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間的菜賣給餐館?”
林晚晚的眼睛亮了亮,猛地用拳頭擊掌,低聲輕呼道:“我可真是個天才!”
自我誇獎了番,林晚晚心滿意足的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起得那叫一個特別早。
不過今天她沒像往常那樣出去跑步,而是騎上小舅舅的二八自行車,一路朝着大齊村趕去。
印象中大齊村有這麼一戶人家。
家裡面有祖孫兩個人。
老太太曾經是地主家的小姐,後來因爲種種原因被下放到了大齊村接受改造。
之後老太太嫁給了村裡的一個後生,兩個人勤勤懇懇的伺候地裡的活計,也算是過上了清貧,但卻很安穩的日子。
一輩子裡,老太太生了五六個孩子,但一個個的都沒留住。
而老頭兒也病逝了。
老太太直接變成了孤家寡人,性格也變得很孤僻,平常根本不和村裡人走動。
直到村裡來了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流浪過來的小男孩兒。
不大,只有不到十歲的樣子。
來到大齊村時小男孩兒髒兮兮的,見人就笑,傻乎乎的,一看就不正常。
誰都不願意和這種小傻子說話,村裡的孩子們更是欺負小傻子。
那孤寡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把小傻子帶回家裡去了,從此以後祖孫相稱。
小傻子也不是完全的傻,就是反應慢了些,但踏實,特別能吃苦。
祖孫倆的日子算不得過得有多好,但靠着家裡的田地也算能把日子過下去。
林晚晚之所以對這對祖孫的印象深刻,主要還是因爲在前世自己考上大學之後,因爲學費不夠,村裡面不少人家都出錢幫忙了。
而孤寡老太太雖然平日裡和村裡人沒什麼接觸,但在知道林晚晚上大學沒學費的消息後,竟然直接讓傻孫子送來了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當真不是小數目了。
後來林晚晚再回村裡時特意去看過孤寡老太太,只是當時老太太已經病逝,只留下了傻孫子守着那間破舊的老屋,依舊靠着種地維持生計。
那個時候的林晚晚雖然日子過得也不順心,但好歹也是個上班族,每個月都有工資拿。
看到傻孫子的日子過得那麼慘,她就給他錢花,可傻孫子卻只拿了一百塊錢,說那是奶奶當年給的。
多的錢,愣是一分錢都不要。
林晚晚偷偷的將錢藏在了他家的碗櫃裡,被傻孫子發現了,硬生生的追出去了好幾裡地,將錢重新塞到了林晚晚的手裡,這才傻笑着擺擺手,然後轉身回去了。
這都是前世的經歷,粗略一算都已經隔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
如今再次想起,林晚晚的心情其實挺複雜的。
而現在她要回村子,要去找孤寡老太太和傻孫子,爲的就是幫他們一把,算是還了上輩子的恩情,同時也是爲了自己這輩子的青菜出處找個理由送到自家餐館裡去。
回到村裡時,村民們還沒湊在村口閒聊。
各家各戶都在忙着做早飯,林晚晚一路騎着自行車,誰家也沒去,直奔村尾的那間土坯房。
“柱子奶奶,柱子哥,你們在家嗎?”
站在半人多高的黃土院牆外,林晚晚扶着自行車大聲招呼。
孤寡老太太的家位於村尾,靠近山腳,附近沒有鄰居,所以林晚晚這麼大聲喊也不怕被村裡人聽見。
她今天是來忙正事,也是忙大事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她提前來和這祖孫倆見過面,回頭被家裡人知道了,還真不好解釋。
“來了!”
柱子憨厚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之後就見一個身材有些消瘦,但看起來卻很結實的年輕男子從土坯房裡走出來,臉上黑黑灰灰的,手裡還拿着一節吹火用的竹筒子。
“柱子哥,奶奶在家嗎?”
林晚晚一見柱子,直接笑了。
不過不是惡意的笑。
柱子嘿嘿一笑,指着屋裡說道:“在,奶奶在做鞋底。”
“啊!我找奶奶有事。”
林晚晚說着,人已經推着自行車進了院子。
柱子點點頭,又跑回屋裡,對着老太太說道:“奶,有人找你。”
“知道了,去做飯吧!”
孤寡老太太的聲音有些清冷。
柱子哎了一聲,又傻笑着出了堂屋,蹲在竈臺前面呼哧呼哧的對着竈坑吹氣。
每吹一下,就有一股黑煙冒出來,薰得柱子睜不開眼不說,臉上的黑灰越發大了。
林晚晚皺眉。
哪有這麼引火的?
“柱子哥,你起來,我教你怎麼引火。”
林晚晚到底還是沒忍住,拍了拍柱子的肩膀。
柱子哎了一聲,乖乖的起身站在一旁,然後貓着腰,一副認真好學的樣子,仔細的觀察林晚晚的動作。
“首先往竈坑裡放點乾柴,就是這種細一點的柴禾,要麼就是苞米杆的葉子啥的也行。”
林晚晚一邊操作,一邊講解,聲音不大,但語速很慢,足以讓柱子聽清楚。
柱子模仿林晚晚的動作比劃着,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見他點頭了,林晚晚才進行下一步。
其實引火這種事挺簡單的,就是柱子的反應不夠快,所以才用了最直接,也是最笨的方法。
見火引起來了,柱子高興的直拍手。
林晚晚起身打開鍋蓋,看到鍋裡面有水,不過鍋邊又一層黑乎乎的嘎巴,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將鍋刷乾淨纔會有的污漬。
看了一眼花貓臉的柱子,林晚晚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先把刷過的東西準備好,我和奶奶招呼一聲就出來。”
“刷鍋?好!”
柱子歪着頭想了想,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還沒吃飯就要刷鍋。
但是他聽話,尤其是他能感覺到這個長得好漂亮好漂亮的妹妹是個好人,他願意聽她的話。
林晚晚進了屋。
這土坯房有東西兩間屋子。
老太太住在東屋。
屋裡南北都有窗戶。
北面的窗戶小一些,這會兒正關着。
南面的窗戶大一些,也是白天裡房間的光源來源。
一個瘦小的老太太正盤腿坐在炕頭,面前放着的方桌上放着一些布頭、紙殼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在納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