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說的殺手鐗到底是什麼?”忽烈奇焦急的問着忽烈扎丹。
“是啊,公公,你到底有何殺手鐗,事到如今了,就不要再猶豫了。我阿爹還被耶律夕山軟禁着呢,等着我找到援軍回去救他呢!”木珠瑪也忙走上前焦急詢問。
事關她整個木珠家族,她自然格外上心。
wWW▲Tтkan▲C O 忽烈扎丹皺着眉頭並不說話。
“公公,這都是火燒屁股的時候了,你還在顧慮什麼啊!難道有什麼事比保住兩大家族更重要嗎?”
木珠瑪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想想曾經忽烈家族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木珠家族付出了多少,怎麼現在到了需要忽烈家族出面了,就如此吞吞吐吐?
“父親,你看看我們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嗎?”忽烈奇也不理解的看了忽烈扎丹一眼。
忽烈扎丹背轉過身去,握緊了拳頭不吭聲。
不是他不想拿出殺手鐗,可那真的是最後一步才能走的!要不是剛纔情急之下說漏嘴了,他是不會輕易讓木珠瑪知道的。
忽烈家族的確還有最後的殺手鐗!
所謂狡兔三窟,忽烈家族能屹立不倒百年,絕不會只有面上看到的產業,其實忽烈家族還有一座礦產,這是整個北遼都不知道的秘密。
哪怕是姻親木珠家族也不能知道!
不是他現在不想幫木珠家族,如果能幫的話,自是可以伸手的,可現在問題是,忽烈家族都自身難保了,那座礦山也是爲了保住忽烈家族才暗中留下來的,他就不信木珠家族沒有後手?
憑什麼讓他們忽烈家族吐血?
見忽烈扎丹遲遲不開口,木珠瑪不覺有些着急,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大,似乎忘了她現在的處境,當她還是木珠家族的大小姐。
“公公!那殺手鐗到底是什麼?你倒是說啊!公公你不是不知道,這一次原本我阿爹和孃親也是能跑出來的,還不是爲了多掩護我們一會此才被耶律夕山的人發現了軟禁了起來的!公公不能見死不救啊!”
木珠瑪越說越激動,整個木珠家族,除了那些早就四散逃跑的奴隸,就她一個跑了出來!她現在可是整個木珠家族的希望啊!
“閉嘴!什麼時候了,你還如此多廢話!如果能救,我會不回去救他們嗎?什麼殺手鐗?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你們也當真!再想不到法子,我們這一趟也就白來了!一個個的都甭想回到京都了!!”
忽烈扎丹終究是一把年紀了,多了些歷練和計謀。
此刻三言兩語的就將木珠瑪咋呼了過去。
木珠瑪嘴脣動了動,臉上的橫肉跳動了幾下,其實心下還是不甘不滿的,總覺得忽烈扎丹剛纔那句話是心中所想,並不是胡說蹦出來的。雖然木珠瑪平時蠢鈍愚笨,但關鍵時刻還是能保持一絲清醒的,尤其是關係到自己家族命運。
忽烈奇被忽烈扎丹吼了幾句,心情更差。
他們這都來了京都兩天了,除了暗中的隱衛能聯繫上,再其他之前合作過的殺手組織全都是一幫子死要錢之人,約出來見個面都要談錢,他們現在是跑路來這裡,哪有那麼多銀子供他們揮霍!
所以到現在也是沒有行之有效的法子。
“父親,你不覺得,這次的事情透着不對勁嗎?想要對付我們兩大家族的話,單單是靠耶律夕山和耶律鋮的能力,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麼多消息!我們之前不也懷疑跟京都有關嗎?更何況耶律夕山還是從京都逃回北遼的,若是在京都沒有人幫他,他一個人憑什麼能回到京都?”
忽烈奇的疑惑,忽烈扎丹之前也考慮過。
兩大家族在北遼那是根深蒂固的,就算爆出之前不好的事情,也不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席捲整個北遼!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
“父親,你說……這件事是不是跟酈長亭有關呢?別忘了,那酈長亭背後不止是一個問君閣和酈家,還有酈家那位姑奶奶,還有跟她關係不明的肖寒,就是盡餘歡和張寧清那些人,哪一個都是不好惹的。”
好像生怕忽烈扎丹不相信,忽烈奇不由擡出了長亭身後的人。
忽烈扎丹皺着眉頭,沉聲道,
“如果是跟酈長亭有關的話,那我們跟她又有何仇怨?難道就是因爲……”
“沒錯!就是因爲陽拂柳!一定是她!就是她!”
木珠瑪驀然打斷忽烈扎丹的話,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說出自己想說的更加重要。
忽烈扎丹不滿的瞪了木珠瑪一眼,這個媳婦平日裡在他面前還算懂禮數,怎麼現在還不如一個市井潑婦呢!哼!沒教養!
木珠瑪也覺察到忽烈扎丹的不滿,不覺撇撇嘴,當做沒看見!
她還沒不滿呢!他擺出一副大老爺的架子給誰看?
這都要四散東西了,他當還是以前呢!
“公公,你別這副模樣看着我,事實本就如此啊!你們想想啊,那酈長亭跟陽拂柳那小賤蹄子在京都的時候可是斗的你死我活,有你沒我的。陽拂柳幾次三番的設計陷害酈長亭,酈長亭又豈會放過她?那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呢!
而陽拂柳又是跟我們認識!酈長亭暗中收集消息對付我們,將消息賣給耶律夕山,也不是不可能的!在酈家的時候,他們二人交情就不錯。耶律夕山得到的越多,對酈長亭也沒有損失,還可以趁機報復我們,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嗎?
要我說,就怪陽拂柳那個掃把星!下賤貨!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酈長亭,人家一個嫡出長女啊,她又是什麼身份?連北遼皇族族譜都進不去的野丫頭!這次我們真是被她害慘了呢!”
木珠瑪原本就看陽拂柳不順眼,厭惡她張着一副楚楚可憐又弱柳扶風的模樣,看着就噁心!就恨不得撕下她臉上畫皮!就算這件事跟陽拂柳無關,她也要說成有的!彷彿如此才能解氣一般。
忽烈扎丹和忽烈奇相視一眼,旋即凝眉不語。
二人心中也多少有些疑惑,若不是有京都的勢力參與進來,耶律夕山也沒那麼大的能耐,連礦產的事情都能挖出來,還炸了他們進山的路!
而京都能幫上耶律夕山的人,酈家的人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所以……
“父親,你還記得嗎?之前我們收到消息說,說是耶律夕山離開京都之前,曾經給陽拂柳留下了一筆不菲的財產,供她日後吃穿用度,不止如此,過去十多年,酈家給她的好處也不少,光是像樣的首飾也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用的了。
你想啊,酈家家大業大,以前又是那麼信任她,連跟北遼合作的線路都交給她,從陽拂柳七歲開始到現在,這其中可是撈了不少好處的!要說她手裡只有之前我們找到的那幾罈子首飾外加兩座院子的話,我是如何也不信的。
陽拂柳孃親死的時候她都十四歲了,那個女奴之前可是侍奉過遼王的,所以……”
忽烈奇說到這裡頓了頓,所以,陽拂柳的孃親那裡極可能有遼王賞賜的寶貝,還有陽拂柳手中私藏的那些,說不定就能幫兩大家族度過這次的難關!至少能幫他們找幾個像樣的殺手回北遼走一趟,到時候殺幾個官員製造一下混亂,他們也好趁機部署新的行動!
總之是有銀子好辦事!
忽烈扎丹眉頭皺起,眼前閃過了陽拂柳那張楚楚動人嬌俏明媚的面容,倒是與昔日莫奴有着三分神似。
莫奴,陽拂柳的孃親。
早些時候也算是京都大戶人家,可後來家道中落就被賣到了北遼,雖說在京都還有親戚,但那些親戚也都是嘴上功夫溜道,真要幫忙的時候就畏首畏尾。
忽烈扎丹第一眼看到被賣到忽烈家族的莫奴時,就不由得眼前一亮。
大大的眼睛,噙着晶瑩的淚水,五官清秀嫵媚,不用於北遼女子的粗俗隨意,而是格外注重每一個細節,哪怕是一個轉身一個停頓的動作,做起來都那麼優雅迷人。
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也覺得有些刻意做作。但那時候就是將忽烈扎丹迷的暈頭轉向的。
雖說之前府裡也有過京都女子,但都是些粗使丫鬟,要不就是京都做了十幾年窯姐的女子,何曾見過莫奴這般水靈靈的妙齡少女呢!
期初,忽烈扎丹是想着莫奴留在身邊一輩子的。誰曾想,有一次遼王來到府中,本該負責領舞的舞姬卻突然身體不適,不知怎的頂替她的就成了莫奴。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莫奴跳舞的時候,摘下面紗之後那千嬌百媚的一個回眸,當即就酥嘛了他全身,哪怕是遼王當時看了也喜歡不已。
雖然當時沒說什麼,可忽烈扎丹卻是看出了遼王心思,將莫奴訓練了一番之後就送去了宮裡。
畢竟,比起自己的仕途來說,一個女人再喜歡也沒用。
送出了莫奴,他就得意加官進爵一品!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忽烈家族成爲北遼四大家族之一!在這之前,忽烈家族始終是在二流家族徘徊!所以,那時,即便很是不捨莫奴,忽烈扎丹也是覺得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