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馮紅兵想娶常雅時,馮父和馮母就是反對的。
他們都認爲城裡的姑娘太嬌氣,不好養活,還是娶個賢惠能幹的農村姑娘比較好。
農村姑娘勤勞善良,既能生孩子,又能操持家務照顧人。
奈何兒子喜歡她,九頭牛都改變不了兒子的想法,他們只好由着他了。
當馮紅兵和常雅結婚後,得知他們倆人還從食堂打飯吃時,馮父馮母更不開心了,對常雅的印象更不好的。
但還是那句話,馮紅兵喜歡常雅,他們做父母的也沒辦法,只好睜隻眼閉隻眼。
反而路是馮紅兵自己選的,怨不得他們。
如今,馮紅兵終於看清了常雅的真實嘴臉,願意下狠心改變她,他們這做父母的同樣全力支持。
馮母沒說這句話之前,常雅還抱有那麼一絲的希望。
她認爲馮母也只是說說而已,她要是真的不去,馮母能拿她怎麼樣,難道還能將她拖去田地裡不成。
可現在,她終於聽出了馮母話裡另外一層意思。
這一切應該都是馮紅兵的授意。
他當時提出這個選擇時,做的就是讓她來鄉下吃苦受罪的打算。
馮紅兵,你個狠心的死男人,竟然要這麼狠心的對她!
馮紅兵,你且等着,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爲。
沈妍,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蘇一辰,你個有眼無珠的混蛋,竟然拿沈妍這坨糞當成寶貝一樣寵着。
你們統都該死!
常雅在心裡將他們三人全都罵了一遍,然後垂了眸子應馮母,“我去換雙鞋子。”
她腳上穿的還是高跟棉皮鞋。
馮母冷哼一聲,“快一點。”
常雅咬着牙轉身,將快涌出眼眶的淚水生生忍了回去。
她回屋換了一雙平底運動鞋,然後扛起鋤頭,跟着馮母出門了。
此時還沒有過正月十五,在農村人的眼裡,還在過年,真正下田下地幹活的人很少,多數人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吹牛。
時髦的城裡姑娘扛着鋤頭下地幹活,這在村裡立即成爲一道異樣的風景線,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村民們嘻嘻哈哈的和馮母打招呼,“二嬸,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呢?”
馮母笑着答,“過兩天要種土豆了,帶兵子媳婦去翻地呢。”
立即有人笑着說,“二嬸,你們幸好是去翻地,可千萬不能帶兵子媳婦去麥地裡鋤草啊。
不然,到時你家麥子沒了,草還在。”
此人話聲一落,立即引來衆人的鬨笑聲。
這是一個嘲諷城裡人五穀不分的小笑話。
因爲麥子的幼苗長得的草很像,城裡人辯不清,要是讓城裡人去鋤草,他極有可能將麥子除掉了,而將草留下了。
村民們的打趣沒有惡意。
他們只是開開玩笑。
其實他們心裡是很疑惑的,不解馮母爲什麼會讓常雅下地幹活。
馮紅兵疼媳婦,那在隊裡可是出了名的,他要是知道這事,能不和父母起爭執?
不過,這是馮紅兵家的家事,村民們也不好打聽太多。
到地裡後,馮母果然耐心的開始教常雅如何鋤地。
有些日子沒有下雨了,地有點板結,不好翻。
按照馮母所教的方法,常雅揮下了人生中的第一鋤。
只是,她這個力道和舉鋤的高度不對,鋤頭落下之後,不僅沒有將板結的泥土挖鬆,反而差點將她自己的腳給砸了。
看着離腳不到一公分的鋤頭,常雅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別說鋤頭沒將她腳砸中,就算真砸了,該乾的活還得幹。
就這樣,常雅的種田生活就此拉開了序幕。
常雅在鄉下的生活如何,沈妍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倒是蘇一辰知道常雅偷聽這事後,回家後特別生氣。
他對沈妍說,“妍妍,家裡出了這事,你去縣城時怎麼都不說一聲?”
沈妍撇撇嘴,“這有什麼好說的?
爺爺和爸爸上次都已經教訓和警告她了,而且也答應她不將這事告訴你,我要是主動說出來,那豈不成了沒有信用的小人。”
蘇一辰卻冷哼,“對常雅這種無恥之人,我們根本不用講什麼信用。
回頭我要和紅兵說說,這個常雅不合適在這裡生活,讓她在農村裡多待些時間。”
沈妍捏了捏他的耳朵,笑,“你這麼做可是破壞人家夫妻感情喲。常雅要是一直不回來,你讓馮參謀長一直當和尚啊。”
蘇一辰一臉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只要我現在不當和尚就行,其他人的事,我可管不了。”
說着,他的俊臉就湊到了沈妍面前,“小寶貝,趕緊讓我破破戒吧,不然我也成了和尚哦。”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她脖子裡吹氣。
溫熱的氣息撩-撥的她渾身酥酥麻麻的,她趕緊笑着去推他,“蘇一辰,你討厭啦,快一邊去。
這大白天的,別讓人看見了。”
蘇一辰卻一臉正經的說,“大白天的怎麼了?你是我媳婦,我和你親熱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再說了,我們家窗簾是拉着的,誰能看得見咱們家的動靜?”
話聲一落下,他便放肆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經他這麼一提醒,沈妍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每天他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將屋子裡所有窗簾全部拉下來。
這混蛋,原來是這打算呢。
沈妍暗暗翻了個白眼,用力去推他,“蘇一辰,這是沙發,快放開我。”
“沙發也是一樣的。”蘇一辰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沉的響起。
接下來,他便專心的做該做的事了。
沈妍無奈,只好認真的去迎合。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已過了元宵節,沈妍開學了。
她每天兩點一線,學校和家。
蘇一辰這段時間偶爾外出辦事,但幾乎每天都會回家,倆人現在正是情濃之時,好的像一個人一樣。
有了愛情雨露的滋潤,沈妍的面色更加紅潤有光澤。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
這天,沈妍剛剛下課回到辦公室,衛玲玲便過來喊她,說門外有人找她。
沈妍向衛玲玲道過謝之後,便走到校門口,看看是誰找。
門外站着一對中年夫婦,她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們。
不過,那個中年女人看着倒有點面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