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安靜了。
李月華卻有些討厭這樣的安靜。
“楊大哥,林大哥總喜歡開這種玩笑吧?”李月華尷尬的笑了笑。
莫名的,她也不明白怎麼就生了出一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我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種話。”清冷的語氣帶着肯定。
李月華對上那雙黑眸,心更是一緊,都快笑不出來了,“我也是第一次。”
心裡又暗暗腹誹,自己可是什麼也沒有做,更沒有必要覺得心虛。
楊斌挑眉,“真是第一次?”
呃.......
這話......李月華聽着怪怪的,甚至有些臉紅,又暗罵自己想歪了。
“是第一次。”還認真的點點頭。
“噢,我記得你好像收到過情書,那麼也就是說不是第一次被表白吧?”楊斌語氣帶着笑意,雖然聲音還很清冷,可是李月華還是感受到了。
她咬了咬脣,“那個情書我沒有看到,是你拿的。楊青唸的。”
楊斌想了一下,點點頭,“這樣也對,那就算你沒有說謊吧。”
至於林濤的表白,他會讓他泯滅在萌芽裡。
對未成年人出手,那就是禽獸。
楊斌也有了足夠的理由。
李月華卻感覺到一瞬間有冷風吹過,陰冷的讓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楊斌站起身走過來,“冷了?”
“有點。”李月華點頭。
楊斌伸手幫她把被子扯好,“我去打飯,一會兒就回來,你要是無聊,可以把這些都做一做。”
“這些?”李月華看着自己身旁突多出來的筆記,一臉的困惑。
“今天你們學校的作業,那個政治有十張卷子,聽說明天要交上去。”交代完,楊斌出去了。
李月華聽到有十張卷子,當時就傻眼了,她現在半躺着,就這種姿式,就是抄一晚也抄不完啊。
還有這些卷子,不是該楊青拿來的嗎?怎麼是楊斌?
李月華翻着卷子,她還發現這不是學校裡印的那些,到像是買的那些習題卷子,真是奇怪,學校什麼時候開始發這樣的捲了。
壓下心底的疑惑,李月華拿過牀頭櫃上的筆,認真的做了起來。
辦公室那邊,楊斌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扔,“把每樣菜打一份回來。”
林濤坐着沒動,一臉的苦笑,“我不就是對你的小妹妹生出不該有的想法嗎?又不是你親妹妹,沒必要這麼護着吧?還是說你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記得西餐店那家的南極冰蝦也很好吃,也麻煩你跑一趟吧。”楊斌兩邊脣角微沉,跟本不接他的話。
林濤舉雙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打菜,我記得剛剛聽護士說今天的排骨多的好吃,我給你多打點。”
楊斌哼了哼,十多分鐘之後,看到林濤回來手裡除了他給的飯盒之後,還多了兩個飯盒,才滿意的站起身來,隨手接過飯盒,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了。
林濤搖頭,他真是欠了他的。
不過想起那雙小小的水眸,林濤馬上又笑了,有點意思。
而病房裡,李月華看着楊斌提着兩個飯盒進來,微微一愣,轉念想到自己當年在部隊裡也能吃,便明白了,卻哪裡知道是威脅林濤弄來的這麼多吃的。
“吃吧。”楊斌掃了一眼卷子,“一會兒做不完我做你抄。”
嘎!
李月華覺得今天讓雷劈的時候太多了,先是林濤,現在又是楊斌,難不成她傷的不是腿而是腦子?
一頓飯吃的迷迷糊糊的,最後更是迷糊的看着楊斌把剩下的政治卷子抄完了,看着寫完字的卷子,她擰眉,“楊大哥,字跡對不上吧?”
除非老師是傻子,纔看不出來。
“學校那邊知道你住醫請假,卷子筆記對不上也沒關係,老師會明白。”楊斌寫完最後一個字,收起筆,又看了一遍卷子,滿意的點點頭。
李月華是真的沒話說了。
反正明天交卷子也不是她,他有辦法拿來就一定有辦法再送去學校。
下面的時間,李月華也問起了爸爸那邊的事,聽到楊斌說爸爸已經下去觀看演習,知道幾個月之內怕是又回不來了,便也沒有再多問。
而在她在醫院裡呆着的這幾天裡,胡紅豔也接連去大院幾次,都沒有遇到林笛在家,回到家裡和張林說了這事,後來商量了一下覺得人應該是出門了,還帶着李月華一起走的,便讓她過陣子再去說這事。
一週之後,李月華終於可以出院了,而且在出院前竟然石膏就被打掉了,看到李月華錯愕的樣子,林濤一臉的得意,“雖然只是扭了一下,但是不處理好就會有很多後遺症。我要是不嚇唬你,你能重視嗎?更不會養一週吧?再說偷懶一週不上課,這別人求都求不來。”
李月華瞪着一臉笑模樣的林濤,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她就這麼被吭了一週沒上課,還要感激他?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從醫院裡出來,要不是林阿姨在身邊,李月華覺得自己會瘋掉,更是叭啦叭啦把這事和林阿姨說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林笛忍不住笑着,一邊拍着她的頭,“好了好了,林濤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那孩子沒想到都是醫生了,還這麼調皮。不過他說的也對,雖然要中考,可是你們壓力太大了,適當的休息一下對你們有好處。”
“阿姨。”李月華抱着林阿姨的胳膊直蹭,“你偏心,偏心林大哥。”
“誰說的,我最疼你。”林笛被逗的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戳她的頭,“咱們去買菜,晚上在家裡吃火鍋。”
李月華點點頭。
兩個直接就去了菜市場,一起買菜時,被很多人都誤認爲是母女,林笛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而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來的胡紅豔盡收到眼底。
胡紅豔這一週,往大院裡跑了三次都沒有看到人,偏每次去都是不情願的,最後又沒有找到人,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可誰能想到今現在就讓她碰到了,那死丫頭還一臉的親近的摟着別人的胳膊。
是真沒有媽疼,纔會這麼親近別人。
可也不想想,就是再親近又能怎麼樣?
還能變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