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悠言自己的訓練一直是沒得說,在跑圈的時候連向欣然都不是她的對手,那這新兵連的訓練對她來說可以說真的是很容易了。
如果不是樑熙他們一直在拖她的後腿也不可能一直是那個受罰最多的,可隨着幾人的努力,他們也終於不再拖謝悠言的後腿,向欣然似乎終於再找不到藉口懲罰她,謝悠言也度過了新兵連之中最舒服的幾天。
可似乎老天爺不想看到她這麼舒坦,在新兵營進行了大半的時候,射擊訓練終於開始了。
當謝悠言站在靶場看着其他人已經開始練習的時候,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那年軍營之中的射擊她還記憶猶新,後來在野狼的時候因爲有了心理陰影更是連槍都沒碰。
可那個時候的她因爲是與‘碎屍’打賭,所有的訓練是可以選擇的,可現在她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了,這些訓練不但不能選擇反而還要有要求,哪一個不及格都不行。
之前的那些關於體能的甚至是格鬥的謝悠言都是不怕,可偏偏這個射擊實在沒有天份,就算是曾經拿着槍殺過人,卻依舊改變不了她沒有天賦的事實。
“下一班。”前九個班的射擊成績除了幾個還算突出的並不太好,而柳晴到也不意外,這些人都是第一次摸槍,又因爲是女孩有先天的弱勢,成績不好也成了必然。
而輪到了十班,柳晴卻有些期待的看向了謝悠言,不要說她這個一連之長,就是其他的新兵也都知道了她這個根本不像新兵的新兵,柳晴顯然是對她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可謝悠言卻根本顧不得其他人,當摸到那把槍的時候,腦中許多前塵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出來,原來現在的障礙並不只是天賦的問題,更多的是心理障礙。
一直以爲那次的事已經煙消雲散,落在她心中的傷也已經好了,可沒想到那不過是平時所表現出來的而已,一旦碰到真正的危機之時,便會毫不猶豫的跳出來。
“悠言,你沒事吧?”身旁的樑熙剛剛爬下,便看到謝悠言臉色有些不對,額頭上似乎還冒出汗珠來,這絕對不是謝悠言的正常狀態。
謝悠言被她這一叫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這才搖了搖頭,“我沒事,好好打你自己的吧。”
“真的沒事,不會是……”樑熙有些懷疑看向她,卻突然想到了她身上曾經發生的事。
謝悠言知道瞞不過她,輕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
見此樑熙臉色一變便要站起來,卻被謝悠言一把按了回去,“你不用管我,讓我自己靜一下,一會就好了。”
“謝悠言、樑熙,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臥式射擊準備。”向欣然見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兩人卻還在說話,頓時不滿的走了過來,看那表情如果不是硬生生的剋制住,早一人一腳踢過來了。
兩人沒有說什麼,各自趴回自己的靶位上,只是沒有人注意到謝悠言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全體自由射擊。”見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向欣然大聲的命令道。
開槍的命令下來,竟是樑熙和雲微開出了第一槍,緊接着有條不紊的一槍一槍打出竟絲毫沒有紊亂的感覺。
只一會十發子彈打出,而其他人才開了自己的第一槍,兩人打完忍不住相視一眼,然後輕笑了出來。
在體能的訓練中兩人一直是拉後腿的,現在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強項,再忍不住笑了出來。
樑熙輕笑了下邊站起來邊向謝悠言看去,卻見她的臉色比剛剛更加的難看,盯着前方的靶子竟一槍也沒有打出去。
“悠言,開槍啊,那只是個靶子……”樑熙見她的樣子頓時急了起來,可說到這裡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怕引起謝悠言的心事。
謝悠言苦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那個不是人是靶子。”
“謝悠言,怎麼還不開槍?”其他人陸續都站了起來,臉上表情不一,有忐忑、有緊張、還有帶着幾分第一次開槍的新奇,可卻也都已經射擊完畢,唯獨剩下了謝悠言。
聽了她的話,謝悠言無奈的收回視線,再度看向前方,深吸口氣咬了咬牙用力扣動了扳機。
十顆子彈以最快的速度被打了出去,謝悠言卻已經如全身虛脫一般,手心似乎都已經潮溼,只看她的這個狀態便可以知道成績如何了。
可謝悠言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可撐着地站起來,卻是手一軟又跌了回去,還是一直注意着她的樑熙忙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沒事吧?”
謝悠言暗暗搖頭,卻不知如何說起。
“我還當你有多厲害,原來也就這點本事,竟被幾聲槍響嚇得腿都軟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沒用的新兵。”向欣然撇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
誰知她的話卻讓樑熙險些沒跳起來,“誰說謝悠言是被嚇的,班長你既然什麼也不知道就不要亂做評價,她摸槍的次數是沒您多,可您當班長這麼多年,還號稱全團的優秀班長,那你手中的槍殺過人嗎?”
向欣然頓時臉色一變,樑熙的反駁讓她無話可說,現在是和平年代,她雖然在主力團中軍事訓練也算可以,卻不是快反部隊,並沒有什麼危險任務,所以她自然不可能殺人。
看到她的表情樑熙也馬上明白了,學着剛剛謝悠言的語氣不屑的說道,“槍法再好有什麼用,天天只能打木頭靶子,哪怕連一個罪犯都沒抓過,還不是浪費子彈。”
“你……”向欣然剛想說什麼,便被柳晴擺手打斷,走到了兩人的面前,看了眼臉色還有些難看的謝悠言這才問道,“樑熙,你剛剛話是什麼意思?”
“報告。”樑熙一個立正大聲的說道,“在來部隊之前謝悠言曾與朋友制止了一聲銀行搶劫,救下了包括我在內的十三個人,並且與搶匪搏鬥爲特警擊斃搶匪爭取了時間,避免了幾十個小學生被綁架的下場。
我說這些我只是想告訴班長會打槍也許是個好兵,可不會打槍也不代表聽了槍聲會嚇得腿軟,她雖然是班長,可卻也要尊重事實、尊重我們,我們是她的兵卻也不是隨意被她嘲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