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笛兒也感覺到氣氛的異樣,卻又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對,環顧四周,衆人的眼神都是飛快的躲避着她,不肯給她絲毫提示,如此氣氛下,水笛兒更是發虛。
“酈長亭!你少在這裡糊弄人!”水笛兒嘴硬的喊着。
長亭繞過紅姑,從容走到水笛兒面前,身子前傾,說不出的壓迫感覺襲來,讓水笛兒再次打了個寒戰。
“你要覺得我在糊弄你,那你大可繼續說下去!最好將國師曾經說給你的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你且看看,你還能不能走出這個大門!你的養父還能不能繼續當他的國師!”
長亭的話讓水笛兒渾身汗毛豎起,驀然想起了酈長亭的另一個身份,凌家醫堡的唯一傳人!雖說凌家醫堡現在是姓酈的,但招牌掛着的還是“凌家醫堡”,這是短時間內無法改變的事實。因着是凌家唯一傳人,酈長亭就有着皇上義女太子義妹的稱號,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之前她諷刺酈長亭的那些話,被酈長亭傳到宮裡頭,養父爲了自保,定是不會管她的。
紅姑這會拿起一塊葫蘆樣式的羊脂白玉到了長亭面前,“三小姐,這葫蘆樣式最適合女子,葫蘆諧音福祿,福有福運、福氣、幸福等美好寓意。”
掌櫃的見此也急忙說道,“紅姑說的極是,這玉佩最適合送給長輩了,寓意深遠。”
掌櫃的和紅姑交換了一下眼神,繼而都是掃過一旁的水笛兒。
盡餘歡也顛顛的到了長亭跟前,都不仔細看那玉佩一眼,豪爽道,“那這裡所有葫蘆樣式的玉佩掛件,全都包起來,算好銀子送到將軍府。”
“多謝餘歡少爺關照。”掌櫃的心底樂開了花。
“餘歡少爺果真是出手果斷氣派。”紅姑也在一旁附和着。
“儘管餘歡少爺是那種別人給一根筷子,都能順杆子爬到頂端的人,你們也不好如此架杆子讓他往上爬,養成了他順毛驢的習慣,以後把這裡都買空了,我看你們還如何做生意。”長亭笑着搖搖頭,只將紅姑給她的那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交給掌櫃。
盡餘歡在一旁有些炸毛,“誰是順毛驢?”
長亭挑了一隻狼毫,放在他手裡,幽幽道,“你看,你這又炸毛了!不是順毛驢是什麼?別人只能順着你,逆着你的話,你就是這副德行了。”
盡餘歡剛想反駁,可是想想似乎長亭說的都對。
“我這不是一時情急!誰說我平時都是如此了?”
盡餘歡此話一出,周遭無聲的噓聲一片。白眼一片。
一衆看熱鬧的買家,都是憋着笑無聲搖頭。
堂堂將軍府的三少爺盡餘歡,他要是哪天不在京都鬧出點動靜來,那他還叫盡餘歡嗎?偏偏也只有酈長亭敢反駁這位混世祖小霸王!
在一旁被忽視的徹底的水笛兒,暗暗咬牙,面上強擠出一絲冷笑來,走到長亭面前,伸出手來,
“酈長亭,我們握手言和!”
長亭卻彷彿沒聽見,繼續讓紅姑幫自己介紹其他玉器。
水笛兒在一旁氣的渾身哆嗦,“酈長亭!我都肯放下身架與你握手言和,你竟是如此不識擡舉?你究竟懂不懂何爲禮儀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