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辰和馮紅兵兩人去了辦公室。
在去的路上,馮紅兵笑着打趣,“一辰,我看你和沈妍關係進展的不錯嘛,這回她媽媽過來,你們有沒有商量一下結婚的事。”
“說了,沈伯母已經同意我們結婚,我準備下午就打結婚報告,這事你可得替我辦得快一點。”蘇一辰冷峻的面上帶了笑容。
馮紅兵看了他一眼,冷笑着潑他冷水,“一辰,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你這結婚報告想批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呢?”
“你是說……”蘇一辰忽然也想到了什麼,面色一沉。
“嗯。”馮紅兵輕輕點頭。
兩人不再說話,快速進了辦公室後將門掩上。
蘇一辰嚴肅而認真的說道,“還是那句話,我相信那人絕對不是沈妍。”
因爲現在沈妍是懷疑對象,所以部隊這邊肯定不會批他和沈妍的結婚報告。
昨天他一激動,倒將這事給忘了。
並不是他記憶力差,而是他從來沒拿沈妍當嫌疑犯看過。
“我們不信沒用,所以要儘快將那人給揪出來,不然你和沈妍的婚事就有問題了。”馮紅兵皺着眉頭說。
從他內心深處來說,他同樣希望沈妍不是那個人,也相信她不是。
而且他剛剛讓沈妍來辦公室說話,她卻拒絕了。
她要真是那邊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次進場站的機會。
蘇一辰黑眸輕眯,在想着什麼。
他輕拍了下桌子說道,“不管上面怎麼想,這個報告我都要打。”
說着,他就向馮紅兵要了紙筆,認真寫起結婚報告來。
馮紅兵看着他挺直的背,又說道,“對了,一辰啊,沈妍那表妹丁寶娜對你是賊心不死呢,昨晚過來這邊,她直接冒充是你未婚妻呢。
幸好老子見過沈妍的照片,不然還真被她給騙了。”
蘇一辰眉心緊緊一蹙,冷冷問,“那你就沒有大嘴巴子煽她,由着她胡說?”
“滾蛋,她要不是女人,老子還真準備大腳踹了,太不要臉了。”馮紅兵狠狠瞪了眼蘇一辰。
他斂了笑容認真說道,“一辰,我是特意給你提個醒,下回要是遇見她,得提防一些,可別着了她的道。
那姑娘臉皮厚得很,恐怕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
“我明白。”蘇一辰輕輕點頭。
他知道馮紅兵是擔心他吃虧。
不過,丁寶娜是什麼樣的人,他比馮紅兵更加了解,又怎會理她?
他繼續寫報告。
卻說丁心慧到達長慶後,李鋒幾人執意先請丁心慧吃了午飯。
飯後,丁心慧讓李鋒將她送到單位,並告訴李鋒,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這裡找她就可以了。
“阿姨,這是沈老師給您的。”李鋒將沈妍託交的小盒子遞向丁心慧,然後又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走了。
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丁心慧送走李鋒後,站在廠門口將小盒子打開,當看到裡面厚厚一沓鈔票時,眼眶頓時就紅了。
這傻孩子,怎麼還給她錢了?
不行,這錢得給妍妍郵回去,妍妍每月只有那麼點工資,怎麼夠花?
可這念頭剛一起,她就發現這沓錢的下面還壓着一紙薄紙,上面寫着簡短几句話。
媽媽,錢是特意給您用的,我身上還有錢,您不用擔心。您要是給我寄回來,那我就不認您這個媽媽了。
還有我給您的藥一定要記得用,特別是那支消魂散,一定要隨身攜帶。
落款是沈妍。
沈妍就是猜到丁心慧會有將錢寄回去的心思,特意留了字條,表明她堅決的態度。
妍妍,我的乖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可你不但不記恨,反而還關心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爸……
丁心慧默默流了會眼淚,然後抹乾眼淚,將錢和字條收好,找了輛出租車,將周玉菊給的那些土產品全裝進後備箱。
而行李箱暫時放在廠門口的值班室裡。
“師傅,請去清雅別苑。”上車坐好,丁心慧說了要去的地方。
喲,那可是市裡老幹部住的地方啊,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出租車司機用驚訝的眼神看了眼丁心慧,然後開車。
清雅別苑是市政府蓋的小別墅樓,專門給軍政界退下來的老幹部居住,這些人當年在長慶市都是跺跺腳,整個長慶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別苑門口有警衛站崗,丁心慧報了要找人的姓名,然後站在門口等。
大概五分鐘左右,一個身着灰色四粒扣西服,黑衣長褲的中年婦人出現在門口。
看到丁心慧,婦人笑着上前拉了她了手,“心慧妹妹來了,看你臉色好了許多,看來身體漸漸好了。”
“是吧,我也希望這身體能好一點。”丁心慧輕輕笑着點頭。
然後她指了指身旁那堆東西,說道,“阿如姐,這些東西就要麻煩你拿進去了,我去看妍妍和一辰了,他們倆人感情非常好,身體也都好,我非常高興。
妍妍現在更懂事了,她還攢了錢,偷偷的給我,這回見她,真是脫胎換骨像換了個人一樣。”
這些話既像說給阿如聽,又不像。
阿如卻明白她的心思,緊緊握了她的手,低聲道,“妍妍懂事了就好,你也總算是熬出來了。老首長天天在家裡唸叨着你呢,你真的不進去看看?”
丁心慧面色艱難的搖搖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別苑門口。
阿如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去拿東西。
別苑中間一棟小樓的三樓陽臺上,一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那裡喝茶。
“唉,老婆子,看看那孩子更瘦了。”老者輕嘆一口氣,搖頭。
老者雖然已過古稀之年,但身姿依舊挺拔,目光銳利。
但他看向老婦人的眼神卻溫柔似水。
“哼,那是她自找的,怨誰?”老婦人的表情有些僵硬。
“老婆子啊,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有些事你也該放下了。”老者溫柔的拍拍老婦人的手,勸道。
“有些事一輩子也放不下。”老婦人輕輕搖頭,眸底閃爍着淚光。
老婦人輕輕抹了下眼角,又說道,“幸好小丫頭有了長進,不然就對不起你替她定的這門親事。”
老者慈祥的笑了,“阿儒的女兒哪裡會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