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簡建山早早出門。來到簡建龍家,兄弟倆依舊像上次那樣互相遞了一支菸,算是表示問候。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最近一段時間忙着家裡的事情,一直沒能過來。”簡建山先爲他之前的失約道歉。
“咱們兄弟倆說這些呢,只不過是你嫂子着急,她給玉青準備了好些營養品,還有爸的,一直見你沒來,擔心再放都快要壞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都拿上啊。”
簡建龍對家裡人自然是很關心,但奈何父親的緣故,他一直也沒好回家裡去,之前良玉青帶着兩個孩子在家的時候,他也不方便過去,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大哥,你真是太客氣了,其實這一次來,我是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你說。”見弟弟面露爲難,簡建龍以爲他是遇到了經濟上的困難。
“這一次玉青能懷上我們都很高興,但是因爲上一次生簡芐的時候,她身體上就落下了些小毛病,我實在不放心,所以這一次才發現懷上了,我就讓她把產假探親假一起都給請了,打算讓她回村裡來安胎。”
簡建龍耐心的聽着,其實弟弟有什麼困難大可直接跟他說,他一定會幫的,不用這麼繞彎子。
“但是現在爸也需要照顧,而我馬上假期就要到了,得回城裡去上班,所以我想要不咱們也像城裡人一樣,給咱們家請個保姆。”
簡建龍聽完,臉上露出了些許責怪的意味。
“原來就是因爲這麼點事兒啊,你也真是的,大大方方和我說嘛,繞這麼多彎子。爸雖然出院了身子還很虛,弟妹現在身體要緊,那請個保姆自然沒什麼問題。只是怕,那些人都在縣城裡,不願意到咱們這小村小鎮上來。”
簡建龍的擔憂則是人的問題,其實縣城裡也有一些人家開始了在產婦坐月子的時候請保姆,這他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只不過他擔心的是縣城到村裡還有一段距離,怕人家不願意。
“我和良玉青商量好了,人我們就從村裡找,大家也都熟門熟路放心一些。”
“嗯,這個想法倒是挺不錯的,人選你們定了嗎?”
“我們想請趙伯母過來。”
簡建龍本來正準備喝茶,手擡到一半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弟弟的眼神由關心慢慢的變成了憤怒。
“大哥你彆着急,我們這是有經過慎重考慮的。”簡建山見大哥瞬間變換的表情,便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好啊,你纔回來幾天,就被那個趙伯母的洗腦,心裡這麼快也就沒有咱媽了嗎?”簡建龍不聽解釋立刻發起火來。
“你這哪是給家裡找保姆,你這分明就是要給咱倆找繼母!”
“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呀。”
簡建山承認他的確有一點點小心思是希望父親和趙鳳芝之後能搭夥過日子,但是最後能不能成,還得看父親和趙伯母的意願才行,可也不是簡建山想的這樣。
“你現在沒有,打算什麼時候有?難道的是打算爸和那個趙鳳芝生米煮成熟飯,等全村人閒話都傳遍了,你纔打算來和我說嗎?”簡建龍情緒一激動,說出的話讓人難以入耳。
“哥,你說話別這麼難聽,而且村裡也沒有人說半句閒話。”簡建山在來之前有心理準備,但是現在簡建龍,這麼生氣的模樣還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說話難聽?要是真按你們想的那樣去做了,到時候人家說的話比我說的還難聽!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要想找繼母自己去找,別拉上我!”
大哥聽了這件事情很生氣,簡建山是能理解,可是這件事本沒有這麼嚴重,大哥爲什麼就不能冷靜一點呢。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大哥的意思是說,你們想給爸續絃,除非他死了!”
這時候程豔芬從屋外走了進來,她並非有意偷聽兄弟倆人講話,只不過是簡建山突然很大聲的吼了起來,她有些不放心纔過來的。
一聽是因爲這件事情,她也忍不住火氣。
“大嫂,這……”這邊大哥還沒有搞定,大嫂又進來的話,她恐怕是真的會招架不住的。
“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們不把我當自家人,那也得聽聽你大哥的意見吧,他作爲長子怎麼說的話,你們一個兩個都聽不進去呢。”
面對這件事情程豔芬也很着急上火,之前父親胡鬧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簡建山回來了,居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你出去難道就沒有聽過別人說閒話嗎?這跟寡婦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結果,你這樣放縱爸,就不擔心之後爸吃了虧?”
大嫂這話上來,簡建山頓時就沒有話接了,以後的事情他怎麼說得好,更何況事情遠遠沒有大嫂所說的這麼誇張,可是他擔心他現在出口反駁,程豔芬又覺得他是把她當外人了。
“行了,別說了,這件事情上你就別動什麼歪心思了,等你休假回去了,我讓你大嫂隔三差五的過去,保證不累着玉青。”
簡建山不想再因爲這件事情爭吵下去,快刀斬亂麻,直接給出瞭解決方案。
“可是大哥,爸現在的腳還沒有好全,需要人時常在身旁照顧,玉青她的身子虛,恐怕也得經常有人在旁邊看着,況且大嫂平常工作那麼忙,你要還讓她去照顧的話,大嫂未免也太辛苦些了吧。”
“你少拿那些花言巧語來唬我,你這不就是擔心你大嫂過去之後照顧不好小河嗎?說白了你還是擔心我們對那孩子不好吧?”
簡建山不明白,怎麼說着說着又把白錦河牽扯了進來。
“這關小河什麼事情?”簡建山被他這麼一說,簡直是摸不着頭腦。
“我當然很希望咱們簡家的事與那白錦河無關,可就是從那個他來到我們家之後,咱們家就一直雞飛狗跳,若不是因爲他,爸的腿也不會摔傷。如果沒有摔傷,自然就不會和那個寡婦有什麼牽扯!”
簡建山回來的時候簡爺爺和他說腿上是爲了拉快要摔倒的白錦河,簡爺爺一個沒踩穩,不小心摔下了田埂才摔傷的。
良玉青這麼說的時候,簡建山也沒有起疑心。
“哥,你說這話就太難聽了,趙伯母的確是喪偶,可這並不是她願意的,而且這和小河是真的扯不上關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