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挽起笑意,子彈吊墜緊緊攥在掌心,想着那傢伙臨走前居然跑去把她證件照上的相片拽下來“偷”走了,又給她留了這麼一個定情信物,錦兮忍不住地,又無聲笑起來。
天天訓練那麼辛苦,睡覺都是奢侈,他哪裡來時間打磨這小物件?
原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想不到還真的做了,而且還是以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送給她。
難不成,臉皮薄也知道不好意思?
人家送女朋友禮物,要麼是浪漫溫馨的,要麼是價值不菲的,他就用一顆子彈對付了,未免太寒磣,所以不好意思當面送給她吧?
其實,她從不是貪慕虛榮的人,這樣一個他親手製作的小禮物,與她來說便珍貴無比。
而此時此刻,唯一能讓自己念想的,就是這枚愛人親手製作的意義非凡的子彈吊墜。
分別數月了,也不知道他在那邊的獵人學校訓練如何。那麼艱苦的訓練,每天睡覺時間都少的可憐,他會不會根本沒時間想起自己?
可是她,不管再忙再累,只要一空下來,哪怕一分鐘,半分鐘,她也會想起他呢。
想一個人,竟是如此的揪心又甜蜜。
紅繩是一個活結,可以兩邊滑動的。之前在部隊裡不適合頸間佩戴這種飾物,現在沒了這層顧慮,她終於能光明正大地把吊墜戴在頸間。
低頭,很快將吊墜戴好,冰冷的金屬觸感落在鎖骨下方,長度剛剛好。
指尖又細膩地摩挲了會兒,眼皮有點沉重起來,她便捏着那枚子彈吊墜,陷入淺眠之中。
*
凌晨十一點,華曼卸了妝剛準備睡下,突然傳來敲門聲。
自從跟錦兮母女相認,她的確把之前夜店的工作“辭”去了,另外找了個得力信任的手下出面管理,而她則成了地下掌舵人。
她還不知道警方早已經懷疑她了,也知道她跟昆鵬和赤地的關係,所以暗地裡一直監視着,因此還以爲自己這一招金蟬脫殼多高明。
平時夜總會有什麼事情的話,也是打那支專用手機,很少會有人半夜找到家裡來。
“咚咚咚……”敲門聲繼續,她心裡一驚,突然慌張起來,趕緊起身去拿了藏在梳妝檯小櫃子裡的精巧手槍,握在掌心才慢慢走向門口。
這些年道上得罪不少人,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更擔心會不會是昆鵬又突然出現,她不得不防。
門後,華曼緊聲問:“誰啊,這麼晚了……”
門外,一道公式化的語氣帶着疏離的客套:“你好,我們是武裝部的,請問你是程錦兮的母親華曼女士嗎?”
武裝部?程錦兮?
華曼大吃一驚,連忙將手裡的槍就近藏到了鞋櫃裡,又用東西層層蓋住,繼而纔開門。
果然,門口站着三名身着軍裝常服的軍官,面色威嚴,氣場凝肅。
華曼客氣地笑了下,繼而就皺眉擔憂地問:“同志,我女兒怎麼了?她是不是在部隊裡又受傷了?”
三名軍官其中有一名女性,女軍官走在最前面,朝屋裡邁了幾步眼眸四處打量:“最近,程錦兮有沒有跟你聯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