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縱然這樣,程錦兮也還是不服氣。
師父都沒訓她,怎麼到了這人面前,就不依不饒了?
是,他上回交代了,有事跟他說,他去派人解決,可當時那種情況,她怎麼跟他說?
果然臉長得帥,性格就不討喜,上帝是公平的。
可這話只敢在心裡,畢竟是“生死搭檔”,人家又是師兄,她得尊老愛幼。
“我沒有這樣想,只是事發突然,而你又還在考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沉默了幾秒,到底還是平心靜氣地解釋了,只是,心裡服不服氣,那就不好說了。
江寒臨朝她邁進,程錦兮不自覺地壓下頭顱,眉心收緊幾分。
“你那幾個朋友,能單獨丟下你跑出來,可見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人。”言外之意,而你還傻乎乎地替人家出頭,別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程錦兮擡眸,解釋:“當時的情況,對方人多勢衆,他們幾個都太弱了,留下來反而會連累我,是我讓他們先走的。”
“況且——”程錦兮不想讓他誤會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友,更不願讓他以爲自己傻乎乎地那麼被朋友利用,於是繼續解釋,“況且,他們離開後就馬上找到武館,讓你們去救我,這就說明他們是關心我的,並且方法得當,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見她身上的利刺慢慢張開,江寒臨嘴角優雅的笑意不自覺添了幾分寒意,莫名的怒氣再度高漲:“你也知道對方人多勢衆,歌舞廳那種地方,你知道有多黑暗?”
她當然知道,多活了幾十年,對這個世界的黑暗與邪惡,她比誰都瞭解得透徹。
“我一個人,好脫身。”
這一句話落定,兩人間的氛圍越發凝固。面前那人,五官輪廓線條分明俊朗,那麼好看一個人,可眼角眉梢的陰沉怒意,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程錦兮心裡鬱悶。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師父都沒說什麼,他至於氣成這樣?是因爲這條命是他的,只能對他負責,被他掌控?還是因爲有什麼其他原因——比如,對她有什麼超乎師兄妹或朋友間的情誼,所以才那麼擔心她,緊張她,爲一點小事就要忍不住發脾氣?
如果是前者,那麼這種掌控欲過於旺盛的搭檔,怕他們以後合作不會愉快。
如果是後者……
程錦兮不敢深想,她心中遙不可及的男神,會那麼湊巧地,正好也對她情有獨鍾嗎?
兩人目光對峙,好一會兒,江寒臨突然轉身,聲調前所未有的陌生:“我明天會跟外公重新談一談,我認爲你不符合他心目中預定的人選,我不會跟你做搭檔。”
什麼?!
程錦兮眼眸陡然揚起,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個挺拔冷漠的背影。
心裡那點旖旎的小心思,頃刻間土崩瓦解。
怎麼可能對她有點超乎尋常的情誼?有的話會這麼絕情麼?
程錦兮一下子怒了,聲音犀利:“憑什麼啊?就因爲我不聽你的話,就不夠資格與你做搭檔了?你簡直太——”
“這是我的房間,很晚了,你該出去了。”江寒臨絕情起來,還真是學校裡傳言的那般,態度能把人凍僵。程錦兮話沒說完,就被他冰冷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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