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蕭湛跟姜小輕道別，先看着姜小輕回家後，他才離開。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回到旅館，蕭湛敲了敲景淮的門，想看看他還好嗎。
只是，門內卻傳來了景淮有些消沉的聲音：“進來吧。”
蕭湛有些奇怪，開門進去了。
景淮正坐在牀邊，像是在發呆，與之前跳脫歡樂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湛不解，倚在門邊問道：“你怎麼了？”
景淮也才比他早回來半小時，怎麼差別這麼大？
“也沒什麼。”
景淮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
可過了兩秒，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之前的烏鴉嘴中了。”
蕭湛一愣，看着景淮，不明白他的意思。
景淮看了他一眼，道：“之前在國外，你叫醒我的時候，說唐靜要結婚了。”
蕭湛微微一滯。
房間內陷入死寂，只能隱約聽見窗外的百家喧囂，彷彿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過了好一會，蕭湛纔開口：“真要結婚了？”
景淮深呼吸幾次，才點頭，“她給我打了電話，用別人的手機。”
所以，景淮才隨手接了電話，剛要嬉笑打招呼，就聽到那個熟悉到讓他顫抖的聲音，平靜的對他說：“我要結婚了。”
聽到這話後，景淮呆了好久。
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又或者這是個夢。
他回到旅館後因爲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做的噩夢。
大腦都是耳鳴聲，嗡嗡作響。
景淮沒能說出半個字。
唐靜那邊，還以爲景淮是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太想搭理自己，便又道：“就下個月初，婚禮在國外。”
“……你邀請我去？”景淮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口腔內都泛着苦味。
即便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他這沙啞的聲音，到底是有多難受。
唐靜也是沉默了很久，才道：“不是，我是在告訴你，以後別聯繫了。”
頓了頓，唐靜又道：“你上次突然打電話，有點打擾到我了。”
景淮從未想過，自己會跟唐靜發展到，打一個電話也是打擾。
不過也是，自己可是她的前男友。
要是唐靜的未婚夫知道，自己給她打電話，心裡該多膈應？
儘管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景淮卻依舊很難受。
難受到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於是他立刻掛斷電話。
直到現在，手機還被他捏在手裡，都發燙了，他都沒放手。
門邊，蕭湛聽完這些後，也是沉默了很久。
“抱歉。”蕭湛道。
“你給我道什麼歉？”
景淮苦笑一聲，說道：“因爲你在國外說的話？那又不怪你。”
那種情況，就是得說一些刺激人的話。
換成蕭湛昏迷，景淮大概也會說，“你的姜小輕要跟同齡小男生跑了！”。
只是，誰也沒料到，蕭湛的話會成真罷了。
“你查過她男朋友怎麼樣了沒？”蕭湛又問道。
“怎麼？難不成你以爲，你說她男朋友家暴的事會成真？”
景淮笑的苦澀，說道：“我在知道唐靜談戀愛的時候，就找人查過那個男的，清清白白，人……很好。”
說到最後幾個字，景淮像是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氣。
有時候，他希望唐靜過得好，又怕唐靜過得好。
唐靜過得好，他也會高興，可是這也代表唐靜會和別人一輩子。
唐靜過得不好，他又會瘋狂。
“我還真是個變態……”
景淮喃喃，“希望她好，又希望她不好……可我寧願她好一些，因爲我……給不了她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