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聽到這話，木村太郎笑得更痛快了，對着貝託奇馬笑問，“先生，您確定不是請他們來讓活躍投標前的緊張氣氛？”
隨後，不等貝託奇馬開口，木村太郎笑着指着謝凱跟侯爲貴，“就他們？我們尊重的是有實力的競爭對手。他們配當我們的競爭對手嗎？穿得這樣破爛，連一點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中國人能造出交換機？”
侯爲貴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剛要站起來，讓小鬼子道歉，卻被謝凱拉住了。
“不急，讓他們得意先。一會兒結果出來再說。”謝凱很平靜，“你瞧，咱們確實穿得隨意，您這穿着一件夾克，我穿着一件羽絨服，一點不正式，你瞧他們，都是西裝革履的。”
對於小鬼子，謝凱向來沒有好感。
從最開始的數控系統，他們跟小鬼子就算是結下了樑子，有仇，也不差這一點。
謝凱有信心拿下巴基斯坦這項目，到時候，看他們的嘴臉，才最解氣呢。
當然，就這樣不還擊？
那不是謝凱的風格不是。
謝凱當即就站起來，對着小鬼子用英語說道，“誰家的狗沒拴好，在這裡亂叫？”
“八嘎！你罵誰？”木村太郎當即大怒，卻被皺着眉頭看着謝凱這年輕人的麻生太郎拉住了。
“誰是狗，爺就罵的誰，不服氣，來咬我啊！”謝凱一臉挑釁，他分明看到了穆巴拉不停地給自己使顏色，示意謝凱看他旁邊正皺着眉頭的貝託奇馬。
謝凱根本就不在意。
誰叫這老傢伙裝傻來着？
“諸位，如果不願意投標，可以離開了。請不要耽擱我們的進程，大家時間都很寶貴！”穆巴拉知道謝凱的性格，這小子明顯是惹事兒，到時候激怒日本人動手，最終難堪的是他們。
德國人跟法國人就在一邊看熱鬧，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中國人可以搶走他們的業務。
對於這一次，德國人跟法國人不是很重視，也不是很輕視，反正他們在國際上，那都是行業翹楚。
而美國人這時候，則沒有了之前那麼氣憤，他們甚至心災樂禍，中國人學聰明瞭，裝着來投標，實際上是爲了瞭解價格。
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從中國拿下那個項目。
隨着穆巴拉等人的介入，小插曲才結束。
加上中國一共9家公司投標，其中NEC跟富士通聯合投標，只投一份標書。
八份標書，全部收上去，先由瑞典愛立信的人闡述他們的方案。
在方案介紹中，不會有誰介紹價格，只是介紹他們系統的性能。
每個公司的交換機，雖然大體性能相差無幾，作用相差不大，但是在通信頻率、通信編碼規則、交換模式、分頻協定等很多方面都是有着非常大的不同。
因爲這些的不同，就造成了制式跟工作模式不同，最終使得各種交換機要統一到一個通訊網絡中不是那麼容易。
要不然，中國通訊領域也不可能出現七國八制的說法。
“侯總，您這在記錄什麼？”謝凱不懂技術，聽的也累。
他旁邊的侯爲貴認真聽着各個公司的介紹與闡述，不斷地在隨身攜帶的工作筆記本上快速記錄着一些謝凱看不懂的東西。
很多甚至只是符號。
“沒有什麼比他們的人親自介紹他們系統工作原理跟流程更詳細的，這對我們不僅是可以參考的技術資料，同樣也是我們瞭解競爭對手的情報。我們起步太晚，對他們的瞭解太少。”侯爲貴小聲地給謝凱解釋着，手中的筆，一點都沒有停下來。
居然一邊聽人家介紹，一邊說，一邊給謝凱介紹。
謝凱不由尷尬，果然人家纔是專業的，自己只是打醬油的，急忙閉嘴，免得打擾侯大拿記筆記。
對於其他公司介紹他們解決方案，謝凱那是一點都聽不進去的，而是開始琢磨起家裡面老孃是否回家了，隨着服裝廠生意越來越紅火，柳旭幾乎是很少回家。
老爹平時更是以廠爲家，隨時回到家裡，都感覺不到家的溫暖。
一家三口，幾乎難得團聚。
大過年的，自己又跑到巴基斯坦來了，今天要是順利，也許晚上還能趕上團年飯，也不知道鄭宇成那老傢伙今年過年又找誰喝酒。
在404基地，柳旭早幾天就已經回來了。
“天天忙忙忙，過年都不休息！你還不如回去當技術員呢！今天除夕了，咱們又剛搬家，不得好好張羅張羅？”柳旭見中午了，謝建國又要出去，眼看晚上家裡要請鄭宇成等人吃飯，不由有些火大。
平日裡，她也忙的腳不沾地。
今兒個，需要準備的太多，謝建國居然不幫忙。
兩年前謝凱就跑去要房子，之前謝建國又發揚了風格，把房子都讓出了，今年基地的宿舍樓修得多，總算輪上了。
一家人都忙，基地裡把傢俱什麼的都給準備好了，直接把生活用品跟牀上用品搬進來就可以住了。
所以，這搬家的事兒，倒也容易。
新家嘛，得有新氣象。
何況謝建國又是管理委員會的人，別的人不能請，管理委員會的人，不能少不是？
“下午還有個會呢，討論晚上放炮的事兒，老鄭提出今晚直接用導彈打無人機當煙花，不放炮了，吵得厲害……”謝建國苦笑。
基地的事兒，多。
還鬧心。
柳旭一愣，“這老傢伙，現在是年年搞新花樣？錢多了燒的！也不想想錢怎麼來的！這一下子，又得燒幾千萬。也不想想謝凱掙錢容易不容易，大過年的都回不來。”
“……”謝建國不敢搭話。
眼看要過年了，謝凱從基地轉機去了巴基斯坦，當初謝建國還準備去看看兒子，哪知道，謝凱轉機的時間半個小時都沒有，運十剛降落，把東西轉移到伊爾-76上面，就起飛了。
“謝凱這小王八犢子也是，整天到處瞎跑，人家說有了媳婦兒才忘了娘，他是媳婦而跟娘都不要了！”柳旭一邊準備着晚上的菜，一邊抱怨，“老謝，你別忘了，把莫盈他們一家也喊上，他小子不上心，咱們當父母的不能不上心，今年乾脆就把事兒給定了……”
“要是結婚了，你捨得放下手頭的事兒帶孩子？”謝建國小聲地嘀咕着。
“嘀咕啥呢！”柳旭沒聽到謝建國的抱怨。
謝建國急忙表示，啥都沒說，趕緊開溜。
“這家不像個家，大過年的都在外面忙，還不如往幾年沒活幹呢，至少一家人還可以其樂融融過年。
別的家庭都團聚了，他們家倒好，柳旭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丈夫跟兒子兩人卻沒法回家……
“怎麼了？”謝凱正想着家裡過年的事兒，感覺到旁邊的侯爲貴站了起來。
“不是該咱們介紹方案？”侯爲貴說道，謝凱也真是的，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走神。
“介紹啥？咱們的之前就已經介紹了實物。直接讓他們宣佈結果就行了。”謝凱纔不想讓這些傢伙瞭解到他們的技術詳情。
雖然保密不可能太久。
能保密多久，是多久。
侯爲貴搖頭，“基本的東西，還是得說說，尤其是我們系統的優勢……”
謝凱倒也不堅持，他知道，這樣的場合，誰都不可能詳細地介紹核心的東西。
“別出來丟人了，中國如果能拿出解決方案，還有我們什麼事兒？”木村太郎見侯爲貴站起來又坐下，一直不上臺，又開口挖苦了。
“先生，可以公佈結果了，中國的公司不可能拿出解決方案。要不然，他們國內的大項目，就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豪恩也覺得，現在是浪費時間。
其他人都是一副如此的景象。
“中國根本就沒有好的通訊設備，否則他們也不會用大量寶貴的外匯來引進我們的設備。在坐的這麼多家，誰沒有提供產品給中國？”麻生佐伍也開口了，“公佈結果吧。”
他覺得，巴基斯坦人完全是瞎搞。
德國人跟法國人沒說話，臉上神態也說明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侯先生，你們不對自己的產品跟系統做出闡述嗎？”詢問了貝託奇馬後，穆巴拉沒理會叫囂的日本人，而是詢問侯爲貴。
不等他回答，謝凱便站了起來，他分明從穆巴拉嘴角看到了笑意，便知道，結果已經出來了。
當即站起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做出什麼闡述。在我們的投標書中，詳細介紹了項目解決方案跟我們產品的性能，價格，以及我們可以提供的服務……”
“你們好意思出來丟人嗎？”木村太郎一臉鄙視，“交換機的分頻協定、編碼規則、通訊頻率這些基本的東西，先掌握了再說吧……”
謝凱看着一臉得意的日本人，那貨的表情，好像是他們中標了一樣，心中更是開心，懶得理會對方。
“先生們，請安靜一下，馬上宣佈結果。”穆巴拉示意小鬼子安靜，開口說道，“經過對各位標書的對比，以及諸位的對解決方案的補充說明，根據招標委員會討論結果，一致認爲，我們這次全國通訊幹線建設項目，選擇中國中興通訊有限公司……恭喜你們，來自中國的中興通訊……”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原本還在笑的木村太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
居然不是他們中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