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有人，能將幾種看似矛盾的氣質，完美結合在一起？
穿了軍裝的江寒臨，原諒程錦兮語盡詞窮，真得不知如何表達——那是一種叫她靠近就會覺得無法鎮定的氣場，讓她覺得自己被反襯的……好似一隻醜小鴨。
可她不知，此時一身戎裝的自己，落在江寒臨眼底，同樣掀起波瀾。
這身軍裝，好像是專門爲她而生。本就是不服軟的剛強性子，如今有了軍裝傍身，她明顯越發神氣了。
那小臉，被帽檐一壓，果真應了一個形容——巴掌大的臉蛋。
江寒臨見她盯着自己都走神了，薄脣淡雅一勾：“這麼多人圍着，你這麼看着我，有損軍威。”
清淡凌冽的聲線鑽進耳中，程錦兮一下子回神，腦子亂了一瞬想起心裡的困惑，連忙掩飾過去：“我是想問，你覺得我們會在一起訓練嗎？”
這個問題……江寒臨也不知道。
在外面的世界，他是大名鼎鼎的江家三少爺，萬人追捧奉承。
可是來了這裡，他也就是一名普通戰士，還是一名菜鳥！別人不知道的事，他同樣不知。
見他皺眉，程錦兮就明白了。
兩人吃飯都飛快，將餐盤送回去後，程錦兮走出食堂看到站在外面的木蘭中校，突發奇想：“你說我也剃個板寸頭怎麼樣？”
江寒臨聽得一愣，回頭盯着她看了看，“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
錦兮困惑了，什麼意思，他不喜歡女生短髮？
可是，來了這裡，留長髮多不方便啊！比如上午在泥潭裡滾出來，男兵的板寸頭水一衝就乾淨了，她弄個長髮……
天生反骨，他不喜歡，她偏要試試！
兩人又回到木蘭教官面前，等待接受命令。
木蘭掃了掃他們，解釋道：“因爲你們倆屬於插班生，新一屆學員是要等到八月底纔來報道的，你們現在六月份就來了，總不能爲你們另開小竈，所以你們暫時跟着上一屆學員一起上課訓練。等八月底新學員報道後，你們再跟大部隊匯合。”
作爲軍人，服從命令爲天職，當然是上級怎麼安排，他們怎麼做。
“是！”
“現在距離下午的訓練還有半個小時，你們可以自由活動，先跟戰友們互相認識一下，解散！”木蘭擡腕看了看那塊黑乎乎明顯是高科技的作戰手錶，如是下令。
“是！”
江寒臨轉身就走了，準備回宿舍。
程錦兮本來已經轉身了，卻突然又轉回來。
“教官。”
木蘭眉眼一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錦兮手裡端着女士軍帽，眼眸看着教官的板寸頭，遲疑了下：“我想問，哪裡有理髮師？我想把頭髮剪了。”
“理髮師？”木蘭像是聽到了笑話，不屑地哼，“你當這裡還是外面的花花世界？還理髮師！”
“……”那怎麼辦？自己剪頭髮？
“男兵都是自己剃頭，反正板寸頭，怎麼剃都是一個樣。”木蘭知道她心裡的疑惑，又淡淡瞥她一眼，“你若是不會，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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