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問她有沒有問題,其實是在問野玫瑰有沒有問題。
出事的是野玫瑰的人,按理說野玫瑰的隊員是要回避的,可全基地上下也只有野玫瑰最適合這個任務,所以亓放纔會這麼問。
元錦西想也沒想直接回道:“沒有問題。把前面的最新情況整理一下給我,我馬上回去通知隊員出發。”
“你先回去做準備吧,回頭我讓你直接跟前方的指揮部聯繫”,亓放沉聲說道。
元錦西二話沒說起身就往外走,亓放忙忙叫住她。
“錦西,你還沒有痊癒,別逞強”,亓放很不放心的叮囑道。
元錦西點點頭,給他一個清淺的笑容,“我做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正因爲是她,所以他才更不放心。
元錦西這個人吶,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身處在多惡劣的環境裡,只要還能往前衝,只要還需要她,她就是憋着最後一口氣肯定也會往前衝。
她的眼睛裡有大千世界,就是沒有她自己。
回去跟隊員們簡單說明情況,最緊張最擔憂的當然要數小張,那可是他的雙胞哥哥啊。
元錦西便沒有把他算在第一衝鋒陣容裡面,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做替補。
這樣一來,野玫瑰小隊中能衝在前面的老隊員就只剩下三人,大雷子,江曉斌和于飛揚。
陣容不夠齊整,戰術配合沒辦法應用出來,所以元錦西臨時調整,讓三名老隊員各帶一名新隊員臨時搭配,剩下的新隊員跟她和小張一樣做替補。
被選中的有宋橋、戰爭和鄭翀。
三個人平常在新隊員中表現的最好、最穩定,選中他們也無可厚非。
全都裝備好,隊員們準備出發。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肯定出事了的龍遊憂心忡忡的守在門口,等他們出來他忙迎上元錦西。
“元姨,會不會有危險?”他擔憂的問道。
元錦西拍拍他的腦袋,“不會,放心吧。好好跟老祝練身手,功課也別落下,回來我可是會檢查的。”
龍遊都一一應下,想再說點兒說什麼,元錦西已經疾步離開。
一行十一人上了飛機,元錦西跟指揮部的人取得聯繫。
那邊的情況不大好,不管談判專家說什麼劫機的人只一個要求,飛機不能降落。
機上包括機組工作人員在內有一百五十二人,其中還有四名兒童!
飛機燃油所剩不多,最多還能支持四十分鐘的飛行,如果不能在三十五分鐘內解決問題,那整架飛機上的人都危險了。
當然,危險的絕對不止飛機上的一百五十多人,若是飛行員沒有把握好,飛機正好墜落在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造成的後果將是無法彌補的。
“他用什麼辦法劫持的飛機?”元錦西問指揮部的人。
對方回道:“副駕駛出來上廁所沒有關駕駛室的門,那個人突然闖進去用皮帶勒住飛行員的脖子。”
飛行員老老實實的保持飛行,他就不會有動作,若是飛行員不老實,那他就直接勒死他。沒有飛行員的飛機,還能有什麼好!
“也就是說副駕駛還在駕駛室外?”宋橋突然沉聲問道。
對方沒想到跟他通話的人突然變成了男人,怔了一下。
元錦西馬上解釋,“我這邊開了公放,我的隊員都能聽到。”
大事要緊,對方也沒有再糾結這些細節,回答道:“沒有,現在駕駛室裡只有劫機的人跟機長兩人。”
元錦西看向宋橋,示意他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
“之前我們在談判的時候一直都在勸說他怎麼把飛機降落下來,他根本聽不下去,不如我們換一個方向試一試,告訴他如果沒有副駕駛飛機沒有辦法長時間的保持飛行狀態,會出事。”宋橋不疾不徐的說道。
“然後呢?”對方追問道。
已經猜到宋橋意思的鄭翀接話道:“如果不出意外,劫機的人會讓副駕駛回到駕駛艙。到時候駕駛艙裡面有兩個我們的人,對付他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要容易很多。最最重要的是,我們小隊的戰友也在那架飛機上,如果讓他扮成副駕駛進入駕駛室,制伏劫機的人的機會就更大。”
對面沉默了好幾秒,然後說道:“這個提議很有可行性,我們現在就商量一下,如果行得通,等你們到達的時候應該已經實施。”
結束通話,機艙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宋橋和鄭翀都有些忐忑,他們剛纔不小心好像搶了小隊長的位置,不知道有沒有違反野玫瑰偉大的隊內規定。
元錦西對他們笑笑,“很不錯!這些我都沒想到。你們現在都可以了,完全可以獨當一面,我終於不用像老媽子似的替你們操心了。”
她說的都是心裡話。
從野玫瑰招納新人開始,她幾乎就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放到他們身上,怕他們受傷,怕他們不能吃苦,怕他們心理太脆弱,怕他們思想僵化行動死板,最怕的就是他們擔負不起野玫瑰的責任。
可就在剛剛,在宋橋和鄭翀說完那個她都沒有想到的非常棒的計劃的時候,她決然覺得身上的重擔輕了許多。
這心情就好比一直盼望着兒子成才的媽媽終於拿到了孩子的滿分試卷,一整顆心滿滿的都是欣慰。
緊張的氣氛因爲元錦西的好心情緩和不少,等飛機落地,他們趕到指揮部,得到的最新消息更是讓人欣喜。
大張已經跟副駕駛換了衣服,進入駕駛室。
以大張的能力,在駕駛室那個不大的空間裡面控制住劫機的人難度應該不大。
當然,沒有到飛機平安降落的一刻,誰都不能掉以輕心,不能把寶都壓在大張一個人身上。
指揮部先後派出四支突擊小隊分別從空中和陸路兩個區域進行跟蹤埋伏,若是出現異動方便隨時調遣。
野玫瑰的任務是指揮部待命,一旦發現飛機有降落的勢頭馬上趕往降落地點進行打擊和支援。
十一個人在一間小辦公室裡排排坐,不時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心裡盤算着留給大張的時間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