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她們是苗域的人?”
成風看到那幾個少女肩膀上的蝴蝶紋身。
這是屬於苗域少女的圖騰,每一個苗域少女在年滿十四歲的時候,都會在肩膀上紋上蝴蝶圖案。
“算你還記得苗域的人!”
成雲說着,冷冷一笑,旋即將一隻白色蠱蟲扔在了其中一個少女臉上,長長的指甲同時在少女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啊!!”少女痛呼一聲,那蠱蟲登時鑽進了她的傷口中。
眼見那少女在地上疼的打滾,成雲卻是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誰要下一個呢!”
成雲完全是一副很享受觀賞那少女痛苦折磨的樣子。
“成雲!你有什麼衝我來!放過她們!她們都是我們苗域的兄弟姐妹!是我們的親人啊!!”
成風痛苦出聲,眼眸充血,面上寫滿悲慼,無助。
苗域人口本就不多,雖然一直以來都傳說,有一支神秘的苗域進隊隱在暗處,但這麼多年來 ,也只是聽說,誰也不曾見過。
成風離開苗域的時候,四大長老將令牌交給他,並且告訴他,這是掌管苗域神秘軍隊的令牌,一定要妥善保管,決不能給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親大哥。只有將來回到苗域,找到了合適的接班人,再將令牌傳給下一任接班人。
而且,四大長老還千叮嚀萬囑咐,令牌只能使用一次!
僅此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他接管苗域的時候使用了令牌,那麼這令牌在用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能使用第二次了,暗中保護 苗域的軍隊也就再也不存在了。
所以,千百年來,無論哪一任苗域接班人,都是不曾動用過這令牌,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一絲希望,歷代苗域接班人都會堅持到底,也不會輕易動用。
都是不想在自己手上不見了這支神秘的軍隊。
都想要留給苗域後代。
“你放過她們!放過她們!有什麼衝我來!成雲!你衝我來!!”
雖然成風知道,自己的吶喊此刻是如此蒼白無力。但除了如此,他還能做什麼?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着苗域少女死在自己人的手裡,卻又如此無能爲力!
“嘖嘖,瞧瞧你,心疼了是嗎?什麼兄弟姐妹,只要能幫我的人,纔是我的人,幫不了我的,就什麼都不是!成風,你太久沒回苗域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如今的苗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四大長老死了,苗域的人被我殺的殺,抓的抓。我抓來他們養蠱蟲,效果不知多麼好。
我試過用動物,用京都人的身體和鮮血來養蠱蟲,可最後發現,還是苗域人的身體和血液最適合蠱蟲!苗域現在就是一個空置的鬼城,荒無人煙!你不想苗域徹底斷子絕孫的話,你就救救她們吧……告訴我,令牌在哪兒?”
成雲陰陰出聲,抓起幾條蠱蟲就要扔在另一個少女身上。
成風閉了閉眼睛,眼底一片悲涼,絕望。
“成雲,你究竟有沒有想過,也許……那支所謂的軍隊,根本就沒有,就不存在!只不過是祖祖輩輩爲了給我們一個希望,一個目標,而編造出來的這麼一個傳說。就算我將令牌給你了,也許你什麼也得不到。”
成風沉沉出聲。
他寧可遭受蠱蟲侵蝕的是他,也不是這些無辜少女。
成雲是他的哥哥,自己哥哥犯下的錯誤,他這個做弟弟的難辭其咎。
“不存在?!成風,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我們苗域人,本就與這片大陸上的其他人不同,我們要比他們聰明,懂得更多!尤其是這些京都人,自以爲是,自大自負,以爲整個中原大陸只有他們最強大,最聰明!殊不知,山外有山!我們苗域人才是應該統治這片大陸的王者!這是天意,只可惜,你們這些廢物,白癡,根本參透不了天意,還在那裡困守不動,白白浪費了大好機會。
哈哈!不過,要不是你們一個個的冥頑不靈,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我註定要成爲這片大陸最強的王者,成爲苗域第一人!當時,當我將苗域人的名字凌駕在所有人之上時,你們就知道我纔是正確的!”
成雲拍着胸脯,眼底滿是貪婪和對權欲利益的期望。
無論是誰,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成雲!你這個苗域叛徒!你根本不配做我們苗域子民!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威脅接班人!”
成風腳下,其中一個少女仰起頭,清脆出聲,在成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少女身子一側,一頭重重撞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
砰地一聲,鮮血飛濺。
“不!不要!!”
成風淒厲大喊,奈何,他的聲音根本阻止不了其他少女的死去。
她們是苗域後人,忠於成風。
不想看着成風因爲她們受到威脅和傷害。
“你們……”
成雲也一愣。
沒想到這幾個苗域賤人竟是爲了成風可以去死!!
“好!你們要死是吧!!那就一起去死吧!!”
成雲擡腳,狠狠地踩在地上少女的臉上,身上,來發泄自己的不滿和恨意。
成風明明什麼都不是,這些人卻是對他死心塌地的!他明明是可以帶領苗域站在至高無上地位的人,卻是沒有人理解他!
既是如此,他們就都該死!!
“聖尊!聖尊!不好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喊聲。
成雲回過神來,就看到孔邇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讓你在宮裡看好那個老太婆嗎?誰讓你跑出來的?”
成雲看着滿臉是血的孔邇,心下莫名咯噔一下,有種隱隱的不安感覺。
“聖尊……是,是肖寒的人帶走了太后,他們還要殺了我,多虧我跑得快,才能活着見到聖尊。我是來通風報信的,肖寒的人已經救走了太后,皇上知道之後勃然大怒,要殺了所有跟聖尊有關的人,我是來……”
“閉嘴!!”
成雲冷聲打斷了孔邇的話。
“你說……你是來通風報信的?那麼你確定你甩掉了肖寒的人?!”
這纔是成雲想知道的關鍵!
肖寒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之前好幾次,他都差點甩不掉那些人,更何況是一心逃命的孔邇了。
“這……我,應該甩掉了吧。”
孔邇被成雲一問,心下也是一驚,也就不那麼確定了。
“你這個白癡?!敢在本聖尊面前說應該甩掉了吧!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聖尊說着,擡手掐着孔邇脖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啊啊啊啊!聖尊……”
孔邇驚恐大叫。
此刻,他也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和那些少女悽慘的死狀,還有箱子裡不停蠕動的蠱蟲。
聖尊該不會是想殺了他吧!
“聖尊!沒!沒有悲觀跟蹤……我真的甩掉他們了……”
這時候,孔邇就是不確定也不敢承認了。
“你以爲我還會信你嗎?肖寒的人既是能救了太后,還會抓不到你這個廢物?就算你武功再高,肖寒手底下那些人,哪一個是吃素的!況且這種情況下,肖寒必定親自動手!他已經帶着酈長亭親自出手對付了錢碧瑤和陽拂柳還有北天齊,他還會放你回來通風報信?!他根本就是故意放你出來!爲的就是找到我的藏身之地!”聖尊低吼一聲,揚手將孔邇扔在了一旁的箱子裡。
任由上千條蠱蟲爬在他的身上,鑽進他的身體裡。
孔邇嚇得大叫,奈何,一開口,就有好幾條蠱蟲鑽進了嘴巴,繼而刺溜一下滑到了肚子裡。
還有幾條小一點的蠱蟲趁機鑽到了他的耳朵裡,鼻子裡。
很快,他就七竅流血動彈不得。
“成風!都是你!若不是你執意不肯交出令牌,我現在就有天兵天將對付肖寒了!都是你!!”
成風發狂怒吼,長長的指甲一瞬刺破成風肚子,等他將手拿出來的時候,竟是連成風的場子也都拉拽了出來。
成風吃痛,面目蒼白。
“成雲,你殺了我吧!呵呵……”
此刻的成風,彷彿回到了昔日苗域的家園。
那裡的人雖然懂得養蠱,可苗域的山谷裡卻是四季溫暖如春,花香怡人。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和風煦煦,躺在山谷下柔軟的草地上,曬着太陽,聞着花香,聽着山林間潺潺水聲,鳥兒鳴叫,不知不覺,就能度過大半天的光景。
而現在,這樣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苗域,不存在了。
“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你了?我會讓你如此痛快的死去嗎?成風 ,你聽着,我不好過的話,這天下誰也別想好過!肖寒既然來了,我就有法子讓他出不去!我還怕他不來呢!!”
成雲捏着拉拽出來的腸子,咬着牙,一字一頓,恨不得此刻脣齒之間咀嚼的是成風的皮肉。
“你不會得逞的……不會……”
成風搖着頭,因爲巨大的疼痛而昏迷過去。
昏迷的時候,他再度回到了苗域的家園。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都不醒來,哪怕是在夢裡徜徉家園的溫暖,足矣。
“來人!準備進攻!!”
成雲轉過身,看向門口的方向。
雖然暫時還得不到苗域的神秘軍隊,可這是在他的地盤上,肖寒既然來了,就是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