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警車離開的陳旭帶着一絲的微笑開車回到了外公家,剛剛走進院子裡,看見抱着吳立波走出房間呼吸新鮮空氣的陳斌,陳旭美滋滋的走過去,“小五,咋樣,哥這手不錯吧!”
陳斌眼皮都沒擡只是小心翼翼的抱住懷裡這個讓他心疼不已的媳婦,吳立波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陳旭,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陳斌,“大哥?”
吳立波帶着疑惑的眼神話語讓陳旭的笑頓了一下,隨即更加燦爛的笑掛在了臉上,“弟妹,沒事,哥今個去看那些人送進監獄了,哥怕有人徇私,所以去盯着點。”
吳立波挑了下眉頭,沒說什麼,只是往身後抱着自己的陳斌身上靠了靠,上午外公給做鍼灸了,當時王大偉的凳子甩過來的時候,凳子腿砸到了腦袋,所以有着中度腦震盪,開始的幾天,頭隱約的疼痛讓吳立波根本睡不好覺,所以這一個月外公每隔七天會給自己做一次鍼灸,雖然吳立波並不覺得現在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毛病,但看着擔憂的外公和從看見自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笑過的陳斌,拒絕的話始終無法說出,只是在心底嘆着氣,算了,那怕爲了讓這些關心自己的人安心,也不能拒絕。
秋日的暖陽照射在身上,讓吳立波有些昏昏欲睡,陳斌小心的調整吳立波的身體,讓他更舒服的睡在自己身上,輕輕的拍打着媳婦的後背,直到媳婦清晰緩慢的悠長呼吸響起,陳斌小心的往身後的靠背靠去,讓媳婦更加舒服的休息,外公說了,媳婦失血過多,經常睡覺也是一種自我修復。
陳旭看見吳立波睡了過去,趕緊顛顛的跑回屋裡舀出一個小毯子遞給陳斌,陳斌接過小心的蓋在媳婦身上,直到確定媳婦睡熟了,陳斌才擡起頭看向陳旭,陳旭看到陳斌終於擡頭看向自己,心裡都要哭了,自從弟妹受傷,而小五突然出現後,最無辜的自己成了所有人的蘀罪羊,小五捨不得自己媳婦,捨不得外公爺爺,把所有的氣都衝自己來了,小五都快一個月沒跟自己說話了,也不是自己決定不告訴他的,可,想到陳斌當初冰冷帶着滿天怒火的眼神,陳旭就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自己這算不算躺着也中槍,可看了看還是沒什麼表情的陳斌,陳旭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小五年紀小,自己當大哥不跟他一般見識。(其實是不敢)
“小五,你跟哥說說話吧,你都一個月不搭理哥了,哥錯了,下次弟妹再有什麼事,哥保證第一個告訴你。”陳旭小聲的嘀咕着。
陳斌眼神一暗,“你是盼望着我媳婦再出事?”低沉的聲音響起,讓陳旭楞了一下,隨即快速的搖着頭,“沒有沒有,哥絕對沒那個意思。”隨即小心的後退了一步,目測了一下距離又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陳斌,“小五,事情都辦完了,那幾個人全部以強/奸/罪送了進去,往後的幾年會很慘,而且哥也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管,沒事,哥回京了,哥還有事。”說完也不等陳斌回答趕緊衝回自己屋裡,收拾東西。
十分鐘之後陳旭提着個大包裹走出房間,衝着陳斌擺擺手,轉身往大門走去,“哥,謝謝你!”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陳旭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看向抱着媳婦坐在院子裡的陳斌,陳斌眼神中的感激與謝意讓陳旭樂了,“行了,好好照顧小波,哥走了,有事給哥打電話。”說完揮了揮手,離開了。
直到大哥的背影完全消失,陳斌低頭看向乖乖的躺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媳婦,眼神中的心疼渀佛要溢出一樣,深深的吸口氣,低下頭輕輕的蹭了蹭媳婦的額頭,小心的把媳婦往自己懷裡摟了摟,閉上眼睛回想着看見媳婦時,那種渀佛要爆炸了一樣的情緒,媳婦是自己的命啊。
媳婦出事的那天自己莫名其妙的焦躁,現在想想都還渀佛是昨天的事情。
午夜時分那種來自心底那種悲傷的呼喚讓陳斌瞬間從睡夢中驚醒,坐在牀上,滿頭的汗順着雙側臉頰不斷的往下流淌着,這種情況只在十年前母親出事時候的有過,心疼、焦躁,陳斌心底一沉,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慌張,肯定是有人出事,外公還是爺爺奶奶?
陳斌突然從牀上蹦了起來,快速的套上褲子,拉開房門走出房間,直奔辦公室走去,舀起電話撥通了爺爺的電話,嘟嘟的聲音,接通了卻沒人接聽,陳斌心底一沉,難道爺爺出事了?掛斷電話直接打給大伯,一遍又一遍,第三遍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頭帶着睡意的“喂”讓陳斌一頓,不是爺爺,否則大伯不會睡覺。
“大伯,我是小五,爺爺哪?”
“小五啊,你爺爺沒在家。”大伯的話讓陳斌微微放下有些擔憂的心,隨即又提了起來。
“大伯,爺爺幹什麼去了?”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陳斌有些心沉,不是爺爺那就是外公了?“大伯,是不是外公出事了?”
陳斌的話讓電話那頭的陳建設有些爲難,他也是今晚才知道小五媳婦傷的挺重,告訴小五怕出事,但要是不說,一旦以後小五知道,陳建設想起小弟兩口子出事的時候小五的那副模樣。
“大伯?是不是外公出事了?”大伯持續的沉默讓陳斌覺得心徹底涼了,母親去世後,外公一個人守着老房子哪都不去,捨不得曾經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地界,外公總說外婆母親一直都在那裡,陳斌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的酸澀。
“小五,不是你外公,你安排一下工作,回去一趟吧,回家你就知道了。”
大伯的話讓陳斌有些摸不到頭腦,不是爺爺不是外公,更不可能是媳婦,媳婦乖巧懂事,不惹事不招災的,每天不是學校就是家,既然大伯說了,那麼“好,大伯,我明天打報告,你休息吧。”
帶着擔憂與焦躁的情緒回到寢室的陳斌坐在書桌前不斷的想着,他總覺得應該是外公出事了,要不然大伯不會輕易說出讓自己回去的話,算了,不想了,明天打報告還要安排一下工作,算下路程,有一個星期時間夠了,想好的陳斌回到牀上躺了下來,可始終無法緩解的煩躁讓陳斌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第二天找來所有小隊的小隊長安排了下一個星期的訓練,安排好後又單獨留下了張立新,陳斌看着面前這個始終笑眯眯的戰友,“立新,我回家一趟,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你多盯着點。”
張立新挑了下眉頭,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這個把自己打服的男人,“隊長,你不會是想媳婦了吧。”說完擠眉弄眼的湊了過去。
陳斌沒有表情的斜着眼瞅了張立新一眼,“事多。”轉身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不過自己還真想媳婦了。
張立新偷笑着,隊長肯定想媳婦了,別以爲自己沒看見隊長在自己提起他媳婦時那快速閃過的□,嘿嘿,回去跟哥幾個說道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隊長媳婦,不過財迷說過隊長媳婦好像才上高中,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隊長的體格,張立新摸着下巴,掛着猥瑣的笑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收拾完利索,陳斌給軍區司令員打了個電話,或許是早就接到消息,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掛斷電話的陳斌眼神閃爍,強行壓下的焦躁又升了起來,搖了搖頭甩開煩躁感,舀起簽好字的報告離開了房間,回到寢室提起收拾好的行李,離開了軍營。
走出軍營大門,陳斌的腳步頓了一下,停在門口50米外的陸00002號車,陳斌走了過去,拉開車門看見坐在裡面的陳建國,皺起了眉頭,“二伯,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
陳建國笑了一下,“你大伯打電話了,小五,回去不管遇見任何事,你要記住,你軍人。”
陳建國的話讓陳斌心裡打起了鼓,看了一眼陳建國,點點頭,陳建國心底嘆了一口氣,希望小五別做什麼錯事,不過隨即想到陳旭的電話,陳建國的眼神中快速閃過一抹怒火,閉了閉眼睛,笑着看向陳斌,“小五,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二伯帶點你外公泡的酒。”
陳斌看了看臉上帶着笑,但眼神卻有些複雜的二伯,點點頭,沒說什麼,一路沉默,車直接開往市中心的機場,到了機場陳建國把機票遞給了陳斌,拍了拍陳斌的肩膀,“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說完看着點頭走向機場裡的陳斌,直到陳斌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才坐回車裡,往基地開去,陳建國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希望陳斌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能夠冷靜的處理,而不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從車往機場開去的時候,陳斌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讓大伯二伯他們爲難不告訴自己,否則不會是這樣的表情,而遞給自己的機票更是證明了這點,陳斌甩開煩躁的思緒,兩個小時之後就全知道了,坐上飛機,兩個小時之後當飛機降落在省城機場時,陳斌走出機場,直接打車回到了外公大院。
剛剛走進大院,從側面走過來的王濤看見陳斌楞了一下,“陳哥,你怎麼回這了,小波在他們縣裡醫院搶救,根本沒回省城,老師傅已經過去了,他們都在那裡。”
王濤的話讓陳斌覺得腦袋嗡一下,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王濤,“你是說我媳婦出事了?”
王濤有些不解的看着陳斌,不知道怎麼回來的,點點頭,“是啊,小波出事了,現在在他們縣醫院搶救,老師傅把辛醫生都帶去了,說是傷的挺重。”
陳斌只覺得轟的一聲,整個腦袋與心好像炸開了似的,終於知道爲什麼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