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頓了頓腳步,看着金子凡這張魅惑人心的臉說道:
“在京北,金家即便很低調,可也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你怎麼會找上我幫忙?”
金啓凡的性格要說孤僻倒不如說是孤立,金家這麼大的產業,雖然看上去不如楚家單單一處碼頭航運那麼闊氣,可好幾個城市的餐飲行業都被金家霸佔了。
看上去不過是個開飯店的,不怎麼起眼,可要是講財力物力,楚家還真不一定比得上金家。
要不然,一般慈善場合,大型商業聚會,楚家都是第一時間嶄露頭角,可金啓凡不一樣,他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樣,這說明他有很強的獨立性,根本不需要仰仗商業界的合作關係。
“其實對你來說是一件小事!”金啓凡打啞謎,做了個請的姿勢。
四人圍着個大圓桌看上去確實有些蕭條,可是不用這麼大的桌子,那整個蒸籠端上來的海鮮也放不下。
簡單的四道菜就已經把圓桌填充的沒有多少空檔了。
“來,陳老闆,嚐嚐,這蒜泥油燜海蝦可都是去了蝦殼的!”
金啓凡破天荒的第一筷子就夾了一根大海蝦放在了陳雙的碗裡,這讓陳雙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金啓凡。
雖然海蝦看上去嫩滑爽口,蒜香味在準確的火候下把握的相當到位,既不會過火候沒了蒜蓉的香味,也圈住了蒜泥和海蝦鮮香相輔相成,祛腥的中和效果,確實很饞人。
陳雙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臉,想嚐嚐也不必急着吃:
“我說金啓凡,你別賣關子了,有什麼事你說就是了,你要是不先說,我怕這一隻海蝦價值不菲,我傾家蕩產也吃不起啊!”
金啓凡嘴角上揚的弧度沒有落下只是和華木對視了一眼,這讓陳雙覺得他們倆人是不是設計套子讓自己往裡鑽呢?
“你認識國外腦神經科研究院的醫生對嗎?”
金啓凡這次可不賣關子了,本來想逗逗她,只要她吃了,他金啓凡就發揚不要臉精神,不幫忙可以,一隻海蝦一百萬,賠錢!
只可惜啊,打了幾次交道,竟然被這丫頭把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嗯,木頭也認識啊……”陳雙看了一眼華木,當時心裡就明白了,這倆貨到底搞什麼鬼?
“我認識不假,但是某人未必買我的賬啊!”華木懶散的抱着膀子,身子靠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
馬芝芝一直不聲不響的在吃海鮮,那眼珠子就直勾勾的吃着碗裡的盯着盤子裡的。
華木此話一出,陳雙就想到了楚防震,當然,只有他纔算是正兒八經的跟李偉關係最好。
而華木的意思是,他根本請不動。
可陳雙何嘗想聯繫楚防震?她最不想麻煩的就是他了。
“那你說說什麼事!”陳雙也想過,這是金啓凡唯一一次請她幫忙,以前好歹也救過她的的命,還不止一次……
陳雙說着,也算是動筷子吃了,這經過金啓凡親自指點的蒜末油燜海蝦入口即化,蒜香味道中和了腥味,只留下香甜可口,鮮香味美的最佳香味。
“你只要幫我預約就好了!”
金啓凡見陳雙動筷子了,這纔開始動筷子,當下眼皮一抽,只見馬芝芝面前已經堆了小山那麼高的蝦頭,碩大的蒸籠盤子裡就剩下零零散散幾隻掉隊的蝦了。
與此同時,馬芝芝面前的盤子裡放着整條澳龍。
“多吃點!”華木似笑非笑的衝着陳雙和金啓凡挑了挑眉頭。
尼瑪!這能吃!
金啓凡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道:“下次,不要帶她來,我不想看到她!”
馬芝芝雙手全是醬汁兒,手裡還拿着大蝦鉗子正吃的帶勁,聽聞此話,她稍稍一愣,有些尷尬,但是尷尬很快一閃而過:
“你朋友咋那麼小氣?華木,我們自己買單!”是啊,反正她男人有的是錢。
“好啊,看在你以前追過我妹妹的面子上,給你打個折,一隻海蝦十萬塊,總共燒了六十隻,我一隻都沒吃,去掉陳雙吃的那一隻,和盤子裡剩下的四隻,還有五十五隻,這隻澳龍,兩百萬!”
金啓凡說翻臉就翻臉,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又不像是在說笑。
陳雙也不說話,拿起剪刀,把那隻霸王蟹給解剖下來,先吃了蟹鉗。
“啓凡,這種小事你也計較?”華木雖然也看不慣自己女朋友跟沒吃過海鮮似的模樣,可是,這事情是內事,眼下金啓凡壓根就不讓他下臺。
“我認爲是大事,就是大事,你若覺得是小事,就把單買了,反正你華中集團也不缺錢!”
“不就是幾隻臭龍蝦嗎?要那麼多錢嗎?”馬芝芝見狀當下就把那隻碩大的澳龍抓起來丟進了垃圾桶裡。
因爲體格龐大,那澳龍根本沒丟進去,掉在了地上。
陳雙感受到了這美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他目光變得陰鷙,整張看似嬌柔如美女的臉,開始滋生怒意:
“你算個什麼東西?”
華木一聽這話,當下沒說別的趕緊站起來做和事佬:
“好好好,我的錯,你別生氣,我的錯還不行嗎?”
華木又不是沒見過金啓凡生氣,他平日裡若是計較,一根繡花針都能計較成金箍棒,若是發脾氣,那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芝芝,你先回去!”
馬芝芝一愣,還以爲男人幫她長臉呢,誰知道這要趕她走。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陳雙,在那跟沒事人一樣吃着渾身長滿刺兒的大螃蟹:
“她怎麼不走?你們家的大蝦不是很貴嗎?她就可以不用買單了?”
陳雙稍稍一怔,擡頭一看,馬芝芝正指着她呢。
“木頭,你要是還不帶她走,恐怕就走不掉了!”陳雙淡淡的說道,她很不喜歡被人這麼指着。
華木像是沒聽見一樣,直勾勾的看着金啓凡,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弧度,好像看透了金啓凡心裡想的什麼,卻又不想說破:
“行,只是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有些東西,不是你的,永遠也不可能是你的!”
華木說完,拿過搭在椅子背上的西裝下樓去了,馬芝芝哼了一聲小跑着跟着華木。
陳雙長出了一口氣,不由得看了一眼金啓凡,卻發現他面色平靜,好像方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你和木頭好歹也有交情,爲了些海蝦,你值當舍了一位朋友?”
“我不屑這樣的朋友!”金啓凡招呼人重新按照他說的火候時間,掐着點,一秒不能多,一秒不能少,重新又蒸了一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