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可在當地駐軍中還在流傳,現在的軍官都沒有經歷過那次事件,可每每提起心裡都憋屈的不行。
現在那戶人家又多了一層保護傘——網絡。
他們不僅在國內知名的社交平臺上有賬號,在國外的社交平臺也有賬號,經常發一些跟信仰有關的雞湯和圖片視頻,光是國內的社交平臺就有幾百萬的粉絲。
影響力這麼大,部隊顧忌軍人形象自然更不敢跟他們來硬的,所以這兩年當地駐軍都格外小心,堅決不跟他們家發生衝突。
可真的有事情發生,軍人又實在看不下去,不忍心善良的百姓挨欺負,還是希望能找到辦法解決這件事。
元錦西幾人瞭解完情況面色都不大好看。
這次的任務可不僅僅是找牛這麼簡單,弄不好就會在網絡上掀起滔天巨浪。
國外拿z國的人權問題攪合了多少年,又有多少國人披着z國人的外衣,享受着國家富強帶來了的便利卻伸手拿着洋爹的錢惡狠狠的咬他親媽的血肉。
軍民衝突被弄到網上,只要百姓動動嘴皮子說說自己多可憐,說說部隊多欺負人,就能讓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高、潮,繼而在網上帶節奏,忽悠一大票無知的網民跟着高、潮。
由輿論引發的質疑導致悲劇發生的事情早有先例,幾年前的大地震,網絡上一些連震區都沒有去過的人叫囂着國家救援不利,還光靠一把鍵盤出謀劃策,煽動網民。
那時候這種事情剛在網絡上興起,國家相關部門應對起來經驗不足,着了這些人的道兒,最後明知道不可行,還是派兵進行支援。
結果,年輕的生命就葬送在別有用心的人的鍵盤之下!
相關部門天真的以爲按照這些人說的做了輿論會平息,誰知這些人又跳出來說國家不拿軍人的命當回事兒,爲了軍功政績犧牲普通軍人的生命,又在網上挑起一番血雨腥風。
左右不管人家怎麼做,他們都能找到挑刺兒的點找事兒。
這些生存在網絡上的劊子手,不用槍不用炮,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弱,纔是我們要始終提高警惕的敵人!
“老大,事兒不好辦,咱該怎麼辦?”田邵雷木呆呆的問元錦西。
他們真不怕真刀真槍的幹,卻對這種爾虞我詐不在行。
秦簡也道:“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只能智取啊”。
可具體該怎麼智取呢?
幾顆腦袋湊到一起商量大半天,一無所獲。
時間緊迫,光用腦袋憑空想辦法肯定行不通,元錦西建議道:“先去探探底,瞭解一下那邊的情況再做打算”。
所謂的探底,其實就是喬裝成普通人深入到那戶人家,瞭解地形、家庭成員,甚至是每位家庭成員的性格特點等。
元錦西只給隊員們十分鐘的時間準備,十分鐘後再集合。
元錦西是穿着時尚卻面容憔悴受了情傷大老遠從城市來到這裡療情傷想出家的都市白領,田邵雷和江曉斌是來這裡打工找活幹的農民工,張氏兄弟是來探親卻不小心迷了路的小羔羊,秦簡是休假出來散心順便傳播知識的種子的大學教師。
六個人的選擇跟每個人的形象都非常搭,看到彼此的新形象都很想打趣幾句,可惜元錦西沒給他們機會。
一下子出現這麼多陌生人肯定會引人生疑,所以他們不能一起行動,元錦西安排道:“大雷子、曉斌和我想辦法進入那戶人家,大小張和小秦在附近了解情況。六個小時後回到這裡集合,不允許遲到”。
田邵雷和江曉斌揹着大包小包先進村,像很多來這裡找工作的農名工一樣挨家挨戶的問需不需要打傢俱。那戶人家一開始是拒絕的,奈何田邵雷會說,誇他們的手藝有多好,說他們的成品多有特色,還說他們幹活有多利索,最後磨嘰的人家同意讓他們先打一件傢俱來看看怎麼樣然後再決定用不用他們,他們欣然同意,跟着進了院子。
他們這一路非常順利,元錦西這一邊也還算不錯。
她直接跪在人家門口哭着要求見佛子,一邊哭還一邊嚷着自己活不下去了,只有佛子能給她指條明路。
人家最喜歡這種上門尋求幫助的人,能顯得他們更神通,所以在元錦西哭嚎二十分鐘,差不多把附近的人都驚動了之後,人家終於開門讓她進去了。
她見到了傳說中的佛子,沒長三頭六臂,跟正常人一個樣,不過態度倒還算和善,願意聽她哭哭啼啼的傾訴,當她說想不開想出家的時候人家還好言好語的勸來着。
不過再有耐性的人也架不住像她這樣顛三倒四的磨嘰兩個多小時,佛子一臉的不耐煩,就差直接開口攆她走了。
當然,就是直接攆元錦西也不會走,死纏爛打的功夫她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又在佛子面前哭訴一個多小時,期間這家的其他人陸續出現,基本上過來都只有一個目的,勸她,讓她趕緊離開。
這家的主要成員都來的差不多了,元錦西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佛子讓人搬來一個功德香,讓她捐功德錢,說是捐完她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元錦西拎着手絹抽抽搭搭,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一邊,摸出一塊六毛錢,特慷慨的捐助六毛,還告訴人家佛子那一塊錢鋼鏰不能捐,是因爲這是她那個挨千刀的前男友送她的定情信物,她還要留個紀念呢。
佛子看着她大方的捐出六毛錢鉅款,一張臉比鍋底還黑,再沒有耐心聽她胡言亂語,直接起身離開。
元錦西一邊哭嚎着一邊作勢要去扯佛子,人當然扯不到,她又在屋子裡哭了一會兒,見沒人再搭理她,特別無助特別可憐特別頹喪的離開。
離開村子,擡腕看看錶,她出來已經五個小時,該回去集合了。
她回到駐軍基地的時候其他幾人也已經回來,江曉斌和田邵雷看着她的目光特別奇怪。
“怎麼了?我臉上長花兒了?”她摸摸臉,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