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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從安蒙了,他仔細回憶當初跟郝卉丹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情形,慢慢的,別說,還真就品出來了那麼點不太對勁來,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竟然是真的一直暗戀我?”
孫從安沉默了,灌了自己一口啤酒,半天,呼出一口氣,對着何安安跟樊學智感慨:“難怪她不願意搭理我了。”
孫從安放下酒杯,抿了抿嘴脣:“高考結束那會兒,胖子小姨家不是要遷南方去麼,走之前,胖子約我吃飯來着,當時唐明總和我耍,我心裡頭特別煩躁,也是真沒拿胖子當外人,就把跟唐明的事和她說了。”
孫從安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爲她說暗戀我是逗我玩呢,就她平時對我那樣,哪有半點愛慕我的意思啊!”
何安安跟樊學智相視一眼,直到這時,才證實了她們心中的猜想,郝卉丹只怕是那一次傷的狠了,這才下定決心跟這幫朋友們慢慢淡了,不然聯繫哪個都得傷心一陣子。
孫從安又抿了一口酒,問何安安:“你覺得,胖子以後還能聯繫咱們麼?”
何安安也說不好,她以前一直覺得郝卉丹是那種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子,可是一個人能執着的默默喜歡另一個人三年多時間,就完全可以說明這人是個對感情很看重的人,這樣的人一但重到傷害後,往往要比一般人更難釋懷。
樊學智吃過飯就得匆忙着往回趕,臨走前,孫從安和他結結實實擁抱了一下,孫從安捶了樊學智胸口一拳:“放假回來,咱們再好好聚聚。”
樊學智點頭答應,用力拍了拍孫從安肩膀,然後轉身看向何安安。
何安安當時真沒想哭來着,之前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被這人抱了一下摟進懷裡,再自己站起來時,眼淚唰唰的就開始自己順着眼瞼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樊學智當時就慌了,趕忙抱着人往懷裡拉,嘴裡喃喃唸叨:“安安,你別哭啊,要不,我不走了。”
何安安擡手拼命擦抹眼睛,哽咽着說:“我沒事,可能是下午那會哭得狠了,眼睛酸的厲害,你快走吧,時間不趕趟了吧?”
何安安哭成這樣,樊學智哪能放心走,他抱着何安安不撒手,當時的想法就是什麼都不管了,不顧了。
樊學智這四個月的時間是怎麼一天天熬下來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正月十五之後,他剛返校,就被軍區派車拉到部隊做特訓。
每天高強度超負荷體能訓練之後,額外又開設了基礎理論文化課,內容涉及廣泛,從天文地理到野外求生,所學知識遠遠超過了平時在學校課堂裡接觸的內容。
開學前三天,部隊把他們這些做特訓的人集中到一起,五人一小組,直接用軍車拉到野戰訓練基地,做實地模擬訓練。
初始一共選拔出四十人做模擬訓練,真正特訓結束後,合格的只有算上樊學智和曹文宏一共十二人。
自從那次模擬訓練之後,再到週末,軍區會直接派專車過來接這十二個人,進行爲期兩天的保密式訓練。
樊學智也是在保密式訓練時見到了趙新國,當着外人的面,他跟着別人一起叫首長,私下裡沒人時,趙新國特意單獨找他談過話。
趙新國當時笑眯眯拍着他肩膀誇讚:“好小子,能熬到這一步,沒給你爺爺丟臉。”
趙新國已經提前瞭解過這幾個人的資料了,知道樊學智是裡面優中選優的拔尖人才,心裡更是高看他一眼。
趙新國跟樊學智透了實底,這批人部隊會一直暗中培訓到大學畢業,之後會從中挑選出五個人做爲合格人才輸送到國家直屬特種部隊精英團隊。
趙新國那天說:“好好幹吧,能進精英團,不用多,只要混上三年,出來官職就比你趙叔叔還要高嘍。”
樊學智當時的心情是澎湃的,他打小的願望就是成爲他所傾慕的那個人,那個人當初就是進了精英團隊,一步步才走到今天。
樊學智一直認爲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志在四方,他既然走了從軍這條路,就要做到最好。
樊學智這個從小到大的執念,現在卻幾次三番的開始動搖。
他看着眼前哭成淚人,卻仍然故作堅強的何安安,突然就有點迷茫了,他開始糾結,當初想要闖出一番作爲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樊學智那天到底還是走了,歸隊時間實在不能耽擱。
樊學智不放心的把何安安交給孫從安, 囑咐他一定幫着照顧好何安安,走的時候,他的心一直懸着,感覺整個胸腔都空落落的。。。。。。
樊學智開着軍車直接回了部隊,交了車,回到寢室時,被人問起,只說是被教官叫去談話了。 Www▪ тт kan▪ co
教官平時也經常叫他們中的某一個人出去,單獨做指導,常常是糾正搏擊姿勢或者其他一些具有針對性的加強訓練。
其他人信了,只有曹文宏偷偷摸摸對着樊學智甩了個互相都懂的眼神:見到弟妹了?
樊學智點了點頭,表情卻沒有半點甜蜜的愉悅。
當着大夥的面,曹文宏不方便多問。
撿着身邊沒外人時,曹文宏湊到樊學智身邊問:“怎麼了?回來之後無精打采的,吵架了?”
樊學智搖頭:“沒有,我走的時候,她哭來着。”
曹文宏嘆了口氣,特別唏噓:“咱們這個專業,什麼都好,就這一點,唉!苦了弟妹了。”
樊學智沒吭了,頓了頓,突然問道:“你說,你當初報考軍校是爲了什麼?”
曹文宏伸手撓了撓腦袋:“我就是挺想穿軍裝的,感覺特有範兒,再就是軍校待遇多好啊,唸書還給發工資,說出去也特有面子。我傢什麼情況你不是知道麼,我要是沒考進軍校,能不能念上大學都兩說。”
曹文宏說完,皺眉問樊學智:“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我這事兒啊?”
樊學智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沾的土:“沒什麼,我就是隨口問問,走吧,外面怪冷的,進去吧。”
樊學智擡頭看着夜色下的軍營,漆黑如墨的眼裡劃過一絲糾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