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靜被打懵了,鬼知道這一天她經歷了什麼,先是被楚藍宇打,後是被六七個又髒又臭的老男人糟蹋,她本想來找宋德凱尋求一絲庇護,沒想到……
她痛苦的看着宋德凱,宋德凱撇過臉,看都不看她:
“雙……時間不早了,回家!”
宋德凱拽過陳雙,手卻被陳雙輕柔的撥開: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跟她說!”
宋德凱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閆靜,再想想自己的女人好歹也學過幾招防身術,理應不會吃虧。
當下駕車先回到了家。
閆靜向前跟了幾步,可宋德凱的車尾燈消失在小區綠化帶的拐角盡頭,再也看不見了。
“閆靜,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楚藍宇可不是個善茬,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不用想都猜得到!”
閆靜一愣:“你……你知道什麼?”
閆靜很是害怕,陳雙根本不知道,她肯定不知道的……
“如果你不想當一條喪家狗的話,就起訴他,然後回老家,安安心心的過下半輩子!”
陳雙言語平淡,雖然她很討厭眼前這個喜歡裝可憐的女人,可是,跟楚藍宇相提並論的話,這是兩碼事。
畢竟閆靜是自食其果,誰都不能怨。
閆靜聽聞此話,緩緩搖頭後退,她指着陳雙眼中露出恐懼和恍然大悟的清明:
“我……我知道了……你……你利用我!”
陳雙哼笑:“我利用你?你好像在一直利用我的男人好嗎?”
“不……你利用我,你先是告訴我楚藍宇是個變態,讓我去找喬夢奇問這件事……然後……然後你就拆散了我和楚藍宇之間的約定……
你……你……提前就知道楚藍宇和喬夢奇之間的關係,喬夢奇……一定會因爲我心懷不平……你……你還假裝和宋大哥離婚……你敢說你沒利用我?”
“我只不過是你和楚藍宇以及喬夢奇三個人的性格我很瞭解,當然,我自己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我比你更瞭解!”
陳雙要說完全沒利用她是不可能的,在醫院陳雙確實是故意讓他去問問喬夢奇,他和楚藍宇之間的關係。
那日在酒吧喝的爛醉的時候,他看出來喬夢奇眼中有一種相濡以沫的空寂和痛心。
陳雙知道,他和楚藍宇之間出了感情上的問題,而且是很難以啓齒的問題,那這個問題很顯然,是來自於閆靜和楚藍宇之間的逢場作戲。
說陳雙相信宋德凱,那也是一種說不出口的信任,陳雙畢竟是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哪怕一絲一毫。
所以這一條,閆靜只說對了一半。
至於後面,陳雙知道如果閆靜和楚藍宇之間的隔閡大了,楚藍宇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剛纔站在車前燈下的閆靜,脖子上,手臂上,甚至臉上都有虐過留下的傷痕。
再加上她走路時那腿部因爲疼痛而雙腳無法像正常人那樣擡起來走路,陳雙便已經猜到了大概。
不過,不得不說,楚藍宇比她想象中的要狠太多。
對付一個人,他可以不要了那人的命,但是,專挑最致命的位置打擊那人,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要殺了你,你敢利用我!”
閆靜似乎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反倒被利用的很徹底,害的她被楚藍宇迫害成眼前這樣。
以後,她怎麼嫁的出去?都縫針了……
陳雙猛地後退一步,或者是因爲閆靜被逼瘋了,根本沒看腳下的路,一個健步撲上來,還沒接近陳雙,便已經被路牙石絆倒。
她趴在地上捂着小腹疼的打滾,因爲二次撕裂流出的血,很快滲透了她單薄的病號服褲子。
陳雙衝着保安室招招手:“打個急救,順便報個警!”
說完,陳雙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轉身朝着黑暗處走去。
一樓的窗戶亮着燈光,透過鵝黃色的窗簾,燈光變得柔和溫暖。
男人就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頭,見女人來了,他才擡手將窗簾放下。
一進門,陳雙脫下了外套,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某一處,找不到任何焦點。
“怎麼了?”宋德凱坐在她身邊,拽過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鬆緊適度地攥着,充滿着溫暖和無限的包容。
“楚藍宇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比曾經的錢少張還多了邪氣少了底線!”
陳雙喃喃的說道,至少錢少張唯利是圖,至少有一個底線是,他從來不隨便碰亂七八糟的女人,手下人的生活也不能糜爛不堪。
就連野狼都不會攻擊異類幼小的崽子,貓從來不吃獨食。
而楚藍宇呢?陳雙發現他根本沒有底線,這樣的人,一旦瘋起來很可怕。
“楚藍宇……嗯,以後,有什麼事跟我說,不要再一個人意氣用事了,你擺不平還有我!”
宋德凱喃喃道,將女人順勢牽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太晚了,去洗澡!”
陳雙微微一愣,頓時臉頰滾燙,低着頭咬着下脣進了洗手間。
…………
醫院裡,民警換了一批人,這次來詢問閆靜的都是女警,其中,就有程安寧。
“閆靜同志,您爲什麼不同意警方介入調查?這種事情正好是打擊那些欺負咱們弱質女流之輩的好事情。
當然,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爲何不正確去面對,相信我們一定能將不法分子繩之於法!”
程安寧穿着制服,倒是有一股正義之感瀰漫在警花的臉上。
“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不報警,我不報警……你們都滾,都滾……”
閆靜捂着頭激動的咆哮着。
程安寧有些失望,看來病人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可是她不願意說,程安寧也能理解,畢竟關乎着女人的貞潔。
等到民警都已經離開,閆靜才稍稍平靜了許多,她目光猙獰的看着慘白的牀單,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陳……雙……你真的很會落井下石……你……和楚藍宇一樣……都該死……”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出現,閆靜沒有擡頭就吼了一聲:“都滾……我誰都不想見……我也不要報警……”
可是那腳步聲一直來到牀頭,伴隨着塑料袋放在牀頭櫃上的聲音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藍宇確實不對……我代他跟你賠不是……你看,你需要多少補償金,我這剛兌換了人民幣……就十多萬!”
喬夢奇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不由得看着閆靜蹙眉。
閆靜突然斜視着看着喬夢奇,那張本就不出衆的臉扭曲着,眼神如同利刃一樣看着他,宛如眼前的喬夢奇就是楚藍宇,和那六個骯髒的老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