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程錦兮都在琢磨這句話。
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江寒臨也看上自己了?不然說什麼你的人生只需對我負責?
她想問個清楚明白的,但這人已經冷冷酷酷地回房了,還很霸氣地將門板拍得巨響。
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他頭一回莫名發脾氣,可她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凌晨四點半,隔壁的隔壁響起開門聲時,程錦兮也正好開門出來。
兩人極有默契地同時關上門,只是,程錦兮回頭去看這人,這傢伙卻繼續高冷,矜貴地轉身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
綁沙袋時,雷文昊照例給程錦兮另闢規格。但她想到昨天扛着馮靜茹一路狂奔時,好像也沒覺得有多難受,於是一倔:“師兄,我跟你們一樣的。”
說完,將雷文昊拿給她的沙袋沙包扔回去,自顧自地取了雷文昊的沙包沙袋。
雷文昊連忙阻止:“哎哎!你別急!這訓練得循序漸進地來,你昨天——”
“她精力旺盛,受得住!”江寒臨冷冷一句打了斷,雷文昊愣了下,不解地看向這兩人。
程錦兮被這麼一激,越發不可能放棄了,雄赳赳地扛起沙袋就跑了。
雷文昊不解:“怎麼了?”
江寒臨臉色陰沉,解釋說:“昨晚從學校出去,孤身闖民宅,跟兩個流氓還有一個女人對峙,生生扛着她一個朋友跑了。”
雷文昊吃了一驚,“這麼厲害?!”
江寒臨冷眼撇過去,明顯在說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
雷文昊當然明白,立刻又說:“這也太冒險了!老爺子可是等了十幾年纔等到這麼一棵好苗子!不能有差池!”
程錦兮先跑了,不知道那兩人在後面嘀咕什麼。
不過,她心裡也想明白了幾分。
師父說了要送她去部隊的,去部隊的審覈那麼嚴厲,身上有疤痕之類的都不能通過。
江寒臨那話裡的意思,是怕她孤身涉險萬一受了傷,甚至有個意外,以後不能入伍了,那師父的心願就落空了。
可是,那句你的人生只需對我負責,又是什麼意思呢?
想不明白。
扛着五十斤重的沙袋,一開始沒覺得什麼,當跑到一半時,慢慢渾身就開始難受了。
然而這還不算,雷文昊追上她之後,淡淡來了句:“師妹忘了跟你說啊,今天是跑五千米。加油!”
程錦兮一聽五千米,雙腿窩一軟,差點摔下去!
雙腳雙肩負重,五千米!!
會要人命的!
爲什麼她覺得,這有點像是江寒臨對她的“懲罰”呢!
雷文昊見她不語,笑着補充:“你要是堅持不下來,我跟寒臨幫你扛沙袋。”
騰出一手抹去眼簾上的汗珠,她磨牙般吐出二字:“不用!”
五千米就五千米!今天把命擱這兒了!不是說師父很心疼她這個好苗子麼?總不可能讓她直接跑死了!
可是,雙腿越來越重,雙肩越來越沉,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好像肺部都要裂開一般。
腦子裡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眼前的路在搖晃,跳躍,她好像突然變輕了,昇華了,慢慢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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