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你不會是想將凌家醫堡納入你墨閣範圍內吧?”長亭坐直了身子,認真看向他。
“那你呢?會支持我還是阻止我?”肖寒握着她的手,同樣認真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我們之間,還會說出那些需要了解或是支持的話嗎?一切不都在心裡放着呢!”長亭的話莫名寬慰了肖寒的心。
只是如此成長迅猛的酈長亭,還是會莫名讓他心疼。
她纔剛滿十六歲,明年才十七,卻是有着如此迅速的進步和成長,這不該是她這個年紀所應具備的。
有時候,太快的進步並不是多麼值得提倡,在這背後,必定是有未知的滄桑和痛苦。
在他心中,自是見不得長亭受到任何打擊和傷害,
但過去的事情,並不是他能把握和掌控的,他不想如此卻不得不如此面對。所以,纔會爲了她營造出一個不一樣的未來而努力付出。
有時候,太過在意的付出,就會變成之前白天那一幕。
都是因爲太多在意想要爲她營造出不一樣的未來。
誰都想將未來把握在自己手中,而肖寒更想將他和長亭的未來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你都如此辛苦的打造你未來的一切,那我又如何能偷懶而讓你一個人努力呢?凌家醫堡算是一個開始,長亭,這未來屬於我們,我們共同的打造的一切。”
肖寒將她擁入懷裡,性感磁性的聲音在這一刻讓長亭說不出的欣慰感覺,被一個人如此寵着護着,這也是上一世她渴望擁有的感情。
到了這一世,雖然一開始下定決心是將任何感情排斥在外的,可與肖寒的相處之下,感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漸漸加深。
這世上唯有感情的發生是無法控制和抹殺的。
越是逃避,反倒刻入骨髓深處越深。
“我從未想過要入主凌家醫堡,對我來說,哪怕酈家不屬於我,又如何?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開創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我不想看人臉色的生活。”
那種看人臉色的日子,是上一世最尷尬的一幕。
明明她是酈家的人,過的卻不如一個寄人籬下的陽拂柳好。
所以這一世,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完成什麼。
這也是肖寒說她目標明確心思通透的原因。
“既是如此,那現在你是決定跟我一起去關外了?”肖寒笑着將她擁入懷裡。
長亭無語。
這都上了賊船了,馬車都不知道到了哪裡。分明是先斬後奏的節奏。
從最初認識他開始,長亭就知道,肖寒的真實性情,不可能是表面看到的這般,寵溺呵護背後,是極致的霸道和強勢。
就好比現在,說得好聽點是跟她確認一下,說白了,哪有什麼確認不確認的,木已成舟罷了。
覺察到長亭眼神中有些異樣,肖緊緊抱着她,沉聲道,
“我時刻都想給你最好的,是全天下最好的,而不是隻侷限於京都。因爲我知道,你配得上我如此做!也許現在,你還未必能全部明白我的心思,但我相信,當我將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明白。”
肖寒此刻的話,像是在長亭面前描繪了一幅恢弘瑰麗的壯觀畫卷,甚至於一度讓長亭有種錯覺,他要的不只是凌家醫堡如此簡單!
難道說,他還有更長遠的抱負和打算?
“肖寒,我如果說,現在這樣就很好,可能你會覺得比較喪氣。但我不想因爲得到更多而讓你勞累甚至於受到傷害。我想,換做是我,你也不會想要看到。”
“長亭,在認識你之前,我並不在乎最終能走到哪裡,因爲只是孤獨一人,走到哪裡都只是我一個人。我並沒有太明確的目標,就只是一直向前走着。認識你之後,我會考慮,我想要跟你在一起,那我能帶給你什麼?不是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不能見人,我希望跟你一起出現在衆人面前。
告訴全天下的人知道,你酈長亭即將是我肖寒的女人!在這方面,可能我是太過於執拗了,在你看來,是有些過了。但唯獨對你身份的認可上,我絕對沒辦法做到任何瑕疵和絲毫的妥協。
我想給你的就是這些,我認定了你,也必須要給你。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深愛女人的名分都不能給的話,那麼讓他擁有那麼多,豈不是很諷刺?”
肖寒的話讓長亭有片刻怔愣。
肖寒說的這些,她從未將其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大概是因爲上一世,她拼命的想要在北天齊面前彰顯存在感,一定要有一個名分才甘心,到最後,結果不言而喻。
所以這一世,她也是從一開始,就厭倦了恩恩愛愛,對於名分更是不屑一顧。
但人生總有因果循環。
這一世,換肖寒比她還要在意。
“在這方面,我的確說不過你。而且,你的執拗又是因爲對我太在意纔會如此,我還如何挑三揀四的呢?”長亭很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顯然,還是沒有完全認定某人在這方面的執着和認真。
“你不在意的,我偏要在意,一定要融化你這顆堅不可摧的心不可!”
肖寒此刻說的都是實話。
爲了得到長亭的認可,之前做了多少努力他就不想說了,如果說連一開始的堅持都不能走到最後,他肖寒憑什麼說自己深愛酈長亭?
“我這顆心哪裡堅不可摧了?明明脆弱的很,稍微一碰就會受傷的好不好?”
長亭的話,讓某位爺嘴角抽搐很是無奈。
在這之前,他都沒見過像她這麼冷心冷情的女人。
“是不是真的?那要我讓我看看先!看過了之後纔好下定論!”肖五爺說着,俯下身,面頰竟是湊到了長亭胸前。
好在,沒真的一猛子扎到她懷裡,而是吻上了她脖頸。
長亭想說,那裡的感覺似乎比胸前更要敏感。
一時間,馬車內春光無限,旖旎纏綿。
……
長亭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肖寒懷裡睡着的,而且還是被某人的吻給催眠睡着的。
可怎麼醒來之後人就在石風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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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的要去關外的嗎?
最最要命的是,在她牀邊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又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她睡一覺就生出來的吧?
還有……肖寒呢?
“這個姐姐真的很漂亮!怪不得五爺那麼喜歡她!”
“那當然了,五爺的眼光會差到哪裡去?自是最好的。”
牀前2兩個小娃娃忽閃着大眼睛,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可乎。
哪怕是看到長亭醒了,也不認生,反倒是託着腮,更加認真的看着她。
“你們兩個搗蛋鬼,誰讓你們在那裡的,三小姐要休息,你們都出去!”
這時,一道爽脆的聲音自外面響起,一箇中年女子端着盛放飯菜的托盤走了進來。
看向長亭,盈盈一笑,笑容也似春風般溫暖舒爽。
長亭急忙坐起來,還有些迷糊。
“三小姐,我是竇娘,是五爺的手下。也是石風堂的廚娘。這倆搗蛋鬼是我的一對龍鳳胎,今年六歲了,皮得很,一是看不到就到處闖禍,這打擾了三小姐休息,真是罪過。”
竇娘如此說着,那兩個小娃娃也跟着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肖寒呢?”長亭揉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肖寒在她睡着的時候點了安神的檀香,所以她睡得如此沉,什麼時候被他抱着到了石風堂都不知道。
“三小姐,五爺在石風堂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想來這就快好了,稍後五爺就會過來找您,這次出關,竇娘也會隨着三小姐和五爺一同。”
竇娘笑着解釋道。
長亭不由恍然大悟。
“原來肖寒之前說的廚娘就是竇娘你呢!真是辛苦你了,馬車上的那些點心真的很好吃。”
長亭由衷說道。
一旁,龍鳳胎小荷和小葉有些忍不住了,輕聲咕噥了起來。
“我們也想跟漂亮姐姐一起出去!”
“是啊孃親,不要丟下我們在這裡嘛!讓我們一起好不好?!”
“孃親,我們保證會乖乖聽話的,絕不會闖禍!”
“孃親,孃親!帶我們一起去吧!”
大多數孩子的天性都是喜歡多出去玩玩逛逛。
小荷和小葉也不例外。
可是這一次路途遙遠不說,還有很多秘密任務要執行,自是不能帶着他們了。
因此,竇娘一口回絕了他們。
兩個孩子當即撅起了嘴巴,一副難過不已的模樣。
女孩子小荷更是委屈的抽搐出聲,像要哭了一般。
長亭急忙起身走過去,蹲在兩個孩子身邊安慰他們。
“你們的孃親可是說你們倆是最聽話最懂事的乖寶貝了!所以你們要乖乖的留在這裡等着我們回來。你們要知道,大人不是每次出門都方便的帶着小孩子的,有些地方條件簡陋,或是舟車勞頓的,實在不適合你們。
你們去了會不舒服的,時間長了,吃不好睡不好的,豈不是讓你們的孃親更加擔心你們嗎?所以,你們乖乖留在這裡,姐姐可以答應你們,如果你們有乖乖在這裡等着我們回來,那等我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送你們一個禮物,可好?”
長亭一番解釋和哄勸之後,男孩子小葉倒是差不多接受了現實,可小荷顯然是很眷戀孃親,還是有些捨不得,眼圈也是紅的,滿臉的委屈和不捨。