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別墨跡了,不是處理私人事情的時候!”
陳雙手裡拿着槍在後頭守着,那幫人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只能在不遠處尾隨着。
這一夜,輝煌夜總會似乎經歷了開張以來頭一次的腥風血雨。
老闆是錢少張的人,當即看到對方人多勢衆,就叫了其他道上的兄弟來堵。
那時候,程安安正好帶着兄弟把宋有糧護送上救護車,外頭的馬路塞車了。
原因很簡單,對方的人也到了。
程安安一聲大喝,老孃很久沒這麼痛快了,當即有武術底蘊的好歹還能看出個拳腳功夫,沒有功夫的,上去咬都得咬一口。
當即,輝煌夜總會門口,那個曾經暴雨打破一切的地方,在同一個地點,發生了不一樣的事情。
暴雨敲打着車窗,本來能見度就很少,所以看上去,場面混亂一片。
很快,不知道是誰報警,一陣警鈴聲想起,只聽到程安安一聲招呼:
“兄弟們,撤!”
當即,三十多號人就跟從下水道里鑽出來的耗子一樣,又一冒影子的轉了回去。
警車抵達現場的時候,對方的人也跑的差不多了,可還是給摁住了幾個。
這個時候,陳雙和靳子良已經駕車去了醫院,路上,陳雙一直擔心母親的下落。
以前,或許有些事她可以瞞着大哥,可現在她們已經是大半個夫妻了,再說這種事,她沒法瞞着。
當即就給宋德凱打了電話,陳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沒哭,把全程的事情交代一番的。
“放心,我來處理!”
第二天,整個鳳城以及京北的武裝部,下到刑警支隊,與省公安廳都收到了尋人的消息,並且宋德凱還彙報給了司令部。
原本負責鎮守邊塞的宋團長感觸很深,戰士們在外圍拼死拼活的保家衛國,可眼下,內憂外患,難道不是嗎?
所以,司令部當即就下達了批文,通過各個行政部門的一致認同,這件事,引起了轟動。
醫院
當宋德凱得知自己的父親血液內存有百分之十高濃度的海洛因毒品成分的時候,他當即差點站不穩。
陳雙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她只想讓錢少張去死,去死……
“靳子良!”
“有!”靳子良反應也遲鈍了不少。
“安排一下,轉入戒毒所!”宋德凱的臉扭曲之間夾雜着無比的痛苦。
他見過太多戒毒的人承受着慘不忍睹的折磨,可是,他是個男人,冤有頭債有主,他不能落淚。
如今,母親下落不明,宋德凱派下了任務之後,轉身想要安慰一下陳雙,卻見她原先坐在的椅子上空無一人。
走廊來回人流穿梭,卻不見她的背影。
……
“你不是恨錢少張嗎?正好,說白了我也想讓他死,我這裡有一千萬的支票,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一個結果!”
森林公園內,陳雙一襲白裙看上去飄飄似仙女,齊腰的長髮搭在不贏一握的纖腰上,隨着人工湖面的風撩撥着,洋洋灑灑。
這張清純且透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與她年紀相符的雅緻,多的,是冷漠和決絕。
痞子龍自然是想讓錢少張死,他不把兄弟的命當人命看,即便沒有這一千萬,他也會做。
而且,寧願玉石俱焚,他也會做,所以,這一千萬對他來說,確實很大,但是,帶不進地獄去花。
痞子龍把支票退了回去:
“我相信你的爲人,如果我死了,把這些錢留給我的兄弟當安家費,以後,不要在走這條路,各自安家!”
“行!”陳雙沒有說別的。
這一千萬,陳雙是賣掉了御景園菜市場的所有歸屬權。
尋找母親下落的事情,也通知了程安安走一些特殊渠道去打聽,陳雙覺得正道兒找不到,那麼她現在不妨試試偏門左道。
痞子龍離開後,陳雙就開車離開了,前後不到十分鐘。
剛離開森林公園,陳雙就發現倒車鏡有一輛黑色別克轎車一直在跟着她,而且是不緊不慢的跟着。
從反光鏡裡看見的駕駛艙裡的人,那副駕駛位上的中年男人正在對駕駛位上的小夥子指揮着。
陳雙旁的沒留意,就留意到了那中年男人胸口佩戴的胸卡,他是警察。
她一槍打死了馬文彪,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這是陳雙意料之中的事情。
陳雙並不擔心,最擔心的是,她唯獨在現場留下了嵌入馬文彪腦門子裡的那顆子彈頭。
那子彈頭上邊是有編號的,恐怕很容易就查到了靳子良頭上。
既然他們爲什麼跟着自己,陳雙猜測,可能當時無人的那間包房內有攝像頭。
他們不敢直接拘捕,可能是因爲其他的原因,所以,他們好像一直不緊不慢的跟着。
陳雙當即興致一來,就去了碼頭。
滷蛋光頭和大麻子一見到老闆好久沒看了,這回激動壞了,都說最近這段時間特順利,沒有任何紕漏。
當然順利,馬家航運的老大都死了,誰還敢爲難她們陳家人?
陳雙微微側目,那輛黑色別克轎車就停在不遠處,但是人卻沒下來。
“最近兄弟們都辛苦了!晚上大家夥兒聚聚!”
陳雙說道,她沒打算去陪着聚餐,畢竟,她的母親還沒有下落,父親被關在了戒毒所。
即便她陳雙的心再大,在這件事上,她也不可能鬆開。
當即就掏了一萬塊,讓兄弟們隨便吃,最貴的海鮮樓,吃個痛快!
當即滷蛋光頭就愣了,一萬塊?這可不是小數目,而且,老闆平時也沒少給兄弟們好兒,咋就一下子出一萬塊經費給聚餐?
“都瞅着我幹啥?叫你們海吃一頓還不好?”陳雙說道。
她以前是不注意這個,但是現在,陳雙如同當頭棒喝,錢?再多,能買來家人的安康嗎?
錢再多,你能跟王八比歲數嗎?
錢,再多,生病了能救回命還好,救不回來,這錢……又算什麼呢?
“好……謝謝老闆,大家一起說!”
光頭的號召力很強,整個陳家航運的員工一起鞠躬說謝謝老闆,那陣仗,讓遠在二十米開外的刑警隊支隊隊長,都嘆了一口氣。
陳雙並不是做給他們看的,她是發自內心的。
“大家身體安康,家人都好,纔是真的好!”陳雙說道,手機突然響了,是程安安打過來的。
一接電話,陳雙的臉就變了:
“你說什麼?偷運?”
“走的就是馬家航運,據我判斷,你母親就在馬家航運的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