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聽着李顏宏那直白的心裡話,忍不住罵他花花腸子,還陣地,這粗魯的男人還真說不出別的詞來,這話也確實配他。
“你少和我打馬虎眼,我到是不知道你這花花腸子早就算計上我了?當初你和我說我拒絕的話不是白說了?”想到有個人這麼惦記着你,二春心裡雖然甜甜的,嘴上可不繞人。
李顏宏笑呵呵的撒了個小謊,“二春,那是因爲你好,這麼好的人就在我眼前,我老李要是還看不出來,將來被別人劃拉去,那纔是吃虧呢。我這也不是沒把你的話當真,主要是整日裡看着你,我這心就跟長了刺是的,咋弄都安穩不下來,就想扯扯你的小手,和你多說幾句話。”
李顏宏以前聽戰友們說過女孩子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可是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說過,到是從戲文裡聽過一些,眼前不想錯過機會,就瞎扯上來幾句,羞的二春又羞又惱的瞪着他,到不如不說這話了。
“你少跟我耍流**氓,敢情你整日裡想着怎麼佔我便宜呢。”二春罵過去。
她這聲音嬌脆,此時罵向李顏宏,到不如說是嬌嗔,李顏宏的心軟成了一團的泥,只傻笑的一個勁的給二春認錯。
二春看他這副樣子,是氣不得又怨不得,“老李,你說就你這樣是怎麼當上首長的?你跟你的兵是不是也這樣?”
“那些個兵蛋子,我要是和他們笑,他們不得無法無天的鬧上天,得整日裡繃着臉,他們纔會老實點。”李顏宏也照實說,“訓練的時候該嚴肅嚴肅,該打打,私下我們那也是能穿一條褲子的革命友情。”
看到他這副大咧咧的樣子,二春臉微微一熱,也不知道是咋了,此時看着竟也不覺得這人粗魯了,李顏宏可是一直暗下觀察着二春的舉動,看到二春的小女兒的嬌態,心下暗喜,果然對二春這種猶豫的性子就得來狠的,你直接下手逼着她,纔會有進展。
心裡高興,面上李顏宏還要裝作啥也看不出來,“不過你放心,我對誰繃着臉,都不會對自己的婆娘繃着臉,再說你還比我小十歲,我那得當着寶一樣的來疼着。”
“呸,越說越沒有正型,我可沒有答應你,你少在這裡把我往話裡扯。”二春紅着臉瞪他,態度也沒有先前那樣強硬,“我和你說正經的呢,要是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你回了城裡,遇到了更好的,你咋辦?心裡悔不?”
二春自己都沒有察覺,眼下她已經不是再拒絕,而是與李顏宏好始談將來的問題,這代表着什麼李顏宏心裡可清楚,暗下打起了精神,知道這個時候更不能放鬆警惕,不然一個回不好,這馬上要到手的媳婦可就又要跑了。
“二春,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老人常說夫妻在一起能守着窮日子,卻守不住富日子。別人我老李不敢保證,可我老李知道自己是個啥樣的人,從小就沒有父母,那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就這樣一個窮小子,有了媳婦了有了家,還想着旁的,那老天爺看了都要把他的好日子收回去,那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能做的事。”李顏宏也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我到村裡那是因爲作風問題,解放後沒有戰打,我這脾氣閒不住,整日裡就像心裡長了草一樣,後來有文工團過來演出,坐在那裡聽她們唱歌,我就總能想起小時候在村裡看大戲的那些日子,慢慢也就能平靜下來。”
“可你也知道我老李是個啥樣的脾氣,不懂女人,我那妻子又是個文化人,她見我在家裡呆的少,總日裡跟着文工團走,就說我和文工團裡的一個女同志好上了,我聽不得這話,我老李一個大老爺們不怕被傳啥,可不能害了那個女同志,就和她說再這樣瞎說就休了她,她也是個脾氣倔強的,原本就是個知識份子,和我在一起也是老首長介紹的,嫁給我這麼一個粗人她一直覺得委屈,現在出了這事,哪裡能不和我急,直接就統到我上級去,我知道後就和她提出離婚,上級說只要我收回離婚報告,這事就算過去,我這也是牛脾氣,打着倒退的,後來就被下放到你們村裡來。”
“後來我也想過,當時我要是服個軟,是不是那事就算過去了?可轉念又想,要真服了軟,那就不是我老李了,這事到今天我也不後悔。”李顏宏先前的落寂一掃而光,笑道,“不然哪能是到二春你。”
二春是第一次知道李顏宏的事,也算是兩輩子加在一起才明白起恩,再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臉燙了起來。
“那你心裡還有你前妻嗎?”二春心裡已經接受了眼前的男人。
他客觀,不會因爲自己現在的悲慘,而去怨怪前妻,能認識到自己的錯,卻又不盲從屈服,活的很真實。
“有,咋也是在一起過了五六年日子的人,但並不是喜歡,而是愧疚,她跟我在一起也沒有過上好日子,我在家的時候少,總是呆在部隊,她也有她的驕傲,我們兩個人離婚,那就不會再走到一起,再見面也只是老朋友,我們還有一個女兒,這也割不斷我和她之間的聯繫。”李顏宏並沒有否認,“但是將來我老李結婚,那心裡也只能有一個女人,那就是自己的媳婦,不會有其他人。”
二春不高興了,甚至還有些驚呀,“你有女兒?”
是個老男人不說,離婚的也可以,結果還有孩子,還是這麼突然知道的,二春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哪裡能接受得了。
“是。”李顏宏猶豫一下,並沒有多說,只是應下。
二春揮手,“你讓我一個人先靜靜。”
她要消化一下這個消息。
李顏宏需要保證,“二春,你靜靜可以,不過咱們兩的事就這樣定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就先不告訴別人,可你以後就是我老李的人,不能再去看那些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