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寒，要是我們自己有孩子，又何須去領養？”杜蓉有些憂傷地說。
季睿寒憤怒的情緒因爲她這句憂傷的話，瞬間消散不少，但是想到那個孩子，他心中就頗爲煩惱。
“杜蓉，這件事不就不要想了，要你真想生一個孩子，那麼就就下崗，去找一個普通的工作，只要你能忍受這個結局，我們就生。”
“不行！”杜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太可怕了。
她也想起了計劃生育的政策，一時間不由尷尬。
“今天晚上我回來就要看你手上的文件，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表現。”季睿寒看了一眼杜蓉，也不欲跟她多說，轉身拿起凳子上的軍裝外套，伸手就拉開房門——
“佳月，你怎麼在這裡？”季睿寒有些詫異的聲音響起。
季佳月的神情不太對，她看着面前的父母，說實話，她也是第一次聽見兩人吵架，但是原因卻是樓下那個像極了母親的男孩的原因。
本來她以爲沒有自己什麼事，但原來，母親一直嫌棄她不是一個男孩，所以不能替她養老。
可爸沒說錯啊，蘇然都可以養大伯，爲什麼她結婚了之後就不會養爸媽？
難道她就那麼令人不信任嗎？
可是，一想到這些，她腦子裡又忍不住冒出之前母親對她好的畫面，她自我安慰說，這是母親的氣話，絕對不是她的真心話，所以她想要問個清楚。
季佳月想着，沉沉地吸了一口氣：“爸，你先去上班吧，我想跟媽談談。”
“佳月，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女兒。”季睿寒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想着記憶裡揉蘇然腦袋的動作，也伸手揉了揉季佳月的。
季佳月本來本傷心，被他這樣一碰，瞬間呆滯。
季睿寒還以爲自己女兒在感動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爸，你弄亂我的髮型了，我纔去做的！”季佳月突然咆哮了一聲，驚得剛離開的季睿寒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他脣瓣抿緊，回頭看向處於崩潰邊緣的季佳月，忍不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可愛，我那是爲了哄你。”
“哦，爸，你別拿哄蘇然的那一招來哄我，我可沒有她那麼幼稚。”季佳月撇了撇嘴道。
季睿寒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太不可愛了。”
說完，他一邊穿好衣服，一邊下樓，打算離開，只是進了客廳，餘光看見那熟悉的孩子，他的臉色一黑，沉沉地看着對方，好一會兒輕哼了一聲後，轉身離開。
季佳月看着季睿寒離開的背影，雖然她嘴上說着嫌棄的話，心中卻有種莫名的感覺。
好一會兒，她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腦袋，彷彿還能夠感受到那一抹厚重的溫暖。
父親從來沒有這樣摸過她——
季佳月忍不住咬緊了脣瓣。
“媽，我要跟你談談……”季佳月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轉身看向書房裡的杜蓉。
“好……”杜蓉話還沒有說話，突然聽見哇的聲音，樓下小染的哭聲穿透似地從樓下傳到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