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磕磕絆絆,可九個人到底都完成了考覈,沒有人中途掉鏈子。
大家以爲表現不錯,能得到元錦西的誇獎,誰知小元隊長勾脣露出詭異的一笑,繼續下命令:“瞧你們縫的什麼玩意兒,這兔子估計也活不長了,那就都宰了吧,晚上給戰友們加個餐”。
命令已下,想通過考覈只能照命令執行。
可九個人跟商量好了似的誰都沒動彈,似乎是在做無聲的抗議。
元錦西笑得更開心,“你們有誰現在心裡想着‘兔兔好可愛,爲什麼要吃它’?來來來,都別害羞也別撒謊,吱一聲讓我看看”。
沒人吱聲,就算有人心裡這麼想估計也不敢吱聲。
“矯情!”元錦西繼續說道:“現在不過讓你們殺一隻兔子就嚇的渾身哆嗦,以後讓你們殺更大的動物甚至殺人的時候你們還不得直接嚇尿褲子啊”。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走到幾個人的面前,順手提起陶欣欣面前那隻奄奄一息的兔子,“針法不行,回頭得好好練練,萬一要是你或者你的戰友在惡劣的醫療條件下受外傷需要縫合,就你這針法能直接把人縫死”。
以爲她是在點撥陶欣欣?那就大錯特錯了。
緊接着她問陶欣欣,“殺過兔子嗎?”
陶欣欣老老實實的搖頭,鏗鏘的回道:“報告,沒有”。
“那殺過雞鴨鵝什麼的嗎?就比我拳頭大的生物,你殺過什麼吧?”她把自己的標準降的很低。
可陶欣欣的回答依然是“報告,沒有”。
元錦西別有意味的“哦”一聲,“那看來你們不動手也不全是不敢,是不會啊,那我就好好的教教你們,都給我看好了!”
說着,她手腕一旋,只聽“嘎巴”一聲,她直接擰斷了兔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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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做這事兒的時候都把兔子想象成我的敵人”,在一溜女兵震驚甚至害怕的目光中,她突然嚴肅起來,“你們學了那麼多的殺人技巧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演習爲了表演?如果是這樣基地要你們幹什麼直接請演員過來多省事兒。連殺個兔子都瞻前顧後的還能讓你們幹什麼?兔子可愛所以你們不忍心殺?那敵人還跟你們一樣會說人話能交流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呢難道在該殺的時候你們也要手下留情!”
迴應她的,是“嘎巴”一聲。
聲音是從旁邊發出來的。
她轉身去看,就見陶欣欣旁邊那位跟黑土豆似的女兵手裡正提着已經斷氣的兔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報告教官,我敢殺兔子,也敢殺敵人!”她扯着嗓子吼道。
這姑娘的聲音挺特別,十足的少年受音。這聲音要是男生髮出來略顯陰柔,可從女生的嘴裡發出來又顯得過於硬朗,跟她小小的個頭兒和秀氣的五官不大相符。
元錦西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拿出記錄本在上面刷刷寫下兩筆,嘴裡還道:“7號,表現不錯,通過!”
其他女兵以爲只要擰斷兔子的脖子就能通過呢,都打算如法炮製,可惜元錦西接下來的話給了她們沉重的一擊。
“現在纔想起執行我的命令?晚了!你們手裡的兔子不還都活着嗎,誰能在十分鐘內把兔子的皮剝下來我算誰通過”,拋出這顆炸彈,她擡腕看了看錶,笑着道:“現在,計時開始”。
給活的兔子剝皮,聽着就覺得非常血腥,非常殘忍,元錦西自己都沒幹過這事兒。
當然,她要考驗女兵們的也不是剝皮的手法和技能,她只是想看看她們的反應,不去做也不一定不會通過,最重要的是態度,是決心。
一分鐘,兩分鐘……
三分鐘過去,餘下八人依舊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再不動手我就算你們全都不通過了啊”,元錦西輕飄飄的說道。
“報告”,陶欣欣突然開口。
“說”。
“請問教官,你能做到嗎?”
“能”,元錦西想也不想直接回道:“如果我的祖國和人民需要,我還能做出更殘忍更血腥的事情來,這就是爲什麼我站在教官的位置上,而你們,只能是我砧板上的魚肉的原因!”
她的鄙夷毫不掩飾,這深深的刺痛了陶欣欣的自尊心。
一咬牙,她從旁邊的籠子裡抓出一隻沒受傷的兔子,蹲身動手。
看她付諸行動,其他人也不再猶豫,紛紛蹲下身子剝皮。
普通老百姓看到這樣的場面不被嚇暈也得吐的昏天暗地,奈何現在圍觀的都是經過嚴苛訓練的特種兵,就算沒給活兔子剝過皮也都給死兔子剝過,所以接受良好,並沒有誰出現不適。
距離元錦西規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結束的時候,她好心的叫停。
還沒有人成功的把皮剝下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已經從心理上克服了一個大大的障礙,現在她們興許覺不出什麼,日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會發現今天面對的血腥與殘忍對她們的幫助有多大。
“行了,你們表現不錯,全部通過考覈”,元錦西一邊在考覈本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不過你們別高興的太早,明天與淘汰考覈無關的訓練課我來給你們上,血腥程度不亞於今天!”
晚餐果然有兔肉,十隻兔子看似挺多,基地這麼多人一平分,每個人也吃不上幾塊兒肉。
女兵單獨一桌,炊事員專門給她們盛了一大盆,可飯都吃到一半兒了還一筷子都沒動過。
元錦西、亓放和泥鰍三人端着餐盤從旁邊路過,泥鰍突然停下來,“哎哎,這桌肉多,在這兒吃唄”,他提議道。
說話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的給元錦西使眼色,元錦西瞅了悶頭吃飯的黑土豆一眼,笑得格外不懷好意。
前兩天才跟亓放說起泥鰍的終身大事,萬萬沒想到今天泥鰍就有目標了,還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泥鰍不跟她說也就罷了,既然已經說了她無論如何也要幫一把啊。
她一手搭在黑土豆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往旁邊兒挪一挪,我們就坐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