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衝陽夕山微微頜首,起身時,已是清眸如雪,微微含笑。
“世子放心,世子是酈家第一個給予我支持的人,我自是不會讓世子失望。”
長亭的話,讓陽夕山一貫沉穩嚴肅的臉上也難得的閃現一絲笑意。
且不說,陽夕山對她的支持究竟是因爲她本身還是因爲她是凌家唯一傳人,單就目前來說,這份支持來的恰到好處。
陽夕山對長亭的不放心,更多還是源於盡餘歡。
“盡餘歡的名聲在京都是如何的,不必我多提醒你,倘若日後還能在書院相見,你自是要多加避嫌。”
長亭明白陽夕山是好意提醒,卻也有自己的堅持,“其實,盡餘歡與我很多地方極其相似,不都是飽受不堪流言的困擾嗎?他也是年少輕狂,卻不曾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我相信那句日久見人心。”
長亭的話,讓陽夕山溫潤眉眼驀然閃過一絲暗沉,覺察到她內心對於盡餘歡莫名的袒護,便不再多說什麼,轉過身的背影,卻是多了一抹沉重。
……
與此同時,酈府,雅茗閣
錢碧瑤掀開桌上蓋着絨布的一個紫檀木盤,裡面是排列整齊的五十兩一個的銀元寶,足足二十個。
一旁的酈夢珠眼珠子在銀元寶和錢碧瑤面前站着的黑衣男人身上來回遊弋。
那男人闊嘴濃眉,膀大腰圓,此刻見了銀子,雙眼放光,卻是不忘提醒錢碧瑤,
“大夫人,咱們可是說好的,只要我辦成了將軍府這件事,事成之後,不但給我一千兩銀子,還要送我長安街一處鋪子作爲我的依靠。”
“鋪子的事情,我已經交給拂柳去辦了,這也是急不得一時的。”錢碧瑤自是不會忘記。
黑衣男子聽了錢碧瑤的話,臉色頓時陰了下來,“大夫人,我們江湖兒女辦事講究個乾脆利索,過的可都是及時行樂有今天不知明天身在何處的日子!我可是提着腦袋爲您賣命,您不能就此一句話打發了我!”
錢碧瑤急忙安撫着黑衣男子,“瞧你說的,這一千兩的銀子,我給你時,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的鋪子我最多三天就送到你那兒,若是晚了,我再多給你一千兩銀子,你要什麼樣的鋪子還愁買不到?”
“大夫人果真豪爽。”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只說一點,你們江湖兒女辦事,自是有你們的規矩不是嗎?”
黑衣男子一邊將元寶收入懷中,一邊嘿嘿奸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們江湖兒女最講究義氣和信譽。您的銀子付的及時,我的嘴巴自然也封的嚴實!就是用撬棍都休想撬開我的嘴巴!我定是守口如瓶!”
錢碧瑤對他的話很是受用,放心的讓他離開。
黑衣人才走,酈夢珠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孃親,這個田霸琨果然神通廣大,只不過一個白天的功夫,就能讓幾千羽林衛包圍了將軍府,現在外面傳那酈長亭傳的是愈發猛烈,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呢!可是孃親,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酈長亭那個賤人被帶走呢!”
酈夢珠想要儘快看到那一幕,酈長亭被押上斷頭臺的畫面,必定是酣暢淋漓痛快不已。她倒想知道,那個時候的酈長亭還如何在她面前表現出冷酷傲然的一面!還如何在她面前沉穩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