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丁寶娜?認識啊,怎麼了?”李彩霞回過神,忙笑着答,以此掩飾眸子裡一閃即逝的慌亂。
周家麗輕輕點了下李彩霞的額,笑着問,“彩霞,是不是談戀愛啦?”
李彩霞心裡更慌,趕緊擺手否認,“沒……當然沒有。”
“要是沒有談戀愛,剛剛怎麼走神了?看你那樣子,就知道在想男朋友。”周家麗笑着打趣。
她又很快關心的問道,“告訴我,那男孩是幹什麼的?家在哪裡?長得可帥?”
周家麗倒忘了自己的事情。
李彩霞被問得嚇出一身冷汗,僵笑着道,“三姨,我真的沒有談戀愛呢。
您想想啊,我們學校的老師幾乎都是半大老頭子,我就是想談也沒得談啊。”
“家麗,還真別說這事,彩霞的事你可要放心上,如果身旁有合適的男孩子,一定要替彩霞說一個啊。”周家珍適時的說出心裡話。
“姐,你放心吧,彩霞的事我一直放心上。”周家麗笑着答道。
“三姨,媽,你們說遠了啦,剛剛不是問丁寶娜嗎?她怎麼了?”李彩霞紅着臉,趕緊將話題拉回來。
她不知要是周家麗知道她和胡剛強之間的事,周家麗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是高興呢,還是生氣,又或者是討厭她?
唉!
李彩霞在心裡嘆息着。
周家麗斂了笑容,冷笑着說,“她想嫁給你表哥,所以我想找你問問,這個丁寶娜到底是什麼人,彩霞你給我說說。”
“什麼?丁寶娜想嫁給表哥?三姨你們同意了?”李彩霞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滿臉的緊張之色。
表哥要是娶了丁寶娜,那她怎麼辦?
“彩霞,三姨就是問問你,還沒答應呢,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周家珍反問,心裡升起濃濃的疑惑。
彩霞這幾天是怎麼了?
一會兒失魂落魄的在發呆,一會兒一驚一乍的嚇死人。
難道真如家麗說的那樣,彩霞談戀愛了?
要是真戀愛了,男孩子是誰,上次是不是就和他一起去的長慶?
不行,等下她得好好問問。
周家珍越想心裡越慌亂,準備和李彩霞好好談談。
李彩霞心中大驚,忙一臉憤怒的答道,“媽,我是替三姨生氣呢。
就丁寶娜那副豬樣子還想嫁給表哥,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她可真是不要臉,和沈妍一副德性,呸!”
“彩霞,你慢慢說,丁寶娜是不是長得特別醜?還有沈妍又是誰?”周家麗趕緊追問。
她倒沒有懷疑李彩霞,反而認爲李彩霞是關係她,纔會這麼激動的。
李彩霞稍微平復了下心情,說道,“三姨,丁寶娜以前和我在一個學校讀書,笨得要死,天天被老師罰站,長得也特別醜,後來初中都沒畢業就回家了。
沈妍是丁寶娜的表姐,從小就寄養在丁寶娜家裡,她和我是同事,不僅心狠手辣,而且和丁寶娜一樣不正經,四處勾勾搭搭的。
反正她們表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姨你可千萬不能讓表哥娶丁寶娜,否則肯定會後悔的。”
其實李彩霞對現在的丁寶娜並不怎麼了解,她只是不想丁寶娜嫁給胡剛強,所以將丁寶娜往壞裡說。
而且她有種感覺,胡剛強對沈妍有好感的。
所以提前在周家麗面前說沈妍的壞話,讓周家麗從現在就開始討厭沈妍。
她堅決不能容忍其他女人和胡剛強好,他現在是她的了。
不管她多麼不甘心和他扯在一起,可現實如此,她無法讓時間倒流,無法後悔長慶所做的一切。
其實李彩霞真是想太多了,沈妍對胡剛強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周家麗絲毫不懷疑李彩霞的話,滿面鄙夷之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卻都養成這副爛性子,說明是家教問題。
這樣人家教出的孩子不能娶,堅決不能娶。”
“對,娶媳婦可是大事,家麗你和鐵生一定要把握好,不能由着強子胡鬧。
要是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可有得煩惱。”周家珍也說道。
“姐,我知道的,我會和鐵生說。”周家麗點點頭。
依着她的性子,現在就恨不得衝到丁世安家裡,將他們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但臨走時胡鐵生一再交待了,讓她不能輕舉妄動,他自有打算。
李彩霞微微勾了下脣角。
哼,不管是丁寶娜還是沈妍,都不會讓她們嫁到胡家的。
丁世安並不知道胡鐵生心裡的打算,從銅礦回來後心情一直不錯,很是得意。
下午的時候,他讓丁國民幫着一起去其他隊裡查看旱情,忙到天快黑時纔到家。
一進家門,他就進房間找吳桂花。
吳桂花形容憔悴,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躺在牀上那塊破抹布一樣,一動不動。
丁世安看着她,很直接的說道,“今天我去找了胡鐵生,他答應了胡剛強和小娜的親事。”
“真的嗎?”一聽這話,吳桂花立即來了精神,忙半撐着身體追問。
“這事還能有假?你趕緊將身上傷養好,別到時胡鐵生夫妻來了,都沒人招呼。”丁世安瞪了她一眼。
“哼,我身上這傷怪誰,還不是你。
你這心現在是一天比一天毒,我總有天會死在你手裡。”吳桂花忍不住又心酸的抹眼淚。
“少廢話,小娜能有今天,本來就是你害的。要不是我腦子轉得快,胡鐵生能答應這門親事?”丁世安惡聲惡氣的斥。
好心情被破壞了不少。
吳桂花沒反駁,而是開始憧憬丁寶娜嫁給胡剛強之後的生活了。
她決定,等到有能力之後,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沈妍。
不對,可能小娜還沒嫁到胡家時,他們就將沈妍給收拾掉了。
送吳母回吳家那天的路上,丁世安悄悄對吳桂花說了一個新的計劃,吳桂花認爲雖然毒了一點,卻是一個好法子。
“爸,媽,小娜好像發燒了。”丁國民匆匆進屋喊。
“好好的怎麼發燒了?”丁世安趕緊起身往屋外走,滿面的緊張之色。
他還指望丁寶娜嫁到胡家做兒媳婦,可以替兒子們鋪路呢,哪能看着她出事。
丁寶娜趴着躺在牀上,面色潮紅,身上的皮膚燙得嚇人,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