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眼下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目前這筆訂單，是整個軍工系統的巨大機會。科威特人緊急採購訂單，交付週期只有半年時間，協調技術聯合會內部產能，完全沒問題……這同時也是對軍工系統產能的挑戰……”
674廠廠長楚志龍見謝建國說完，急切地站起來：“謝主任，你直接說，咱們怎麼幹吧？我們現在窮得揭不開鍋了，就等着訂單買米下鍋呢……”
674之前最反對404擴張，原本表示，無論如何都不會給404當配套廠。
現在楚志龍的表態，不僅讓404的人驚訝，讓其他單位的大佬都有些難以接受。
這還是楚志龍？
674現在也沒辦法，完全騎虎難下了。
軍方很明確地表示，如果沒有先進的裝備，他們寧願等着。
引進了蘇聯跟美國的技術後，沒錢消化啊。
在聽到404的人說有機會讓大家一起發財，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
“是啊，謝主任，直接說咋整，其它事兒以後再考慮。”
618廠書記胡澤順也急切地表態。
就希望多拿點業務來解決目前無米下炊的困境。
“爸，這是你們接手後第一次幹這種全國技術大聯動的事，不能出任何亂子，這也是聯合會成立以來第一次大規模合作，千萬不能出任何意外。”
謝凱對謝建國強調着。
父親沒有鄭宇成的那種魄力，老好人的性格，容易出問題。、
謝建國自然明白，“我知道，你放心吧，還是專心地琢磨如何籌齊科威特人需要的50億美元裝備……半年內生產出兩條053H3，幾乎不可能……”
謝建國知道兒子擔心自己把事情幹砸。
一旦幹砸，他這個404新一任管理委員會主任，將來在整個技術聯合會說話都不會管用。
謝建國沒有鄭宇成強勢，這是公認的。
不過謝建國有着自己的行事風格。
邱林在旁邊不滿地對謝凱抱怨，“謝凱同志，你要對我們有信心。雖然我們比鄭主任跟汪主任的經驗要差一些，但我們是守成，他們是打江山……”
邱林承認他們的經驗不如鄭宇成那批人。
不同時代背景，不同環境，造就不一樣的人。
孫玉成心思複雜地看着謝凱，他也沒想到謝凱崛起這麼快。
可有些事，他只能爛在肚子裡，無法明說出來。
這也是他一直躲着謝凱的原因，一見到謝凱，就恨不得揍他。
他也知道，謝凱根本就不知情。
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個當爹的。
“謝凱，這不是還有你把關嗎？你依然是基地的高級顧問，到現在你還領着基地的工資呢。我們還是配合你……”
孫玉成清楚謝凱根本不在意基地發的工資。
基地每個月究竟跟謝凱發多少工資，謝凱從來都不知道。
莫齊現在也很少打理那份工資，只是每個月定期把謝凱工資和她自己的一半工資轉到希望工程的賬戶裡。
謝凱總覺得孫玉成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
上一世就是這樣，這一世更是如此。
“孫叔，你可別擡舉我。我這個顧問，只不過是當初老鄭他們胡亂找理由發工資的，以我這樣的資歷，哪能當什麼顧問……”
幾人並沒在這事情上糾纏。
他們也不怕謝凱真的撂挑子。
謝建國沒有任何資格坐到鄭宇成的位置上，五年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一線車間技術主任呢。
薩馬科再次到中國，就開始跟404的人談細節合同的問題。
最擔心的就是404能否在半年時間內交付所有裝備。
對於交付期，薩馬科心中沒底。
404越快交付，對他們來說越好。
這兩天謝凱一直不願見薩馬科。
就在琢磨另外一個計劃是否能說服薩馬科同意。
畢竟，這都是一步步的計劃，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謝，我很懷疑你們能在半年內完成交付，我們的軍隊需要訓練，需要從伊拉克侵略者手中奪回科威特的國土……”
薩馬科一見到謝凱，就開始吐槽。
這幾天跟薩馬科接觸的汪貴林、鄭宇成等人已經告訴了他詳細情況，雖然一直在保證從合同簽訂日起，半年時間內完成所有交付不會有任何問題。
甚至，薩馬科也留了心眼，緊急交付款，要等到半年完全交付後纔會支付。
現在科威特軍隊丟失了所有重型裝備。
很多士兵連槍都丟了，正急需裝備呢。
“我們的部隊在沙特整訓，就等着裝備到手……”
薩馬科一臉嚴肅。
他也不擔心謝凱笑話他們軍隊。
“國王陛下希望簽訂合同後就能得到一批裝備，用於培訓種子教官，只有那樣才能更快讓我們部隊擁有作戰能力……”
謝凱很爲難。
難道真得去打藍軍使用的裝備的主意？
他實在不想跟唐鑫那女人打交道。
但又沒辦法對薩馬科說，我們沒法現在就提供給你們裝備，你們等幾個月再培訓種子教官吧。
“薩馬科，請放心，合同上寫得很清楚，我們不僅賣裝備，還會幫貴國建立完整的指揮體系，幫貴國培訓高級指揮官等，都是屬於合同內容……”
謝凱哪怕心中沒底，也拍着胸脯保證。
爲了50億美元，不要臉的話，該說還得說。
“裝備什麼時候交付？教官什麼時候出發？”
薩馬科也不扯別的。
就問謝凱什麼時候交付第一批裝備。
“合同簽訂後，我們會盡快協調。你也知道，目前我們國內幾乎都沒有裝備這些武器，用來培訓種子教官的裝備，可以從實驗部隊借調部分，連裝備帶教官一起送到沙特。當然，貴國也可以選派軍隊到我們這邊進行培訓，這裡有完整的指揮體系，完善的訓練設施……你們的教官和指揮官都能接受到更好的培訓……”
薩馬科頓時警惕起來。
對方這絕對是沒有安好心。
居然突然提這樣的事兒，之前就說好了，中國教官到沙特培訓科威特部隊。
謝凱也是不得已的，當初只要能拿到這50億美元，什麼承諾都一口應承下來。
就如同某個男人想要睡某個妹子，那是滿口跑火車，讓他到天上摘星星都敢拍着胸脯保證，就爲了先睡了再說。
從藍軍把裝備調走不現實。
藍軍平時需要訓練，還不如讓科威特種子教官到藍軍部隊受訓。
“薩馬科，作爲朋友，我覺得貴方軍官跟到我們基地接受培訓可能更合適……我們的教官在國內才能更放得開。採用以老帶新的方式，跟着我們的部隊訓練，訓練結束後進行封閉式理論培訓……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擁更強作戰能力。”
謝凱越說越覺得可能。
薩馬科則是被謝凱搞得措手不及。
“這樣一來，我們從生產線下來的裝備可以立即交付給貴方部隊熟悉，邊培訓邊熟悉裝備，等交付了所有裝備的時候，他們就擁有了很強戰鬥力……到沙特隊培訓你們的部隊，並不是容易的事，貴國軍隊如果每天需要比沙特部隊花費更多時間訓練，你覺得他們能樂意嗎？那樣培訓出來的部隊，戰鬥力會如何？沙特總不能單獨給你們劃撥一個軍事基地吧？”
薩馬科目瞪口呆。
謝凱真的不要臉。
說得跟真的一樣。
“謝凱，你是無法解決先期交付的裝備問題，纔出這樣的方案吧？你真無恥！等到我們已經準備籤合同才說！”
薩馬科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
他就知道中方交不出來，這些裝備，中國軍隊都沒有裝備，就因爲太貴！
中國軍隊窮，可科威特富啊。
謝凱堅決否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承認？
“薩馬科，作爲朋友，我完全是爲你們考慮，你怎麼能這樣誤會我呢？之前沙特海軍官兵在我國接受培訓，培訓時間比巴林海軍更長，平時出去訓練，他們都要求客輪跟着以保障官兵得到更好的休息，補給艦帶着他們需要的各種物質……最終打靶的結果，你們應該知道……”
當初，沙特海軍的老爺兵在中方受訓時，連中方教官都拿他們沒辦法。
畢業演習打靶時，沙特海軍被巴林海軍給狠狠打了一巴掌。
平時各種待遇遠比巴林海軍更好，比起中國教官們的，那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結果，打炮都打不準。
從那之後，沙特海軍纔開始稍微老實一些。
但是現在，那作戰能力……
沙特海軍幾乎不使用艦炮精確打擊，動不動就是砸導彈！
隨着沙特海軍和巴林海軍回到海灣地區後，各國都知道了這事兒。
薩馬科之前作爲科威特國防部長最信任的人，這些消息自然知道。
“我的朋友，你別誤會，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希望中國教官對我們的士兵嚴厲些……我無法忍受我國士兵低下的作戰能力，以前就因爲部隊缺乏訓練，所以纔會這麼容易被該死的伊拉克人入侵，並在短時間內佔領全國……”
薩馬科一說到這個，就咬牙切齒。
他清楚海灣地區所有富裕國家的部隊平時訓練都是應付，作戰能力低下。
要不然，沙特也不會出錢讓埃及軍隊幫他們打仗。
法赫德親王曾跟薩馬科提過很多次，要求嚴厲整頓軍隊，提升作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