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看着錢碧瑤那無措小心的表情,心下,冷笑連連。複製址訪問 hp:
曾幾何時,錢碧瑤可會想到,她也會今天?
在酈家說幾句話都要如此小心翼翼,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後悔莫及。
看着姑奶奶和長亭冷嘲的神色,錢碧瑤有種坐不住的感覺,可是又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錯?
“大夫人是不是忘了,姑奶奶自從額頭受傷之後,一直在用湯膳調理,這段時期都不能見任何腥味,否則會影響康復,腥味和藥材相沖,還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長亭悠悠出身,聽的錢碧瑤面色紅一陣白一陣。
她這個時候多嘴,還說錯話,那不是擺明了又將姑奶奶額頭受傷的事情拿出來說嘛?姑奶奶是如何受傷的?還不是因爲酈震西!
錢碧瑤原本想討好姑奶奶,想在酈震西和酈宗南面前表現一番,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錢碧瑤這邊噤若寒蟬,酈震西皺着眉頭不知該朝誰發火。
酈宗南忙站出來打圓場。
“今兒做的其他菜式,都是姐姐愛吃的,姐姐今兒可要多多捧場。”酈宗南此刻對酈師惠的態度比以前還要好。
畢竟,酈師惠跟朝廷的關係擺在那裡,永遠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酈師惠的話在皇上面前還是很有分量的。他如何能得罪呢!
可姑奶奶卻不領情。
不管是對酈宗南還是酈震西,姑奶奶早就灰心了。更何況是她一直看不上的錢碧瑤。
“這些菜式都太油膩了,都不和我胃口,我吃點清淡的青菜就行了。”姑奶奶冷着臉,一副不愛搭理的表情。
酈宗南面露尷尬,不覺冷冷看向長亭。
似乎,現在唯一能讓姑奶奶展露笑容的就只有酈長亭了。
可這個孫女,表面看着聽他的話,也很少過問酈家的事情,可那周身的氣質就頭則一股子詭異冷冽,讓他每每看到都渾身不舒服。
“姑奶奶,這是荷葉包,您也不能只吃青菜呢,吃點別的吧。”長亭不理會酈宗南怪異的神情,夾了一個荷葉包放在姑奶奶面前。
只是,筷子還沒收回呢,就傳來酈震西暴怒的一聲,
“荷葉也是一種藥材,你這麼大了都不知道嗎?竟還胡亂給姑奶奶荷葉包吃?你若不懂就老實的坐在那裡閉上你的嘴巴!別在那不懂裝懂!”
酈震西自認抓住了長亭把柄,一聲接着一聲,恨不得就此將給長亭攆出去。
姑奶奶臉色愈加冷冽。
酈宗南也看不上長亭跟姑奶奶走的如此熱絡,倒好像姑奶奶跟長亭纔是一家人,他們都是別的人似的。
“長亭,這個荷葉包給我吧,我給姑奶奶換個別的。”錢碧瑤說着起身就要走過來,一副和藹慈祥的模樣。
如此錢碧瑤,看的長亭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個錢碧瑤,果真是個難對付的對手!這樣子都沒將她打敗,反倒讓她學會如何更加聰明的隱藏了。
“你們還真是懂得如何關心我這個老人家!”姑奶奶突然笑了一聲,看向錢碧瑤和酈震西的眼神卻是說不出的冰涼刺骨。
“這荷葉包是素餡的,而且荷葉還是盤湖的小荷葉,之前大夫說過,荷葉包我可以多吃點也沒關係,所以長亭纔會夾給我,你們不知道就算了,犯不着一個個的都衝着長亭來了。”
酈震西才得意了每一會,就被姑奶奶冷嘲着反駁。
他和錢碧瑤自然不知道姑奶奶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所做一切不過都是表面功夫,如此,如何能得到姑***原諒?
酈宗南原本還想借着這一出說一說長亭,算是對她的敲打,現在卻又慶幸幸虧沒多說話,不然就真的得罪自己這個捉摸不定的姐姐了。
酈宗南看向長亭的眼神越發深沉古怪。
心下難免再次感嘆,這個孫女若是孫子該多好。
這段時間,酈宗南不是沒觀察過酈泰東,但酈泰東性子軟弱,優柔寡斷,唯唯諾諾,不思進取。根本不能撐起未來的酈家。
原本她全部希望都在酈泰東身上,可酈泰東的身體也就那樣了酈宗南心底,已經放棄了酈泰北。
如今便是,給予厚望的不給他任何希望,最不想看到強大的卻是越發的光彩照人。
原本不過是一頓普通的家宴,酈宗南的臉色卻比任何人都要複雜難言。
而酈震西因爲說錯話,又見酈宗南都不吭聲幫他,心下說不出的鬱悶窩火,可有過之前誤傷姑***心驚膽戰之後,酈震西再怎麼窩火也只好忍着,稍後定是將不如意都發泄在錢碧瑤身上。
這頓飯,吃的最提心吊膽的就是錢碧瑤了。
誰的臉色都要好生看着,誰也得罪不起。
以前從不被她放在眼裡的酈長亭,這會卻成了酈家她最不敢得罪的人。
可錢碧瑤卻又表現出了讓長亭驚訝的冷靜沉着。
只因錢碧瑤時刻謹記聖尊的話,在徹底查清楚酈長亭背後主子究竟是誰之前,決不能再輕易招惹她。
要對付酈長亭,要逼出她背後的主子來,一定要尋找一個合適恰當的時機,而這個時機,即將到來!
有拂柳幫她,這一次,定能徹底的整垮酈長亭!
……
回到京都之後,長亭時不時總會想起在地下皇宮與肖寒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雖然充斥着危機和陰謀詭計,但屬於她和肖寒之間的信任和依賴卻是不曾有過的強烈充實。
長亭只在姑奶奶回來那天在家裡吃過一頓飯,其他時間都是一頭扎進院裡。忙着學習,忙着算賬,忙着新鋪子的開業。
好不容易擠出時間,還要去將軍府參加臨安郡主舉辦的晚宴。
據說,這一次的晚宴是朝廷牽線在將軍府舉辦,目的是爲了幫征戰沙場的戰士親人籌措款項。目的自然是爲了安撫那些兒子或是夫君常年不在身邊的老弱婦孺。
雖說,她們更需要親人在身邊,但也需要更多的物質支持。
朝廷那邊的態度說的好聽點是銀兩有限,不可能每個人都給予撫卹,這便自然是用到京都商戶的時候了。
不過這種事情大都是商戶夫人們出頭,而負責人這一次就落在了臨安郡主身上。因是牽扯牽線,郡主的夫君和兒子都在前線,自是郡主出馬最有說服力了。
而且這一次還有長公主周靈青出面,莫說商戶夫人,就是一衆朝廷重臣的夫人也就積極參加。
長亭大體瞭解了一下情況,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
到了將軍府後,長亭進入前廳,單獨見了長公主和臨安郡主。
看到長亭,二人都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們的小長亭來了,快看看這丫頭,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卻是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了。”長公主見了她,熟稔的拉過她的手坐下,顯然是之前的幾次會面,對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長亭笑笑,心下卻有些無奈。
怎麼都喜歡叫她小長亭呢?
囧。
坐下之後,長亭跟郡主和長公主閒話家常。
大概是好幾個月沒看到她了,長公主和郡主見了她,都有很多話要跟她說,家長裡短的說個不亦樂乎。
晚宴都快開始了,長公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瞧我這記性,怎麼把這次晚宴的一個重要人物給忘記了,她可是一直都在外面等着呢!”長公主說完,衝郡主無奈的笑笑,
“我這是見了長亭就忘了別的事了,郡主姐姐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長公主的話讓臨安郡主不置可否的笑笑。
長公主之前一直都在說話,她也沒機會說話,只好等她說完了再提。
長亭覺察到臨安郡主臉上的的神情有些怪異,不像長公主那麼從容隨意,便暗暗猜測是不是外面的客人有什麼奇怪的來頭。
正想着,長公主已經命人將外面的人帶進來。
盈盈款款,暗香襲來。
人還未到,那清秀優雅的氣質已經令人移不開視線。
不過,長亭移不開視線的原因卻是因爲來人竟然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熟人……陽拂柳。
看到陽拂柳緩緩走來,一身白衣清純如雪,面容也恢復了些許生機,不再是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不過身形卻瘦削了不少,之前就偏瘦的她,這會都快到皮包骨頭的地步了,那腦袋彷彿三根筋挑起來的一樣,輕輕一碰就會折斷似的。
不過一兩個月不見而已,陽拂柳卻好似脫胎換骨了似的。
尤其那雙眼睛,不再滴溜溜轉着,時刻打着壞主意,而是將溫柔和善良掌握的恰到好處,不像之前,還有些許矯情的痕跡。
真是沒想到,短短時間,陽拂柳和錢碧瑤都有着不小的變化。
這讓長亭心下警惕大作。
究竟這次的晚宴跟陽拂柳又有什麼關係?
臨安郡主是多多少少知道長亭和陽拂柳之間的矛盾,所以之前一直不提及讓陽拂柳進來。
可這次是長公主的面子,郡主又不能不給。
自從陽夕山的母妃長公主被軟禁在京都皇宮之後,周靈青就是京都皇族名義上的長公主,身份地位不容小覷。
郡主跟她又是多年相識,知道她看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而陽拂柳又是極懂得演戲之人,這次籌集款項的事情,陽拂柳既是入了長公主的眼,那麼旁人的話很難改變她對陽拂柳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