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人連名帶姓喊出口的厥天和,卻似沒聽到一般,腳步始終未停。
獨留簡姚一人在人羣中尷尬。
胡倩蘭走了過來,在簡姚身後悠悠笑道:“就你那樣的學渣,還想勾搭學霸,有空還是少說點跟天和班長糾纏不清的夢話,好好看書吧!”
胡倩蘭此言一出,她身邊其他幾個女生,也立即起鬨。
“就是!人家天和班長每次都考什麼成績,她又考什麼成績,還敢跟天和班長報同一所學校?”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老天瞎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簡姚無奈,沒想到連高考目標也這麼容易撞。
她在心中自我安慰——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而後,簡姚將身後一衆嘲諷拋之腦後。
剛跑到校門口的韓江城,一眼便在人羣裡看到了那道好看的熟悉身影。
“簡姚,新年快樂!”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努力平復了呼吸,這纔敢跟她打招呼。
“你剪頭髮啦?”簡姚看着身後剪了利落寸頭、雙耳被凍得微紅的少年,覺得和其他同學相比還是他更可愛一些。
“嗯。”韓江城見簡姚發現了自己的變化,羞赧地撓了撓頭。
他很想問,自己現在的這個髮型是不是不好看,她纔會有那般吃驚的表情。
只是,韓江城卻問不出口。
唯恐她會說不好看。
“這個髮型很好看,顯得你很陽光帥氣!”雖然,以前濃密如雞窩一般的髮型,配上韓江城那張俊美的臉,也好看。
但,現在利落的髮型,更顯得他清爽有朝氣。
“真的嗎?”得到簡姚的誇獎,韓江城內心的小鹿,瞬間不受控制的到處亂撞。
“當然啦,你本來就很好看!”對於美色,簡姚從來都不吝稱讚。
此刻,韓江城激動到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被那頭小鹿撞得亂了分寸。
“我幫你拿。”被肯定與鼓勵的韓江城,熟稔地從簡姚手中接過沉甸甸的書包。
有人幫忙,簡姚自然樂得輕鬆,“謝謝。”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身後一羣女生們,卻都紛紛震驚。
如果說厥天和是清俊儒雅的好看,那簡姚身旁的那個男生,則是屬於雌雄莫辨、邪魅狷狂的美。
最是能讓這個年齡段的小女孩子們癡迷。
“剛纔那個男生,是幾班的,好帥呀!”
“我看着不像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僅憑那張臉,若是她們學校的,幾人不可能沒有絲毫印象。
“難道是轉校生?”
“有可能。”
女孩兒們七嘴八舌地討論着,可當她們走進班級時,卻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發現了那個邪魅狷狂的好看少年。
“他怎麼……坐在韓江城那個怪胎的座位上?”
“轉校生可能不知道那裡有人,隨便坐的吧?”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幫助一下新同學?”胡倩蘭面帶嬌羞,說話時,一雙眼睛便從未離開過最後一排的少年。
“倩蘭,你去幫幫咱們的新同學唄。”幾個女生笑着悄悄推了她一把。
“你們真討厭。”胡倩蘭反手輕拍在身後同學的手上,而後,她扣着手指走向了最後一排。
“同學你好,我是胡倩……”
韓江城將自己破的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的書包放在座位上,便拿着自己的杯子,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隨即,他拿着空杯子走到簡姚身邊,直接忽視了朝自己打招呼的女生。
“我去打水,幫你也打點吧。”韓江城總是忍不住,想爲面前好看的女孩兒做點什麼。
哪怕什麼都不做,能多看她一眼,或者多聽她說句話,也會是件極開心的事。
“謝謝,我杯子裡還有水。”簡姚從書包裡將一摞摞書和試卷拿出來,“這個捲餅給你,我媽早上剛做的。”
韓江城略有些失落的心情,在聽到簡姚專程爲自己帶捲餅時,再度拉伸到了另一個高度。
“他是……”就連簡姚的同桌劉芳芳,在看到笑得眉眼彎彎的韓江城時,也有些錯愕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他是韓江城。”簡姚看到芳芳眼中的驚豔神色,心中愈發得意。
“韓江城?”就是那個不跟班裡人說話,也從不參加集體活動的韓江城?
他真的……有這麼好看嗎?
跟劉芳芳一樣震驚的,還有想要好心幫助新同學的胡倩蘭一羣人。
“韓江城他這是……易容了嗎?”
“我咋感覺是換了個頭呢?”
“素來眼高於頂的簡姚,竟然會跟班裡最窮的韓江城做朋友,還真是稀奇事!”
“你說,會不會是簡姚看上了韓江城的美貌,在跟他談戀愛?”
“……”無論到什麼時候,女孩子們的八卦之魂,都是異常旺盛的。
對此,簡姚充耳不聞,專心將書包裡的書和試卷拿出來,開始早讀。
高考還有不到半年時間,留給她發力的時間,不多了。
韓江城則是擡頭,眸光森寒地看了一眼那羣嘰嘰喳喳議論的同學。
幾人被他這一眼看得,終於相信那個長得極其好看但眼神陰鷙的男生,就是韓江城。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班主任上臺,爲大家開了十分鐘的動員大會。
大致意思就是激勵大家爭分奪秒、不斷努力,爭取高考能夠考一個理想的大學。
明確了自己奮鬥目標的簡姚,很快便投入到緊張有序的課堂氛圍,並樂在其中。
只是,在課間休息時,她喝着杯裡的熱水,眼睛卻不經意看到了拿着杯子走出教室的厥天和。
簡姚眼前,驀然跳出了一個畫面——拿着水杯的厥天和,突然被頭頂的落下來的花盆砸中。
她直接起身,快速追出了教室。
最後一排,視線始終盯在簡姚身上的韓江城,也立即起身。
“簡姚!”走廊裡,突然出現的閆嘉致,擋住了簡姚的去路,“你這幾天究竟去哪兒了?”
自從上次他在小樹林中暈倒,醒來後便再也沒見過簡姚。
這段時間,閆嘉致無奈只得四處借錢。
現在正是需要簡姚幫自己搞點錢的關鍵時刻。
閆嘉致一把攥住了簡姚纖細的手腕,他指着自己依舊纏着白色紗布的腦袋,控訴道:“簡姚!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找你找得多辛苦?”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