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華不反駁,也算是變向的認同。
楊青氣悶,“喂,你不清楚就別瞎說,不說別人吧,就說我大哥,誰也沒有他聰明。”
李月華歪頭看着他,眉頭微蹙,緊抿着脣。
她想說你哥那不叫聰明,叫壞好嗎?
只是這話要說出來,她敢保證眼前這騷、年一定又要跳起來了。
剛剛好起來的和平氣氛怕又要破壞掉了。
她不怕眼前的騷、年生氣,是不想吵。
懶。
兩人就站在教學樓前面的水泥路上,楊青對着李月華,她的神情落在了他眼裡,那就是另一種含意了:小騙子不相信。
楊青急着辯解,“軍人的牀上功夫好。”
李月華:.......
楊青也感覺到這句話不對了,又補充道,“是疊被子,被子疊的像豆腐,這個平常人能比得了嗎?”
“那和聰明也扯不上吧?”李月華真不想打擊他。
她這一副‘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的樣子,落在楊青的眼裡,讓他又氣又急,抓耳撓腮,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證明來。
不過只一瞬間,楊青的眼睛就亮了,“好,剛剛的不算。那我現在就給你說一件我小時候的事,冬天的時候我喜歡在大院門口堆雪人,可每次都會被人給踹碎,又找不到人,只能自己生悶氣,後來還是我哥給我出了個主意,你猜我哥出的什麼主意?”
楊青一臉的賣弄,對方搖頭,他就越發的得意了,“我哥讓我把雪人堆到消防拴上,開始幾次還會被踹碎,後來再也沒有人踹了。”
李月華嘴角抽了抽,“是聰明。”
更叫壞。
難怪平時人看着挺好的,在部隊裡會被傳出‘惡少’的名子,就這麼一點事都能讓他想出這麼陰的主意來,換成旁人還真不行。
“你現在承認了吧?換成你你能想出來?當兵的可不是傻,只是他們的職責讓他們爲老百姓付出。”楊青聲音裡帶着得意,總算覺得在小騙子面前揚眉吐氣了。
“說的不錯。”一道清冽的聲音插進來。
微風拂過,晃動的柳樹的枝頭讓那抹修長的身子若有若無,眨眨眼睛再看去,他就站在那,姿態散漫,一身的軍裝讓周圍的顏色都暗淡了,筆直的身子又透着慵懶,像午後睡醒的貓。
對,還有嘴上那淡淡的微笑。
每一次遇到這個人,李月華都覺得像踩到雷區一般,渾身不舒服。
楊青幾步遠站着的人,完全嚇蒙了,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話?
那他剛剛說的那些豈不是都被聽去了?
“長大了,知道哄女孩子開心了。”聲音仍舊如夏日裡那冰涼沁心的小泉,去了人渾身的燥熱。
楊青的臉卻是一白。
只覺得殺氣撲來。
大哥這話怎麼更有種:爲了哄女孩子開心連大哥都出賣的感覺?
那雙因爲笑而微微眯起的眼睛,讓一旁的李月華覺得楊斌更像一條毒蛇,在反觀身旁的楊青,驚恐、慌亂......不知所措。
這人聽說格外的記仇,不會連自己親弟弟在背後說他都要記仇吧?
李月華直覺她不是多想,楊斌這人平時千萬冰封不變的臉,竟然帶着笑,可這一笑更嚇人,故意是在嚇楊青呢,這人還真是壞。
楊斌雙手插在兜裡,眼裡看到的卻又是另一番情景。
楊青是心虛加害怕,身旁站着的小女生水眸盈盈的望着你,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面白有的些沒有血色,秀秀氣氣氣的梳着馬尾,零碎的頭髮讓她多了絲人氣,額頭上還帶着微小的汗珠,憨傻的微微仰頭,那樣子就像只委屈的小狗想讓你安撫,想往裡的懷裡蹭。
不過這些都是假象,小騙子可不就是靠這副外表讓人心軟?
“大哥,你......你怎麼來了?”楊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我正和牛眼糖聊天呢,你說她來生理期還去跑三千米,弄的褲子都髒了。”
“就爲了報體育特長班,等中考的時候體育加分。”
“她還非得說要上大學,說不想進部隊。”
“說部隊裡的當兵的都傻,我才和她說你聰明的事。”楊青就像在打機關、槍一樣,一口氣都吐吐完了。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會管在牛眼糖面前會不會難堪,有沒有面子,現在他是丟得起人,承受不起背後說大哥窘事還被撞到。
李月華:.......
她雖然理解楊青的心情,可這人當着她的面就把她給賣了,是不是有點不講究?
“不喜歡進部隊?”
“當兵的都沒長腦子?”楊斌連連發問,每一句落後語調都微上挑。
挑的李月華的那顆小心臟‘撲騰撲騰’的頻率直線往上蹦,還有那如炬一般的厲眸,如坐鍼氈。
李月華想腰板一挺,告訴對方她我要上大學。
又一瞬間泄氣了。
她和這人解釋個什麼勁。
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而且回想一下剛剛與楊青之間的對方,除了自己的事情,她可是眼前這人的一句壞話也沒有說,她不想進部隊這事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現在該着想的也該是楊青纔對。
楊青確實急,他現在是不要臉的連牛眼糖都推出來了,總能轉移大哥的注意力,而忘記剛剛的事吧?
“你該和她說說你小時候玩水的事。”楊斌的這句話說的見頭不見尾。
李月華一頭的霧水,就是楊青本人也一頭的霧水,平時的混賬東西,現在也有些呆,“大哥,你來學校有事嗎?”
“李叔叔讓我看看她怎麼樣。”楊斌看了李月華一眼,回頭對着弟弟滿意的點頭,“你照顧的很好。”
楊青的嘴角抽了抽。
他怎麼覺得這話不像在夸人呢。
李月華也是一愣,竟然是爸爸讓人來看她,她昨天才打過電話,楊斌今天就直接到學校來,一定是爸爸那‘特意’叮囑過的。
就像大冬天裡凍透的身子突然涌進一股暖流,李月華從內到外都暖暖的。
甚至這一刻她想拋棄一樣,跑到爸爸身邊去。
這也是從重回來的這幾天裡,她什麼也不想顧忌的去做一件事情,想見爸爸。
上輩子在部隊裡明明有無數次可以見到爸爸的機會,哪怕知道爸爸是特意借會過來,只爲遠遠的看她,她還是躲開了。
上輩子的思念這時候一股腦的都涌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