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重生做戲

重生做戲

睜開眼,蕭珞怔愣了很長時間,手摸上肚子,竟是平平坦坦,他明明記得自己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爲何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難道自己沒死,只是孩子沒了?

閉上眼定了定神,再次睜開時已恢復了冷靜,蕭珞側着頭將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心裡咯噔一下:這是皇宮!自己曾經的住處!

掀開錦被下牀,走到案桌前挪開鎮紙,抽出下面那張薄薄的宣紙,見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刀。

心字頭上一把刀,當忍則忍,可是被逼入了絕境,那把刀便直接朝心窩子捅過來,還要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記得這個字是接到聖旨之後寫的,他捏着那捲賜婚的聖旨靜坐了一個晚上,鬱結於心不得發作,生生把自己慪暈過去,一醒來就將紙撕成了碎片,告訴自己不能再忍。

想不到竟會看到這張紙,難道說,這是年初?現在他醒了,這張紙該不該撕?

蕭珞微微眯起雙眸,他不相信在靖西王府的那一年是場夢,雲戟待他的點點滴滴都真實無比,早已刻在了心上,試問什麼夢能讓他這個心腸冷了十八年的人如此認真、如此感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上天待他不薄,他真的重活一世了。

而且,時機剛剛好!

蕭珞若有若無地笑了笑,慢慢將手中的紙撕碎,撒了一地,又提筆寫了一張字條塞入袖中,接着拾起一旁的青玉茶盞,放在手心裡轉了轉,嘴脣一抿,眼神一厲,將這茶盞狠狠擲在了地上。

砰——!

“殿下,殿下,您醒了?!”來順火急火燎地疾步走進來,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碎瓷片,“這……這是……”

蕭珞早已收斂了戾氣,恢復成往日的溫潤模樣,神色間甚至還添了一絲憤懣不甘與淒涼苦楚,哆嗦着嘴脣喘着粗氣:“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我……我要去找父皇評評理去!”

來順斂下眼皮子,蹲下去撿地上的碎瓷片,邊撿邊道:“奴婢知道殿下心裡不好受,可您昨夜暈了過去,好不容易纔醒來,可不能再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

蕭珞冷眼看着他收拾好,轉身換了衣裳就出門衝向了永慶殿,不顧侍衛的阻攔硬生生闖了進去,“撲通”一聲跪在了皇帝蕭啓的面前,滿面悲憤道:“父皇!兒臣再次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蕭啓正準備去皇后的鳳儀宮,被他打擾了心裡有些不耐煩,唉聲嘆氣地坐下,過慣了淫靡的日子,連坐都坐不端正,歪歪靠靠着懶洋洋道:“父皇是爲你好,你母親當年是個小婢女,家中既無父兄又無伯舅,如今你在朝中連個能夠倚仗的大樹都沒有,嫁到靖西王府不愁吃喝不愁穿,更是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去,有什麼不好?”

蕭珞垂眸,聲音低沉了些:“父皇,兒臣最大的倚仗不就是父皇麼?哪裡還要什麼大樹?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滿朝文武都該對父皇盡忠纔是,兒臣怎可大逆不道地倚仗父皇的臣子?兒臣唯一所求便是對父皇盡忠盡孝,上報國家、下安黎民。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蕭啓被他一番話說得心情愉悅,點頭而笑:“珞兒有心了,不過你嫁去靖西王府是替父皇籠絡他們,也是替朝廷盡心出力啊!”

蕭珞一時找不到話來辯駁,他也不想繼續說下去,可此事與成皇后脫不了干係,他若是不表現出十足的反抗,成皇后必會起疑,萬一再讓她弄出些幺蛾子來,恐怕這親事會出意外。蕭珞心中迅速思量一番,只好繼續與他拉鋸:“雖然民間有嫁娶男妻之事,可自古以來天家卻從未有過,父皇爲何獨獨要讓兒臣……”

“天家沒有過,可不代表天家不能有。再說,你又不是娶,是嫁。”

蕭啓這話說得倒也沒錯,雖然自古以來就有娶男妻之事,可男妻生子較爲困難,只有弱冠前後的短短四五年時間能夠孕育,而且生產一次就會大耗元氣,很難再有二胎,因此古往今來娶男妻的並不多。天家雖然不愁子嗣,可後宮男女混雜終歸是不合禮數,再加上男子大多比女子更易野心勃勃,爲了防止後宮干政,歷史上從未有過男後男妃的先例。不過蕭珞並不是娶,而是嫁,是從皇宮出去,皇子嫁人雖沒有先例,但並非不可,細細算來,的確不曾違背任何禮法典宗。

蕭珞並非真心要讓他收回成命,只不過來表個態,做戲給一旁的太監宮女們看看罷了。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通風報信,成皇后婷婷嫋嫋地趕了過來,雖然過了芳華正茂的年紀,卻因爲保養得好依然風韻十足,相貌身段在這後宮裡一直是數一數二的。

成皇后是蕭啓的第二任皇后,第一任爲元皇后,待人還算寬厚,曾經對年少時的蕭珞也沒有過分苛刻,還讓他與兄長一同讀書學習。可這成皇后就明顯不一樣了,不談別的,單是枕邊風吹起來就十分了得,將皇帝弄得五迷三道的。

蕭啓一看成皇后來了,立刻精神起來,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朝蕭珞揮揮手嚴肅道:“君無戲言,你當朕是在兒戲嗎?快別鬧了,給朕回去好好歇着,等着嫁人吧!”

蕭珞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嘆息一聲,無奈又憤懣地從地上站起來,對成皇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才離開。

成皇后見他沒有將蕭啓說服,微微鬆了口氣,對着蕭啓嫣然一笑:“陛下,臣妾讓人燉了些好東西,您可要嚐嚐?”

蕭啓一聽,猜到是些滋補陽氣的玩意兒,頓時起了興致,眼中閃起了光:“哦?朕去嚐嚐!”

永慶殿的小太監添祿垂首伺立在門邊,見蕭珞出來趕緊行了一禮:“九皇子殿下,奴婢送您一程!”

蕭珞點點頭,當先離去,面上是一副煩悶的模樣,散心似的繞了幾個彎,又行到一處拱橋,在橋頭唉聲嘆氣地立了好久,視線若有若無地掃視一圈,下橋時忽然腳下一滑。

“殿下當心!”添祿極爲機靈地伸手去攙扶住他。

蕭珞藉着他胳膊的力道穩了穩身子,手掌一翻迅速在他手心裡塞了一張字條,狀似無意地收回手,撣了撣衣裳,溫和道:“行了,就送到這裡吧。”

“是,殿下自己當心些。”添祿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匆匆趕了回去。

一直等到第三日,在大臣們走進尚書房議事時,添祿才尋得機會,偷偷朝御史大夫王良功使了個眼色。

王良功出來時比別人慢了幾步走到最後,蹙眉沉思之際似乎不曾注意腰間的玉佩掉在了地上。添祿連忙上前替他撿起來,喊了聲“大人”,這纔將他拉回了神。王良功收回玉佩,手中已然多了一張小紙條。

回去之後,王良功按照紙條上面的意思,派人去了一個叫李家莊的地方,敲開了一戶破舊屋子的門。開門的是個衣着樸素的大伯,一見來了幾名穿着不一般的人,嚇一大跳,瞪直了眼看着他們。

“請問大伯,這裡可是李大祥的家?”李大祥是來順進宮前的本名。

那大伯一聽就知道他們來頭不小,不由更加緊張,不知所措地點點頭:“回官爺的話,這裡是李大祥家,我是他爹爹。”

爲首之人笑了笑:“大伯不用害怕,李大祥如今在宮內很受重用,我們此次前來並無惡意,只是接你們過去就近照顧,你們簡單收拾一番跟我走吧。”

鳳儀宮內,成皇后給蕭啓捏着肩,柔弱無骨的手指在他脖頸上輕輕撩撥着,見他哈欠連天地眯着眼,湊過去在他耳側親了親,嬌笑道:“陛下,聽說今天早朝時有人將臣妾的兄長罵了一通?”

蕭啓難得上個早朝,此時已經乏的不行,砸吧砸吧嘴點點頭:“啊,是。那些老頑固說珞兒不該嫁到靖西王府,爭論不下就與你父兄二人吵了起來。”

成皇后冷笑一聲:“陛下金口玉言,聖旨都下了,珞兒自己也不鬧了,他們怎麼還在折騰?簡直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臣妾的父兄可是一心在爲大錦社稷着想,如今藩王勢力越來越大,靖西王府更是最大的隱患,只有結下姻親才能拉攏他們。靖西王府不動,其他藩王也就不敢亂動,這樣才能天下太平。”

後宮枉議朝政,蕭啓不以爲怒反以爲喜,笑呵呵道:“還是國丈與國舅深謀遠慮,有他們坐鎮,實乃我大錦之福啊!”

成皇后笑容嫵媚,咬着脣猶豫半晌,沒有再多說什麼,將手臂環在他脖子上,笑道:“陛下,今早累了,歇息一會兒吧。”

翌日,四皇子來給母后請安,摒退下人後往她身邊蹭了蹭,撒嬌道:“母后,怎麼父皇早朝時未曾提起立太子之事?您昨天沒跟他說嗎?”

成皇后冷哼一聲,拍了拍他的手道:“琮兒,這件事暫時不能說,你不記得上回有人提議立太子時,你父皇是怎麼發火的了?他別的事都好商量,唯獨這件事不行,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君,眼下咱們還是得順着他一兩回。”

成皇后這話說得十分不敬,不過此時沒有外人,自然沒關係。

立太子一事,一直是蕭啓心中的一根刺,他自己當年當上太子後,因爲想要早日登上皇位,就將老皇帝給害死了。如今輪到他做皇帝,自然生怕舊事重演。上回有朝臣建議立儲君,他當場摔了奏摺,氣恨恨道:“朕還沒死呢!你們是不是一個個巴不得朕早死?!”雖然平日裡昏庸無道,可發起怒來還是積威餘存,嚇得朝臣們再不敢提及此事。

蕭琮心中不快,抓着成皇后的衣袖期期艾艾道:“母后,雖然如今您是皇后,可我上面還壓着三個皇兄呢,二皇兄又是元皇后所出,無論是立長還是立嫡,我都要靠邊站呀,母后……”

成皇后被他晃得頭暈,好笑地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怕什麼?如今朝中哪個皇子的後臺有你硬?你那些皇兄皇弟一個比一個不成氣候,即便坐上了太子之位咱也能把他拉下來!”

蕭琮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十分有道理,這才點點頭安下心來。

“再說,最具隱患的那個很快就要遠嫁西北了,從今往後,看還有誰能在這件事上翻出什麼風浪來!”成皇后垂眸抿了口茶,拿帕子在脣邊按了按,眼角劃過一絲算計的冷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見他一臉恍然的模樣,笑着拿手指在他腦袋上戳了戳,“等事成後,靖西王府必定覺得受到羞辱,那還不與你父皇反目成仇?咱們也不用再費什麼勁兒了,只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好了!”

蕭琮大喜過望,激動道:“母后英明!”

自上回在永慶殿求過情之後,蕭珞第二天又去那裡跪了一天,將自己不願出嫁的態度表達得淋漓盡致,回去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皇子大婚自然準備得隆重,即便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也不能損了天家的威儀,因此一通忙碌下來,別人都瘦了一圈,他倒是沒瘦,不過整日裡萎靡不振的樣子做得像極了那麼一回事。

來順如往常一般,端着羹湯走進來,恭恭敬敬道:“殿下,喝了羹湯早些休息吧。此去西北路途遙遠,可要養足了精神纔好。”

蕭珞沒有伸手去接,看着他微微一笑:“來順,你跟着我有幾年了?”

來順心裡莫名地有些打鼓,戰戰兢兢道:“回殿下,奴婢進宮第二年就來伺候殿下了,至今已有八年。”

“八年……原來那麼久了……”蕭珞笑容溫和地接過他手中的碗,朝他耷拉着的眼皮子瞥了一眼,碗送到脣邊卻又停下,“我在這宮中過的什麼日子你也知道,沒有吃殘羹剩飯長大已經實屬萬幸,你跟着我可覺得委屈?”

來順心下一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委屈!能伺候殿下是來順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會委屈呢?殿下此言真是折煞奴婢了!”

蕭珞挑起眉梢,面容轉冷,端着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將碗遞到他面前:“喝了它!”

來順一抖,霎時面如土色:“殿……殿下……”

“不喝?”

“這是……是給殿下補……補身子的……奴婢怎麼能喝呢?”來順伺候他時間不短,自然知道他的性子,溫潤如玉那都是表面功夫,狠起來也是乾淨利落,當下就驚得腿肚子打起顫來。

“這是我賞你的,你要拒絕?我這九皇子說的話就這麼沒有份量麼?”

“不……不是!”來順額頭滾起了汗珠,卻不知道怎麼應對,事情來得太突然,他實在是措手不及。

蕭珞彎下腰,捏着他腮幫子將他頭擡起來,手指下狠勁掐得他張開嘴,另一手端着碗送到他嘴邊,眼神透着凌厲,一字一句厲聲道:“我再問一遍,喝還是不喝?”

來順讓他的眼神戳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張着嘴聲淚俱下地艱難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求殿下開恩!奴婢什麼都說!”

蕭珞手一鬆,直起腰將碗放在牀頭,冷冷地看着他:“說!”

來順如一灘爛泥似的軟在地上,又連忙跪端正了,戰戰兢兢道:“是成皇后,她命奴婢在殿下的湯裡下藥,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個迫不得已!”蕭珞冷笑一聲,淡淡道“跟着她多久了?”

“……五、五年。”

五年時間,可不短。成皇后六年前剛剛得勢,沒想到第二年就收買了他身邊的人,倒是挺有手段的。他這些年也四處安插了不少眼線,甚至連父皇跟前都有,可唯獨成皇后那邊一直下不了手,這次,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來順回了話半天沒聽見他吱聲,忍不住擡起眼皮子偷覷,見他面露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更加忐忑不安,一顆心吊在喉嚨口上上下下滾了數次。

蕭珞目光朝他掃過來,猛地擡腳踹到他心窩上,一把將他踹翻在地:“混賬!皇后待我如己出,你一個賤奴也敢在此挑撥離間、大放厥詞!簡直該死!”

來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跪在他腳邊,也沒了勇氣爲自己辯駁,只一個勁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蕭珞看着他,緩緩道:“皇后待我不薄,我明日就要遠嫁西北,那麼遠的路途,連歸寧都免了,從今往後再無相見之日,想要對其盡孝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將我照顧得很好,皇后必定對你讚賞有加,往後你可要對她盡心盡力。我雖然人在西北,可心裡還是會掛念她的,今後我若是遣人來問詢她身子安康與否,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來順聽了他這一席話,心裡漸漸安定下來,眼珠子轉了轉,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磕頭:“多謝殿下教誨!奴婢一定對皇后盡心盡力!”

蕭珞斂了一身的氣勢,端起碗走至一旁的擱架,將羹湯倒入富貴竹的盆子裡,那些打理得精緻的竹葉很快捲成一片焦黃。

來順看得心驚肉跳,他也不知這□□究竟厲害到何種程度,忽然有些後怕起來。成皇后讓他給九皇子下藥,卻不說這藥性究竟如何,明天就是迎親的大日子,這藥絕對要不了人的命,九皇子若是想逃過此劫,必定要做戲給皇后看,可他怎麼知道要如何做戲呢?萬一做錯了可不就漏了餡兒?自己恐怕也小命不保了吧?

蕭珞看着他驚懼不定的神色,微微一笑,朝門口努努嘴:“可以去交差了。”

來順擡起頭愣愣地看着他。

蕭珞笑意不減:“你的家人是住在李家莊吧?”

來順猛地瞪大了雙眼,面色蒼白如紙。

“放心,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他們。只要……你懂分寸!”蕭珞見他冷汗直冒,又補充道,“別人給你許諾的好處,我也可以給。我的爲人你該瞭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不胡來,我自然會保他們一生平安富足。”

來順定了定心神,若是剛纔還有些搖擺不定,這次卻只能下死決心了,深吸口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奴婢願爲殿下上刀山下火海!”

“沒那麼嚴重。”蕭珞嗤笑一聲,蹲下去湊近了他,沉着嗓音道,“成皇后不會要你的命,也不見得會重用你,不過你在我身邊蟄伏了五年都未曾被我看出端倪,我相信你的本事。”

來順誠惶誠恐地聽着,一句話都不敢說。

蕭珞側眸看着牆上當年被蕭啓讚揚過的字畫,眼中滑過一絲黯然,又迅速讓眸光掩去,低聲道:“若我父皇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家人都別想活了。”

來順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磕頭:“奴婢會盡心得到皇后信任,若發現異動,一定及時稟報殿下。”

蕭珞這才徹底緩了神色,站起來背過身,淡淡道:“你去交差吧。”說着就舉起那隻碗朝地上一摔,轉身走回牀邊胡亂躺下。

來順在碎瓷聲中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臉恢復了正常神色,疾步走出去對院子外面的人小聲道:“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奴婢:宦官自稱

【那個,補充幾句,表嫌我囉嗦哈】

奴才是清朝用的,雖然俺這個是架空,但是不會架空到辮子戲上去噠~

雖然大家都知道男爲奴女爲俾,但是那是詞本身的意思,用來自稱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

貌似在漢朝開始就有奴才這種說法,但是那是對別人的賤稱,不會有人拿來自稱的,到了清朝纔開始大規模使用的(除了漢臣),而且如果是滿人,女官也自稱奴才。

有一次無意間看到有人問,爲毛太監要自稱奴婢,然後有人回答:因爲他不是男人= =

這個可能是開玩笑,具體不太清楚,作者這貨是個歷史盲,因爲看到很多人噴電視裡到處都在用“奴才”,所以怕被噴,就多查了點兒~

囉嗦了,勿怪勿怪~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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