少，但家裡還剩下多少錢她是知道的，這下子多半所剩無幾了。
兒子的病是好了，可接下來的日子，哎……
林冉在食堂裡買了五個大饅頭回去，她自己就着熱水吃了兩個，後面收拾了一下就對正喂小強子的林敏道，“姐，我打算去一趟煤機廠那邊，一會你一個人帶小強子去複診有沒有問題？或者我早點回來，到時再陪你去。”
“我一個人可以的。小冉，你去煤機廠做什麼？”林敏疑惑的看着妹妹，難不成她要去看奶奶，去二叔家！
“姐，我就是想去看看葉南，幾個月沒見也不知道他們一家過來怎麼樣了。”
林冉就是想去看看上次那些貨的情況，可面對姐姐，肯定什麼都不能說的。
葉家在煤機廠跟自家的關係是最好的，林敏當然也知道，而且還知道葉南的母親江嬸子病了，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
“小冉……”
聽說要去葉家，林敏叫住妹妹，本想讓她在路上買點禮品之類的，後面想着自家的情況，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只道，“路上小心些。”
林冉不知姐姐心中所想，可她即然要去葉家，怎麼會空着手，路上用了一張糖票，買了一斤紅糖。
出門的時間比較早，林冉去到煤機廠的時候，路上不少人正趕着上班。
她用灰色大圍巾遮着半張臉，再加上又披散着頭髮，偶爾碰上一個眼熟的也沒將她認出來。
林冉想着早點回醫院，也沒有故停下來跟別人寒暄，拎着東西只管去葉家。
前街，林小玉手裡拿着個玉米麪餅子邊走邊啃，拐出巷口正打算將脖子上的圍巾整理一下，目光就定在了不遠住的一個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