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你變了!”喬夢奇半晌才輕輕地說道。
楚藍宇微微挑眉,擡手想去觸碰這個嬌柔男人的面頰,說一聲,他這麼做全都是爲了彼此的以後。
可喬夢奇卻撇過臉去,第一次躲開了男人的手。
楚藍宇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心,那戴在無名指上的環形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精芒。
這一枚戒指其實是鎢鋼的,並不很值錢,只是,它的意義不同,它們原本有兩個,大環和內環緊緊相扣,兩者套在一起,能讓那顆心形重疊相扣。
那一枚內環戒指,就在夢奇的手上帶着。
…………
午後海浪上反射的陽光格外刺眼,喬夢奇隻身一人走進了楚家航運的廢品倉內。
裡頭已經空無一人了,少女衣衫不整的躺在潮溼的角落,身上滿是腥味熏天的液體。
幾隻大老鼠從她的胳膊上爬過,她卻一動不動。
喬夢奇不由得攥緊了手心,他覺得呼吸有些煩悶,心跳消失了幾個節拍:
“閆靜?”他蹲下身子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給女人遮去那滿是指印和牙印的身體。
見她呼吸微弱,喬夢奇抱起奄奄一息的女子去了醫院。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都在搖頭嘆息。
最要命的是,這姑娘還不願意報警,一提到報警就像瘋了一樣要掐死醫生。
喬夢奇就站在病房外看着閆靜,腦子裡揮之不去的畫面是楚藍宇那張陰沉的臉,和那雙能殺死人一樣的眼。
他何時變得如此殘暴不仁?
正想着,電話就來了,是楚藍宇的。
“你人呢?”
“我馬上回來!”喬夢奇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閆靜,轉身離開了醫院。
就憑現在楚藍宇的脾氣,要是知道他趁着他午休的時候又折回了碼頭,一定會生氣的。
……
司令部後院,兩條雪白的薩摩在互相追逐,小白似乎很不要臉的往人家身上騎。
那屁股還沒碰上啥呢,就開始一躬一躬的,看的陳雙渾身難受。
宋德凱低垂眼簾看着被自己抓在手心裡的女人:
“你說狗是不是和人一樣有感覺!”
陳雙側目看了一眼宋德凱,像是看着傻逼一樣的眼神:
“你去問問小白!”
說着,就從宋德凱的手心裡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離開了後院。
本來是不想來的,也不知道宋德凱是不是故意的,不僅要來,還要在這跟他一起看狗狗愛愛。
“哎……這個德凱,還真不愧是個活脫脫的土匪,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得治他!”
老司令一想起這貨去年把他的愛犬給偷了一隻就上火。
只是話雖這麼說,老司令總不能再要回來,就當忍痛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老司令寬宏大量,就當是哄晚輩了!”陳雙笑着說道。
老司令哈哈一笑還是陳雙會說話。
閒來無事和老司令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太陽日漸西斜,宋德凱已經從後院牽着小白回來了。
小白似乎還有些依依不捨的回頭看着自己的母狗,旺旺叫了兩聲似乎是告別。
這一下午,小白跟母狗玩的特別嗨,好不容易給弄上車了,還差點從車窗跳出去私會情人。
告別了老司令,陳雙沒有坐在副駕駛位,跟小白擠在一塊。
小白雖然是公的,但是從小就被託付給了桑花,在菜市場玩大的,一點都不怕人。
似乎因爲小夫妻聚散太快,小白有些悶聲悶氣的趴在座椅上,把無精打采的腦袋歪在陳雙的大腿上。
宋德凱從反光鏡裡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看那狗,不由得蹙眉。
他都沒躺在女人腿上睡過覺!
“早上的時候,閆靜給你打電話說讓你去找她,不然她就死了!”
陳雙摸着小白的腦袋,它溫柔的哽嘰了幾下,往陳雙懷裡鑽了鑽。
宋德凱微微蹙眉:“說是什麼事情了嗎?”
“我怎麼知道?”陳雙目光一怔,看看,還是關心別人吧。
這話聽上去不疼不癢,但是卻充滿了火藥味。
宋德凱心裡嘆氣,小丫頭,如果你不是太絕決太固執,其實吃醋時的模樣還真是耐人尋味的好看。
陳雙眼角盲點處掃過反光鏡,竟然發現這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竟然在笑!
“小白,你以後只能有小玉玉一個母狗,聽見了沒有?”
陳雙突然變得對小白不那麼溫柔了,雙手有餘地的卡着小白的脖子,把它的腦袋拎起來,對着那雙漆黑明亮的狗眼故作生氣的警告着:
“你要是敢有別的母狗,就把你給割了,記住了沒有!”
小白搖了搖尾巴,喉嚨裡發出無辜的嘰歪聲,那對狗眼滿滿的都是委屈。
“你瞧瞧你這慫樣,像個男狗不?”
“你下次要是再和菜市場外頭垃圾堆裡的那條野母狗眉來眼去的,我就把你鎖在家裡,不給你吃的不給你喝得……”
陳雙呲牙咧嘴的拽着小白瞪着它。
小白撅着屁股往後縮,陳雙一用力拽着它脖子上的狗毛又給拽回來了。
惹得小白無辜的想要看向宋德凱求救,發現毫無效果,衝着陳雙低沉委屈的啊嗚啊嗚的叫了兩聲。
“你別不承認,我都撞上好幾回了!”陳雙指着狗鼻子說,好像她這能聽懂狗說話了。
宋德凱聽着後排座的女人和狗在吵架的樣子,不由得蹙眉。
誰知道一把沒抓穩,小白終於逃出了魔爪,跳到了副駕駛位上蹲坐着去了,忌憚的回頭又瞅了一眼陳雙。
“連狗你都欺負!”宋德凱撇嘴說道:
“司令家裡有三條母狗,等到發育期了,還準備讓小白給配一窩呢!”
“不行!”陳雙一咬牙說道。
宋德凱後背一繃,這女人連狗都管:“好好好,不行就不行,就和小玉玉一隻母狗好!”
從司令部回到京北御景園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回到家做飯也沒啥心情,於是宋德凱提議去六福吃一頓好了。
“還是不去了吧,換個地方!”陳雙當下就決絕了。
“怎麼了?”宋德凱問道,見女人臨時改變主意,所以就變道準備去別家吃。
“我不太喜歡和那個神經病打交道!”陳雙簡單的說道。
誰知道宋德凱卻笑了:“他幹了什麼神經病的事情?”
“他真的精神不正常嗎?聽說他以前打死過人!”
陳雙不由得蹙眉,探頭把小白從副駕駛位又給拽過來準備指桑罵槐,再欺負欺負它。
“嗯,人倒是沒打死,打死的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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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一愣,就他?打死牛?看上去如果不是個神經病,也算是玉面桃花風度翩然的公子哥兒,性格要是再敦厚內斂一些,那就是古裝電視劇裡頭博學多才的大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